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寒澈看来,这就是一场悲剧。
对纪霖,或者对乔染,从受害者,变成了罪犯。
禹诺怔了怔:“校园暴力?”
“剩下的我回来再说,让克瑞斯盯紧了吉姆,还有,要你哥务必要找到文森,生死不论。”离寒澈没有再过多的解释这里调查到的事情。
很多事,只有回到了泰城才能继续。
禹诺没有再问,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房间里,众人都还没休息。
见禹诺挂了电话,禹元墨才问:“他说什么了?什么校园暴力。”
禹诺眉宇深锁:“澈哥哥没有解释太多,但是我想,纪霖曾经遭受过校园暴力。那个文森可能就是其中之一的施暴者。”
历陌玄挑眉:“校园暴力的受害者?那他可没找对出气的人。”
禹诺没开口,但她知道历陌玄说的是对的。
纪霖如果是校园暴力的受害者,那么现在所做的一切就已经不再属于校园暴力,而是犯罪。
她深吸了一口气,清空脑子里的一些想法,对他们道:“澈哥哥说要一定盯紧了吉姆,还有,无比要找到文森,不论生死。”
克瑞斯颔首:“吉姆已经到了泰城,正在想办法找乔染。”
禹元墨也道:“我的人也在找文森。”
禹诺认真思索了一下,如果文森也是曾经校园暴力的一员,纪霖要复仇的话,不会把人关在太偏僻的地方。
她倏地抬头看向禹元墨,禹元墨也正好看向了禹诺,两个人同时说出了一个地方:“学校。”
据了解,纪霖原来的中学已经搬迁了地址,原址上在准备拆除,现在已经成了危房。
之前他们不知道这两个人的过节,总是在文森会去的地方寻找。
可如今知道了纪霖和文森之间的仇恨,那么就不能局限于文森会去的地方了。
禹元墨立即打电话让自己的手下前去学校寻找。
禹诺不由想到了叶光,又抓住禹元墨的手,轻声叮嘱:“让他们一定要小心,纪霖可能还会放置炸弹。”
禹元墨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表示知道。
深夜的泰城市虽然也有些冷了,但是还没有下雪。
不多的行人也是行色匆匆地裹紧了衣服埋头快速离开。
在市区一所即将被拆除的学校里就更显得黑暗了。
周围都没了灯光,只有黑洞洞的一栋建筑停在那里。
而在学校的操场后的小库房下,有一盏隐隐灼灼的灯,还有一个被锁在管道上,浑身血淋淋的男人。
他的双脚被折断,双手的每根手指都被剪断,身上更是有数不清的伤口。
但是每道伤口上都又被包扎过。
男人脸上肮脏不已,青紫红肿,几乎看不出原有的模样。
他就那么躺在那里,不知生死。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男人身体一抖,可见还没有死去。
他睁开惊恐无比的眼睛,看着一步步走下来的人。
“啊——啊——”他嘶声狂叫,声音却无法传出去。
“别叫了。”下来的男人身材瘦小,戴着黑色的口罩,手里还拿了一个步包裹。
“纪霖,纪霖我错了,饶了我,饶了我吧,我不会说出去的,你饶了我吧。”鼻青脸肿的男人哑声哀求,不断地对着进来的人磕头。
戴口罩的男人停在他面前,缓缓取下了口罩,果然就是一脸清秀又平静的纪霖。
“文森,别着急。”纪霖打开了布包,里面是一个液体炸弹。
文森本就已经看不出血色的脸色只剩下的惊恐:“你、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他们快找来了,你也就没什么用了。”纪霖非常冷静地回答他,然后将液体炸弹放置在了角落上,一个一个连接上引线。
文森挣扎着想要逃跑,然而双腿折断,没有手指,腰部锁着铁链,他无处可逃。
“救命啊!救命啊!!!”他无能为力只有大声嘶喊。
即将要死亡的恐惧压制了他身上的痛苦。
然而纪霖却充耳不闻,安安静静地将炸弹放置好,然后设置好了时间。
随后,纪霖按住文森,在他后背上贴了一个定时炸弹。
文森挣扎不开,彻底破罐子破摔地辱骂:“你这个魔鬼!你这个贱人!老子当年就该多操你几次!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你这个人万人骑的贱人!”
纪霖缓缓直起身,取下戴在手上的手套,又用火烧了,目光冷冷地看着他:“那么我祝你在地狱可以和盖伊他们好好交流一下当初为什么没有把我弄死。”
文森睁着青紫的眼睛,恐惧害怕:“你什么意思?你这话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吗?你智商真的很低。怪不得抢走了我的设计也无法解释清楚原理。”纪霖声音很轻,却无不带着讥讽。
“安全局唯一能证明的就是他们还算有点用处,知道你的智商根本不足以胜任他们的工作,否则,我真的怀疑他们有没有能力来保护我们了。”纪霖看了一下时间,拿出一把消音枪对着文森的几个关节处各开了一枪。
早已痛得麻木的文森竟然没有再吼出来。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盖伊那几个人全死了,他们全是纪霖杀的。
可是他不明白,纪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冷静而残酷。
又是在什么地方学的这一身的本事。
血液渐渐从身体流淌而出,他身上越来越冷。
“我错了,纪霖,你放了我,你放了我……”文森不断地哀求,然而却无法阻止纪霖的行动。
纪霖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一点一点失去生命,缓缓道:“曾经我也这样哀求你们放过我,但是你们除了嘲笑和更加恶心的行为,并没有放过我。”
文森隐隐约约地听见他的说话声,却再也提不起精神来回应。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再也不那么做了,再也……
纪霖看了一下时间,最后伸手探了他的气息,点燃了引线。
他走出小仓库,关上大门,身后传来嘭地一声响。
这还只是开始。
他戴上口罩,正准备趁着夜色离开,砰地一声子弹声响让他瞳孔猛地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