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这事有什么好看的

容墨含笑摇头。

并非不想去,而是不希望再有人为了他而死。

修罗门圣坛珍藏着一株稀世罕见的玉净莲,百年来,前往圣坛试图夺宝的人前仆后继,活着走出幽山的人却是一个都没有。

当年他和白枫前去,若非方丈及时将他们救回,他如今早就化作了一捧土。

“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去圣坛的,把南宫澈绑了,不信他不把玉净莲交出来。”骆青瑶小声嘀咕。

“圣坛由圣女守护。”青云先生空出手敲了下她脑袋,语气很是不满。“净出馊主意。”

骆青瑶缩了缩脑袋,老实坐好。

她哪有出馊主意,她又不知道圣坛是由圣女守护。

“机缘未到,师叔何必急在一时。”了悟方丈捋了把胡子,点到为止。

骆青瑶对江湖之事知道的不多,听他们的口气,似乎都很忌惮那位圣女,索性不再提这事。

坐在一旁看两人下完一局,她实在无聊,不禁打起瞌睡。

青云师父生气的又敲了下她的脑袋,让她回禅院休息。

骆青瑶不满的揉了揉额头,把容墨也拖走。

回到云殊院外,冷不丁听到裴绮兰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迅速施展轻功飞上屋顶。

“我在禅房里等着他,他昨夜答应要给我断姻缘的。”少女的声音清扬爽脆,如黄莺出谷一般。

前来打扫的僧人很是无奈,又不敢上前赶她,只好站在院中不停的念经。

裴绮兰气哼哼的瞪了僧人一眼,骄纵之态展露无遗。“你放心,我不会把那个瘦小的小和尚怎么样的。”

骆青瑶挑了挑眉,眼底浮起一抹兴味,飞身下去,走窗户回了禅房。

容墨不放心的跟上去,顺便也想知道下,容霄见不到她,到底还安排了什么招数等着。

进屋坐下,骆青瑶随意看了一圈简陋的禅房,黛眉无意识蹙起。“你出去,这没地方藏人。”

容墨微笑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闪身躲进衣柜。

骆青瑶一看,冷不丁想起以前看的偷情搞笑视频,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除去净心的佛门身份,他好歹也是一国皇子,将来更有可能成为一国之君,要不要这么的呆。

她哪里像是需要人保护的样子?

兀自傻乐一阵,骆青瑶慢悠悠坐下,从怀里掏出青云师父给的书卷,随手翻开。

骆青雪她们几个不顾晚上城门关闭,硬要来见她,怕不止是为了断姻缘。

再说,昨天之前,她可没说过自己会这种小儿科的事。找借口都找的这么烂,就算是玩,也太没挑战性了。

片刻后,裴绮兰离开的声音传来,而禅房的屋顶却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骆青瑶翻了一页书卷,唇角微微向上扬起。

不枉她早做准备。

那动静响了几声,跟着窗户被东西捅开,房中漫起淡淡的白色迷烟。

骆青瑶嗅了嗅,眼底滑过一抹厉色。

居然给她下迷药?!

迷烟渐渐散开,即使是大白天,也能看到屋内漂浮着一层肉眼可见的白雾。

骆青瑶假意不知情,安静的守株待兔。

眨眼的功夫,房门被人推开了一条缝,鼻尖闻到很浓的脂粉味。

裴绮兰穿着一身黑的夜行衣,探头探脑的瞄了一圈,闪身进了禅房,狸猫一般朝骆青瑶靠近过去。

“你怎么生的这么好看?”裴绮兰盯着她看了许久,摇了摇头,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小和尚,你放心,本姑娘不是来毁你清白的,你这么小,估计都么长成。”

骆青瑶嘴角抽了下,无意识捏紧了书卷,悄悄睁开一条眼缝。

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鬼鬼祟祟的塞到自己袖子里。“本姑娘还不想嫁,所以你一会一定要按照信上说的,给我断姻缘。”

嘀咕一阵,她也不管骆青瑶是否听到,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

骆青瑶睁开眼,神色淡淡的看了一眼衣柜,继续装睡。屋顶上的人还没下来,显然跟裴绮兰不是一伙。

不消片刻,屋顶的瓦片又响了起来。

就在这时,窗外又有人将迷烟吹进来,骆青瑶鼻子痒痒,险些忍不住打喷嚏。

古人真有意思,绑架个人,还一二三好几个步骤,不嫌累。

好像少了步骤就会失败似的。

这次来的人,脚步略沉,身上的带着一股淡淡的药味,有些像甘松。

骆青瑶按捺不动,本欲等对方先动手,熟料容墨忽然冲了出来,出其不意的从后面袭击那人。

骆青瑶没法继续装睡,抖了抖书卷,袖袍一挥,一团淡淡的白色尘雾霎时在房内弥漫开来。

容墨及时收手,冷眼看着那人倒下。“应该还有人来。”

“不来才怪呢。”骆青瑶笑眯眯的把书卷收起来,背着手踱到站成木桩的那人身边,微微仰起头窥他。

卖命的死士,功夫底子深厚,想来是应该中级或者高级的。

“把他的衣服脱了塞床里去,我上房顶去等着。”骆青瑶拍了下容墨的肩膀,将药粉洒到那人身上,身影一晃,转瞬破窗而出。

容墨危险眯起双眸,目光森冷如冰刀般,冷冷刺向那人。

是容霄的死士,他不在凉城处理赈灾粮有毒一事,反而偷偷躲回龙泉寺,肯定不光是为了绑架骆青瑶。

出手封死那人的哑穴,容墨从怀中取出一枚如梅花般的香片点燃丢进香炉,这才丢下脱光光的死士,飞身掠出去。

骆青瑶躲在厢房一侧的古树上,见他出来,随即晃了晃树枝。

容墨飞身上树,不悦压低嗓音。“这种事有什么好看的。”

“上次在魏家的货仓我就没看完,今天说什么也要看看。”骆青瑶不满皱眉。

容墨清了清嗓子,脸色光速下沉。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是女儿家?

骆青瑶满脑子都是污想法,注意力也都集中在自己厢房的窗户上,浑然不觉容墨黑脸。

过了一会,院子里终于又进来个人。

大白天还穿着黑色的夜行衣,深怕目标不够明显,这些个古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样想的。

骆青瑶默默吐槽一句,只见那人蹿进她的禅房,过一会便抱着用被子包起来的人,谨慎开门出来。

容墨看到这一幕,黝黑的眸子顿时如寒冰般,发出阴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