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小的动作似乎打破了两个人之间那种凝滞的气氛,白若水终于鼓足勇气抬起了头,雄赳赳的就问道:“一句话,你是喜欢还是……”
不喜欢。
抬眼的瞬间,白若水的声音似乎突然消失了,她傻傻的看着男人眼角边挂着的一丝晶莹,到了嘴边的话立刻就失踪了,明明是很简单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她是觉得自己可能会哭,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先哭的人居然会是她家傅先生。
傅廷玺是什么人?
他是霍城的第一名少,他临驾于霍城无数人之上,他甚至掌握着很多人的命运和前程,可以颠覆一个国家的经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权势滔天,他应该是属于那种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人。
然而此时此刻,在她的面前,他掉了眼泪,他显示了他脆弱的一面,这一面恐怕是从来没有人看到过的。
别人只知道傅少的威名,但是又有谁知道他的孤独。
白若水被傅廷玺那转眼即逝的泪水给震撼了,惊得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出什么来。
她伸出手来,用最温柔的方式捧住了他的脸,然后满怀虔诚的在他的眼上同样落下了一个轻吻,只是微微的碰触就很快离开了。
“喜欢吗?”
白若水用她从未想像过的柔和的声音,带着梨花盛开般悄无声息的浅笑,冲着面前这个只属于她的男人说道。
傅廷玺也笑了,多少年了,他早就已经不知道眼泪是何物了,但是今天他却再一次感受到了它的存在。
原来,他还是会哭的。
将白若水轻轻的放到了地上之后,傅廷玺对着她伸出了手,眼里眉角之间都带着温暖的笑意,此刻脸上那硬朗的线条瞬间柔和了下来。
白若水从绒盒之中取出了戒指,拿在手里,缓慢的将它套进了傅廷玺的左手的食指之中。
“上次我生日,你给了我一个难忘的生日,这次我还你一个,傅先生,我们不欠了!”
白若水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轻轻的喊道,脸上满是青春洋溢。
傅廷玺上前一把抓住了看上去想要逃走的小兔子,将人重新拥进了怀里,在她的额头上重重吻了一下后,又在她的鼻子上啄了一口,最后贴上了那娇嫩的粉唇。
“怎么不欠了,我一定欠了你一辈子。”
白若水第二天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而且没有任何人的打扰,这一觉睡的出奇的舒服。
因为昨天的求婚,傅先生比起平常要更加凶残,她觉得自己没有死在床上简直是个奇迹了。
但是昨天的火是自己点的,所以就算再苦也只能咬紧牙齿往肚子里面咽。
现在全身都懒洋洋的,即使是已经清醒了,可还是没有半分想要起来的意思,整个人过着那薄薄的棉被,床铺暖和的让她忍不住在上面翻滚。
傅廷玺进来的时候,白若水一条纤细白嫩的腿露在外面,与黑色的被子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他不由眼底一暗,可是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昨天有点过了,他今天只想好好陪着这小丫头,所以强制的压下了心底的那丝火苗,慢慢地朝着床边靠近,顺手就将被子撩起来盖在了那白嫩嫩的腿上。
“小心点,别着凉了。”
傅廷玺压低了嗓音说道。
白若水滚到一半的身子立刻僵住了,随后乖乖的躺平,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要知道光是听到她家傅先生那略带沙哑的嗓音,她就知道不妙了。
回过头,对上傅廷玺,别以为掩饰的很好,就以为她没有看到他眼底那丝狼光。
白若水轻哼一声,小小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满,小嘴嘟着,明明是在生气,可是落在傅廷玺的眼里却更像是撒娇。
他抬手就轻轻拍了一下小兔子的屁屁,“别撒娇了,刚刚温好的鸡汤,你先喝一点。”
说话间,拿勺子舀了一勺后轻轻吹开送到了她的嘴边。
白若水捂着自己的小屁屁,有些委屈,而且自己是生气,才不是什么撒娇呢,可是碰上她家傅先生那柔情似水的眼眸时,顿时什么气都没有了,乖乖地张开了口。
宛姨熬得鸡汤浓而不腻,喝下去带着一股特别的清爽口味,非常的好喝,她慢慢坐起了身子来,打算自己来。
只是一动作,底下的撕扯就让她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来。
虽然只是很细微的动作,可傅廷玺还是看在了眼里,伸手拿过一边的一个靠枕垫到了她的背后。
柔软的靠枕舒缓了她身下的不适,她伸出手想要接过傅廷玺手上的汤碗却遭到了拒绝。
“我来吧,你乖乖坐着就好,你负责圈养,我负责包养。”
白若水的视线不由的转移到他拿着玩的左手上,食指那枚戒指清晰可见,在他那修长的手指上即使做工不适很好,但是同样漂亮的出奇,看上去好像提升了好几个档次一般。
她乖巧的饭来张口,手却不由的朝着傅廷玺带着戒指的手指摸了过去,然后脸上带着一丝傻乎乎的笑。
傅廷玺看到她的动作也不制止,嘴角反而挂上了笑意,任由她抚摸着,也依旧有条不紊地将鸡汤喂进她的嘴里。
两个人一个玩的起劲,一个喂的高兴,周围好像不自觉的就冒出了粉色的泡泡来,甜甜蜜蜜的。
宛姨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脸上满是欣喜,看来距离她带小少爷的日子不远了。
虽然不太愿意打断这温馨的一幕,但是想到楼下的客人,宛姨只好厚着脸皮咳嗽了两声。
听到这声响,白若水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塞进了被子里,脸上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而傅廷玺却浑然无觉,毫不动摇的继续投喂他的小兔子。
白若水抬眼,见到门口的宛姨眨了一下眼后才开口问道:“宛姨,怎么了吗?”
宛姨直接走了进来,对于她家大少爷那漠视的态度,她是早就习惯了,反正多少年了,能够让他差别对待的也就只有床上那一人而已,她也不计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