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魏腾说道:“下官从你们手里收来的粮食,都分发给老人和孩子了呀!还有,下官府中种的粮食蔬菜,那也都是专门为了你们种的,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分发给大家,战王就来了,下官一门心思扑在对付土匪流寇上,就忘了这一茬儿啊!”
百姓们说什么,魏腾都能找到理由给自己开脱。
沈南萧瞥了一眼那个方向,对李拜天打了个眼色。
李拜天走上前去:“诸位,安静。”
百姓们齐齐看向李拜天。
李拜天说道:“此地不宜久留,这些事,我们还是回沸城以后再做处理,如今百姓心中疑问都已经提出,想先魏腾大人,会给百姓一个完美的交待,是吧?”
李拜天看向魏腾。
那眼神看似无波无澜,却让魏腾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对,对!”魏腾冷汗连连,连声应道。
李拜天和魏腾,带头先走了。
王府侍卫察觉到了,王爷貌似想要和王妃单独相处一会儿,也紧随其后,跟着往回折返。
魏腾接连往后看了好几眼。
怎么就是想不通。
昨天晚上,这群士兵不是都已经中了软骨散了吗?不是被关押起来准备送到吴理那边去了吗?怎么今天……
魏腾越想越觉的害怕。
沈南萧他们不会是知道了什么了吧!?
可是……
那可是沈南萧啊!
他如果知道了真相,肯定会雷厉风行的直接挑明,不可能这样做的呀!
那应该就是还不知道。
魏腾感觉心里百般疑惑,不知道从何问起,但既然沈南萧没有追责,他也就不需要再担心什么了。
现在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给这一群愚民一个交代罢了。
无非是一点蔬菜粮食罢了,有何不可?
然……
当魏腾回到沸城城内,看到自家这狼狈惨状的那一刻,整个人都不好了,连连踉跄了好几步,险些当场昏厥过去。
他这魏府,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了?
灵堂,灵堂!
魏腾又看到了灵堂,浑身一震,一个激灵跑过去,把那些碎渣残骸全都从棺材上面拍下去,又张罗人打开棺材看了一眼。
这一看,差点背过气去!
管家翻着白眼躺在棺材里面,压在魏绸矜的身上,魏绸矜的身体都被压得变形了,更可气的是,这管家一只手还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这会儿,随着突如其来的光,让昏厥过去的管家幽幽转醒。
手还下意识的动了几下。
啪!
魏腾越看越生气,一个大耳刮子抽了过去。
“老,老爷!”管家浑身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就看到了凶神恶煞的魏腾,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不知所措。
魏腾还想要和管家掰扯掰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百姓们就簇拥了上来。
“大人,你不是说要给我们一个交待吗!!”
“难道你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嘛!”
“现在战王不在,你就想偷偷违抗战王的命令了?”
魏腾顾不上和管家算账了,回过头来就想要和百姓们说些什么,毕竟李拜天还在旁边看着,他必须得做出样子来。
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远处又传来了声音。
“魏腾,你怎么回事!”
“我们之前说好的可不是这样的!”
“我儿子怎么在你家被打成这个样子,你快点给我一个交待!”
“你给我说清楚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今天你说不明白,我们就和你没完没了!”这群人是不打算继续结盟了。
他们正是公子哥的家人,本来和魏腾合作的好好地,也说的好好地,谁承想,自家孩子却被人打成这个样子!
一个一个,全都来算账了!
“大人,你给我们一个交代!”
“魏腾,你给我说清楚!”
“老爷,这不关我的事啊!”
“魏腾,我们真是白相信你!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家里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啊?居然能让一群刁民把我儿子打成这个样子!你这样,还让我们如何相信你,如何信任你能胜任!”
“大人,你当初为什么装可怜,还有,你公然放水对付吴理,难道不想解释一些什么吗!”
“老爷,这一切都是别人干的,我不是故意摸小姐啊!”
三方人,乱嗡嗡的声音不绝于耳。
魏腾被吵得心烦气躁,脑子都成了一堆浆糊,无力感油然而生,魏腾感觉自己都快哭出来了。
他奔向百姓,管家和富商拉扯他。
本想富商,管家和百姓又不放过他。
魏腾呼吸越来越急促,到最后,一个白眼一翻,直接晕死了过去,可尽管如此,三方人还是没有放过的意思。
还有百姓一桶水浇灌了下来……
整个魏府,陷入了一片慌乱之中,魏腾忙的不可开交,精神肉体都饱受摧残,而且随着这边动静越来越大,围观的百姓也越来越多。
知道真相后,全都加入了进来。
这下,几乎是一整个沸城的人,都汇聚在这里。
李拜天环着手臂,看着被包围在人群中央的魏腾,眼底划过一抹讥诮的冷意:“自作孽,不可活。种下的因,终究还是造就了今天的果,魏腾,接下来的日子,你可,自求多福吧。”
……
城外。
随着人群远去,江颜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沈南萧后,也准备一起跟着离去,然,才一转身,腰便被一只手臂一带。
紧接着,人便被桎梏在了温暖而又安全的怀抱之中。
“颜颜……”
沈南萧抬手轻抚了几下江颜的长发。
江颜气的一扭头:“别摸我头发!”
沈南萧手停顿了一下,低头看她。
江颜咬咬牙:“我最讨厌别人碰我的头发!”
沈南萧:“……”
以前摸怎么没说。
现在就讨厌了。
沈南萧敏锐的察觉到,这女人的反常,绝对是生气了。
他看过科普。
女人一反常态,绝对就是生气了,至于为什么生气……
沈南萧想到,刚才他说完那句话后,江颜就忽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个女人有点不对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