禹诺盯着他的脸半晌，眼睛一闭，躺在椅背上：“你还是喷晕我吧。”
秦慕十分意外禹诺宁愿被喷晕都不肯亲亲他，心情低落：“你以前都亲我的。”
“那都是我没有记忆的时候的事了，我不记得。”禹诺不想看他，“你还喷不喷了。”
秦慕戳了戳自己的脸：“你真的喜欢帅的吗？”
“谁会喜欢长得丑的。”禹诺无语地反问。
秦慕皱眉，他都二十九了，现在才整容的话，恢复时间太长了。
还是易容快一点。
可是易容成谁比较帅呢？
“那你觉得谁帅？”他问。
“你到底还喷不喷了。”禹诺不耐烦地问。
秦慕执着地问：“那你觉得谁帅，不要说离家的。”
禹诺耐着性子，认真想了想：“上官廷。”
秦慕一脸吃惊：“上官廷？那么黑？长得很帅吗？”
禹诺睁开眼睛，认真想了一下：“黑吗？”
秦慕点头：“和我比，黑的。”
禹诺看着他露在外面的下半张脸，心想，他是挺白的。
上官廷其实也不是黑，只是作为黄种人，晒成了小麦色，和秦慕他们这样的比起来，的确是黑了不少。
“黑也帅。”禹诺故意刺激秦慕。
秦慕一脸为难，难道真要易容成上官廷？那身上和手上也要涂吗？
“你不喷的话……嗞……”禹诺话还没说完，一股香甜的味道就窜进了鼻息，她头一晕，歪在了秦慕肩膀上。
秦慕贴心地为禹诺整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好好睡一觉，醒了你就在家了。”
禹诺沉沉睡着，做了梦。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秦慕说的多了，她梦见自己小时候。
作为一个旁观者，她看着小时候的自己。
她走得跌跌撞撞的年纪，看见了外面的两个人。
其中一个对她招招手，她就屁颠屁颠地出了大门，扑进了对方的怀里。
然后，她被带进了一个地方，好多好多的桔梗花。
“小小诺，小诺诺，将来你会嫁给我吗。”抱着她的大男孩儿期待地问她。
那是一个非常俊俏的男孩儿，睫毛长而浓密，皮肤白皙，鼻梁挺直，琥珀色的眼瞳总是温柔地注视她。
“嫁是什么？”小禹诺捧着桔梗花，不解地问他。
“嫁就是一直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他给了一个糖果给她。
小禹诺接过甜甜的糖抿了抿，高兴地搂着他的脖子：“好！我和哥哥一直在一起。”
他开心地抱着她转圈圈：“说好了，等你长大了，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小禹诺被逗得咯咯直笑：“不分开，不分开。”
不……分……开……
禹诺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的便是粉粉的房间，白色的帷帐。
她翻身坐起，惊疑不定地打量着房间的摆设。
“醒了？喜欢吗。”秦慕戴着面具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餐盘，“我是按照你原来的房间装修的，喜欢吗？”
梦境里，她小时候住的就是这间房，这样的装修，这样的床，这样的摆设。
这是，在她自己的家，禹家。
“你……装修的？”禹诺转头，不确定地看着秦慕。
秦慕不倨傲，也不邀功：“我没有时间装修的，所以请的专业设计师和装修，喜欢吗，我记忆中应该是没有错的。”
禹诺起身走了过去，抬手想揭开他的面具。
秦慕下意识地躲开：“现在还不行，等两天，等两天我就让你看我的样子。”
“为什么。”禹诺不解，“不是说我回来了你就让我看你长什么样吗。”
其实在梦境中，她是有看到秦慕的模样的。
但是那毕竟还是十几年前的事，那时的秦慕也还是青涩的大男孩儿模样。
秦慕颇有些哀怨又可怜地看了禹诺一眼，心想，还不是担心你不喜欢我现在的模样，可又不想说出来。
禹诺被他那很是娇羞的一眼看得一脸茫然。
“不过也就两三天的时间，我保证到时候你能看见。”秦慕又再三保证。
禹诺只能作罢，肚子更是毫不给面子地咕咕作响。
秦慕眉眼一柔，示意道：“快吃吧，都是我做的，绝对安全。你胃不好，不要一直虐待它。”
禹诺自从看到了那些梦境后，对秦慕有些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她对他的抵触正在一点一点地减少，至少秦慕也绝对希望是这样。
她递给秦慕一个蛋糕，哪怕是戴着面具，她也看出他眉飞色舞的模样。
与其说是二十九岁说，不如说他的心理年龄才十九岁，或者更小一点。
半晌，禹诺还是开口询问：“你给澈哥哥用的什么药。”
秦慕似乎是因为心情很好，对离寒澈这位情敌给予了最高的评价：“那是新研发的一种催情药，只针对男性，用药之后会因为受欲望的控制，进而忘记和自己上床的人是谁。
这其实是针对男性大多都喜欢新鲜感的缘故，让他们忘了上床的对象。离寒澈可是第一个实验对象。”
禹诺错愕：“忘记……上床的对象？”
秦慕颔首：“所以他有两个选择，和你发生关系，忘记你；和别人发生关系，记得你但背叛你。”
禹诺喃喃道：“无论哪一个，我们的赌约，我都输了。”
秦慕开心回应：“是的，所以我接你回来了。”
“真的没有解药？”
秦慕歪头：“就算有我也不会给他啊，更何况，真的是无解。他还是会知道你这个人，只是会遗忘你们之间的感情。
当然，你也可以期待一下，也许将来药效过了，抑制作用降低了，他还是会想起你。”
禹诺激动道：“抑制作用会降低吗？”
秦慕没回答，深深地注视着她：“就算没了抑制作用，他想起你是谁，我也不会再让他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禹诺目光微闪，她几乎忘了，他们之间本就是敌对关系。
曾经的那个小慕哥哥如今是地下城的领主，拥有着庞大犯罪组织。
“如果……我留在你身边，你会停止这些犯罪活动吗。”禹诺听见她的声音在问，“你会将那些人都公之于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