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走到自主贩卖机跟前，顾苏问她。
“这个蛋糕吧，我胃不好，软一点好消化。”禹诺被离寒澈养的其实很挑嘴，但是她适应性非常好。
顾苏原本以为像诺雅这样的女明星应该会为了保持身材很挑食，但没想到选的竟然都是这种高脂肪高热量的东西。
不过，禹诺或许是因为年龄小，而且有运动的关系，她手臂的肌肉和线条非常好看，而且身材凹凸有致，不见丝毫的孱弱。
顾苏一边买东西，一边用余光打量着这个看上去很乖的女明星。
这个女孩儿给她的直觉是，她现在这种乖乖女的形象并非是她最真实的模样。
但是又不可否认，诺雅这样让她觉得很安心，也没有心理压力，很愿意去亲近。
就算是伪装的，也并不要紧。
她们买了东西回去，禹诺小口吃着东西，开口问：“顾苏姐，你是教官的女朋友吗？”
对，禹诺走了一条“率真”的方式，直截了当。
顾苏脚步一顿，有些惊讶地看向禹诺：“什么？”
哪怕顾苏没有正面回答，禹诺还是从她那几乎不加掩饰的表情里看出来了，她和卡尔不是情侣。
可是不对啊，澈叔叔明明说他们是一对。
难道……是还没有成一对？
“就是，我看卡尔教官好像很喜欢你。”禹诺又换了一种说法。
顾苏刚才就觉得奇怪：“你叫卡尔教官？你不是女艺人吗？”
禹诺倒也坦然，但又没有说得特别清楚：“我以前不是当了一次卧底嘛，当时接受过卡尔的训练，所以我就叫了他教官。”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顾苏也没有任何的怀疑。
“顾苏姐，你还没回答我呢。”
她们回到座位上，顾苏缓缓道：“不是。”
“嗯？”
“我们不是男女朋友。”顾苏又重复了一次。
“哦。”禹诺并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
顾苏沉默了半晌，又问禹诺：“你和离先生是夫妻？”
禹诺点了点头，慌张地看着她，小声问：“你可别告诉我你喜欢他啊，我才赶走了一个情敌。”
顾苏忙道：“不不不，你别误会，我不喜欢他，只是很感谢他。”
禹诺轻轻拍着胸脯，一副“还好还好”的表情，冷不丁地反问：“那你喜欢卡尔吗？”
顾苏再次被她这个问题问得呆了一下。
嗯，很好，喜欢。
就在她卡顿的这一秒中，禹诺已经得到了答案。
喜欢，但不是情侣。
卡尔教官以前还成天哭丧着脸，肯定是被甩的，但是现在能见面，他表现得那么热忱，那可能是因为意外才分开的。
短短时间，禹诺就猜到了几分，一边吃着蛋糕，一边轻声道：“我听说，卡尔以前挺混蛋的，女朋友都是一打一打的。”
“他不是那样的人。”顾苏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为卡尔辩解。
“你和他认识很久了吧？”禹诺笑眯了眼睛，“教官这个人就是嘴上说话不饶人，其实心底还是好的。”
顾苏有时候觉得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来思考禹诺的问题。
她问的总是很突兀，让她措手不及，但是那乖巧的模样又让人很没有戒心。
“我，很小的时候就和他认识，而且还在他家住过一段时间。”顾苏缓缓说起了自己和卡尔的过去。
从卡尔一开始对她使坏，到后来处处保护她，最后，他们顺理成章地恋爱。
禹诺听得眼睛都没眨一下。
“后来，他去当兵，我去上学，但我在躲一个公子哥强暴时掉进了海里。我以为我死定了，结果被一个渔民救了。”
禹诺大约已经猜到了后面的，顾苏没有回来，应该是和个渔民在一起了，卡尔以为她死了，所以开始了游戏人间。
“那你为什么不回去找他呢？”她不太理解，是被什么阻拦了吗？
为什么？
顾苏陷入了沉默。
她当时受伤很重，她走不了，而对方很照顾她，她以为遇见了好人。
可在她准备告辞的那个晚上，那个人在酒里给她下了药，让她将他当作了卡尔，发生了一夜情。
第二天，那个人又追悔莫及地求她原谅，并求她嫁给他。
她不想让卡尔知道她遇见了这些，与其难堪，不如保留着曾经最美好的回忆。
所以，她没有再回去，而是留在了这个人的身边。
可惜，所托非人。
对方一喝酒就家暴，酒醒后又跪地求饶，加倍对她好。
她也以为将来只能这么过下去，直到她怀了孩子。
她觉得这是老天爷给她的希望。
可偏偏再一次，她被打得流产。
这一次，她提出了离婚，可是，对方依旧没答应，甚至把她锁在了家里，不再放她出去工作。
三年的时间，她只能在地下室生活。
而所谓的丈夫不再碰她，用着她的钱，养着别的女人，不高兴了就家暴她。
直到有一天，这个男人喝醉了想再次强暴她的时候，她奋起抵抗，打晕了对方，终于逃了出来。
禹诺等了半晌都没等到答案，只是看到顾苏越来越沉默悲伤的眼神，有些明白过来，她不能回来的那几年一定过得很辛苦。
那个所谓的救命恩人，只怕是另一个魔鬼。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些披着人皮的恶魔行走人间，总让人防不甚防。
“顾苏姐，没事了，现在回来了，那个人一定不敢再来找你。”禹诺又温声宽慰。
顾苏目光闪了闪，但因为垂下的视线，禹诺也没发现。
她抬起头，轻声道：“诺雅，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禹诺见她说的这么严肃，忙道：“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别说求这么严重。”
顾苏拿出一张照片递给禹诺，照片后面有地址：“万一我有什么事，我想请你帮我照顾他。”
照片上是一个五岁左右的男孩儿，看上去很乖很听话。
禹诺心中一惊：“你儿子吗？”这是跟那个混蛋连孩子都有了吗？
顾苏点了下头。
禹诺心想，完了，要是没离婚，教官可悬了。
可没想到顾苏点头后解释：“他是我捡回来的，叫顾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