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寒澈没说话。
禹诺叹了一声，揉揉眉心：“秦慕的情况都在好转，你为什么……”
“谁告诉你他的情况在好转？”离寒澈淡然地打断了禹诺的话。
禹诺一愣：“可他已经对我……”
“那只是对你。”离寒澈起身，伸出手示意禹诺起来。
禹诺哀怨地瞪他一眼，还是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那位颜寒烟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逃脱秦慕。”离寒澈牵着禹诺往楼上去，就好像刚才的争执吵闹都是一场梦。
禹诺头一歪，有些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一直在暗中监视他？他知道吗？”
“他的情况特殊，为了以防万一，目前他还不知道。”离寒澈也没有隐瞒禹诺。
“你还打算监视他多久？”禹诺不想等秦慕反应过来的时候产生逆反的心态。
“已经结束。”离寒澈牵着禹诺一路上了楼上的卧室，“颜寒烟会成为一个非常好的控制因素，所以不用继续监视了。”
禹诺脚步一顿，有些惊喜：“你是说，寒烟会成为秦慕最重要的人？”
站在卧室门口，离寒澈默然了几秒，转头看向她：“你的替代品。”
禹诺瞳孔猛地一紧：“什么？”
“现在的秦慕根本不爱颜寒烟，她只是你不在身边的一个替代品。”离寒澈说的很直白，也很残忍，“秦慕和颜寒烟签了一个协议，但是哪怕是协议到期，颜寒烟也逃不掉。”
“逃不掉是什么意思？”禹诺声音都有些不稳。
“要么秦慕以后爱上颜寒烟，皆大欢喜。”离寒澈淡然回答，“要么，颜寒烟永远成为替代品。”
禹诺脸色霎那间白了一瞬，转身就要走。
“做什么。”离寒澈拉住她的手。
“我要去见寒烟，他不能这么做！寒烟是无辜的！”禹诺无法接受那么好那么可爱的女孩子作为一个替代品存在，她应该有自己更美好的未来。
“没用。”离寒澈平静道，“颜寒烟已经爱上了秦慕，只是还不清楚而已。”
禹诺有些生气：“那也不能因为她先爱上了就让她接受这么不平等的对待。”
离寒澈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愿，轻声而郑重：“小诺，秦慕的事已经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该再继续插手。否则，很多事都会变得复杂。”
禹诺下唇颤抖，不知是气还是悲。
她不是不知道，地下城领主秦慕已经死了，如果他们和现在的秦慕牵扯不清，迟早有一天事情会曝光。
现在的秦慕，将来无论是生是死，还是再次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都跟他们毫无关系了。
但是，她的内心深处依旧不愿意让最无辜的颜寒烟成为受害者。
更何况，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成为受害者。
离寒澈轻轻抱住禹诺，温柔低语：“你该知道一个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禹诺拽住离寒澈的衣角，心情郁结而难过，所以秦慕果然还是没有变。
如果按照离寒澈所说的，他和颜寒烟签订了一个协议，实际上却是在用这份有时间的协议困锁了颜寒烟的一辈子。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直白定义的就是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的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
而这种情感会造成被害人对犯罪者产生好感、依赖性等，更有可能会爱上对方。
秦慕就是在用这样的一种方式，温水煮青蛙，直到颜寒烟再也离不开他。
“你离秦慕越近，他对你的情感就会越浓烈，明白吗。”离寒澈又说了一句。
禹诺前一秒还在为颜寒烟忧心忡忡，伤春悲秋，下一秒就被离寒澈这突如其来的话语给闹得愣了一下。
她松开手，歪头眯眼盯着离寒澈：“说来说去你还是想让我跟你回去？”
“你不该回去吗？”离寒澈再次将禹诺揽进怀里，声音暗哑，“你自己说，你都走了多久了。”
两个人贴得那么紧，禹诺立即就感觉到了一点不一样，耳根一热。
“想我就直说呗。”本来还生气的禹诺，瞬间就气不起来了，但嘴上还是嘟囔道，“还把我锁起来，明知道我不喜欢那样。”
“不喜欢吗？”离寒澈撩开禹诺耳边的发丝，温柔低语，“可我记得有个人很喜欢。”
明明都是“老夫老妻”了，但是听见他这么嘶哑低语，惹人遐想的话，禹诺还是忍不住红了耳朵。
两个人结婚这么长时间，那方面是真的一直很和谐，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开启了离寒澈的开关，他是真的花招不断。
离寒澈眼神一暗，覆上自己的唇，从轻吻变为缠绵。
禹诺迷迷糊糊地就被离寒澈抱上了床，都忘了要对刚才的事发火。
两个人甜蜜了一夜，可等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又再次打回原形。
“我说了戏还没拍完。”禹诺很坚持。
“不行。”
“不行也得行，你自己说的，男人不能说这两个字。”禹诺根本不妥协，“况且，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没到。”
离寒澈蹙眉：“你真的要我把你捆回去？”
“你试试？”禹诺抬头挑衅，但又忍不住上去亲了亲，“就这一部戏了，最多再三个月，做事要有始有终的。”
离寒澈眉宇间深锁，显然并不想让禹诺继续拍下去。
“你自己的事还没搞定呢，答应我的事都没做到。”禹诺又皱鼻子，佯装生气地扭开头，“让你做心理辅导，你都不积极。”
离寒澈望着她的侧脸，终究还是作罢。
总有人说在这场感情中，他是主导的那个人，但是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主导的人一直都是禹诺。
因为他实在是舍不得让她难过。
哪怕是对她做了什么像囚禁之类的事，那也是很短的时间。
而禹诺显然是知道这一点的，并且，拿捏得很好。
除非是真的惹怒了他，否则他永远是选择妥协的那一方，并且甘之若饴。
半晌，离寒澈同意：“三个月。”
禹诺立即扭转身，笑容满面：“三个月！”
“三个月后退出娱乐圈。”离寒澈缓缓说完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