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寒澈不置可否,又问:“他会在那里停留多长的时间。”
克瑞斯知道自己的第一个问题回答正确,第二个问题也就不是难事:“他肯定还会去找若琳,在我们向副总统透露了事情以后,他就会离开。”
离寒澈唇角扬起了一抹尚算温暖的笑容:“那么,我们该什么时候去呢。”
克瑞斯明白过来:“是,我明白了。”
他调转了车头,又往学校而去。
原本他们是打算去保护副总统,并将梁思兰的事透露给他的。
但现在丰逸既然立即在副总统府内了,那么,总要让丰逸和梁思兰两个人先商量一下接下去的对策。
毕竟现在没有铁证能证明丰逸参与了各种黑帮的犯罪活动。
这个人野心很大,心机也深沉,但是往往越是紧要关头越是容易迷失心智。
如今若琳知道了他的真面目,为了能够尽管完成他想要的一切,丰逸一定会冒险一次。
况且,卡尔已经带人去保护副总统了,他就没必要现在去。
而且,这个人嘴里所说的秘密武器究竟是什么,现在还不清楚。
狗急了跳墙,狐狸急了也总要露出尾巴。
离寒澈等的就是丰逸露出尾巴的时候。
而在此期间,他在乎的只有禹诺的安危。
假期已经很短了,他可不想因为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少了陪夫人的时间。
副总统虽说不在总统府内,但也并非是在外居住。
也有着较为安全的安保措施。
只是相较于总统而言,少了很多。
副总统的府邸并不小,所以空旷的地方反而显得更多了些。
梁思兰将丰逸偷偷藏在了自己的房间里,确定了外面没有人偷听,才小声地和他说:“国安部的副部长卡尔中将已经带着人在屋子里,你来这里太危险了。”
“他们不会想到我会在这个地方。”丰逸揉揉太阳穴,看向梁思兰,“但现在你必须告诉我,禹诺身后的除了离家,还有谁。”
梁思兰没有立即回答,反而道:“你要知道这个做什么,我说过了,不要去招惹禹诺,我已经深有体会了,惹上她就是惹上麻烦。”
丰逸目光阴沉:“你在防着我?”
“我没有防着你。”梁思兰眸光颤动,有些无奈,“你是我的亲人,我不想你出事。”
“思兰,正因为我们是有血缘的兄妹,我们就更应该为母亲报仇。”丰逸认真郑重地握住梁思兰的手,“告诉我,禹诺背后还有谁。”
梁思兰其实很犹豫。
一方面她不是很信任丰逸,虽说这是她哥哥,但毕竟是同母异父,又是多年不见。
第二方面她要为自己考虑,万一丰逸失败,她要怎么从这件事里摘干净自己。
报仇随时都可以报,可如果命都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你还是认为我做不到?”丰逸见她不肯说,又自嘲地笑了起来,“看来,你是根本不想报仇了。”
“我当然想报仇!”
“你想报仇?你在这个家里过得衣食无忧,你会想要断送自己的荣华富贵?”丰逸有些失望地转身,“母亲的仇我会自己报,你不愿意说我自己也会想办法。”
梁思兰心中一紧:“哥!”
“你还叫我一声哥,就应该知道我没有害过你。”丰逸悲痛的眼神注视着梁思兰,“梁仁超已经得到了够多了,可我们呢,我们得到了什么。是他人肆意的羞辱。”
梁思兰想到自己的那位堂姐,想到自己曾经受到的那些羞辱,渐渐握紧了拳头。
丰逸说的对,他们才是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如果不能孤注一掷,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知道唐幽的身份。”梁思兰开口,但还是没有直说,“禹诺和唐幽的相识并非是因为离谦尘。”
丰逸也是个聪明人,哪怕梁思兰没有正面地回答禹诺的身份,但他还是猜出来。
他有些震惊:“她还不满十九岁,怎么可能成为情报局的人?”
“虽然档案里她是十八岁进入里的情报局,但是据我所知,她不满十八岁就已经进了情报局,现在的情报局局长唐未,和她的父亲曾经是最好的搭档。”
丰逸眼神发沉,难怪,难怪若琳斗不过她。
那个看上去娇滴滴又软萌可爱的女艺人,竟然是情报局的员工。
身后靠着离家,哥哥是冥帝集团的首领,自己又是情报局的人,难怪一个小女生可以表现得那么镇定,又那么嚣张。
丰逸沉声道:“那她背后还有谁。”他始终觉得禹诺的背后还有人。
梁思兰沉默了片刻:“你们听过阿瑞斯这个名号吗。”
丰逸惊得一下连脸色都变了:“你是说,禹诺和阿瑞斯认识?”
梁思兰点了下头,心想,既然都已经说开了,也就不差再多一点。
如果丰逸还有别的办法,或许也是一个好事情。
“不止认识,阿瑞斯最爱的人就是禹诺。”她终于说出了最重要的事,“你们闻风丧胆的阿瑞斯就是离家的真正掌权者离寒澈。”
丰逸怔然。
在黑道之上,帮派众多,但地下城是所有黑道成员都向往的一个所在,几乎个个都以成为地下城的一员为荣。
而另一个,则是他们的克星,阿瑞斯。
他们只知道他的代号,只知道他属于外勤部。
可是没人见过,没人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而在去年,阿瑞斯带着他的部下竟然围剿了地下城。
地下城土崩瓦解,地下城领主生死不明,其他重要成员全部被擒。
阿瑞斯的名头在黑道里穿得越来越神乎其神。
可丰逸万万没想到,这个阿瑞斯竟然爱着一个小女生。
“他有多在乎这个女人?”他问。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可以为了禹诺而死。”说完这句话,梁思兰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嫉妒,她想,她好像能够领会为什么简真真会那么嫉妒禹诺了。
这个世界上,又会不会出现一个愿意为她而死的男人。
“这么说,如果禹诺出了事,他绝不可能再顾及别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