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铭时眯了眯眼睛,等他继续说下去。
那个人笑了笑,于是接着说:“不过,霍先生,我也不能白出力不是?这样吧,只要你给我的酬劳让我满意,那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您看怎么样?”
霍铭时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不想跟他啰嗦,便点了点头,“成交。”
那人似乎没想到霍铭时居然会这么好说话,微微愣了愣,“霍先生想知道什么?”
“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霍铭时又问起了那个晚上的事,那人有些懊恼,“有什么好问的?不就是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强暴了你的妹妹,接着就被你给送进来了吗?”
霍铭时看着男人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沉。
这个男人,没有跟他说实话。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妹妹为什么要来看你?”霍铭时问。
那个人又是一愣,“你怎么……”
霍铭时知道,他是想问自己是怎么知道的,不过,他不想说。
“我今天既然来找你,而且还问了你这样的问题,那我自然是什么都知道。你要是老老实实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诉我,那我会给你你想要的报酬,但是……”
霍铭时的身体微微往前倾,带着些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说话不容置喙:“如果你敢对我说半句假话,那你应该也知道,凭我的手段,想在里面把你弄死,那也不是什么难事。”
霍铭时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眼神却很冷,不带丝毫感情。
如果一个人的眼神能够杀人的话,那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人早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那个人被霍铭时这种极具压迫感的视线看着,很快就怂了,咽了口唾沫,不停地用衣服袖子擦着额头上冒出来的汗。
“霍先生,您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全都告诉你!”
对于他这样的反应,霍铭时非常满意,他又坐了回去,后背靠着椅背,模样看起来十分悠闲。
“我要知道那天晚上的所有事,以及起因和经过。”
那个人不敢耽误,立刻说:“我没有强奸你妹妹,这一切都是她让我演的戏。”
霍铭时扬眉,“演戏?让你蹲监狱,你也愿意?”
“我没有办法啊,霍先生,我女儿生了病,我得要钱救命,只要能救我女儿的命,我坐几年牢又算什么?”
霍铭时倒是没有想到,他以为的混混流氓,原来也是一个满心慈爱的人。
“我妹妹为什么要这么做?”霍铭时又问。
那个人半点儿都不敢隐瞒,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她说有个很坏的女人抢了原本应该属于她的财富和地位,所以她要把那个女人从家里赶出去,可是家里人都很喜欢她,她只能用这样的办法,让家里人都讨厌她,把她赶走。”
霍铭时没有想到,霍景心心里对苏眠居然有这样的怨恨。
不过仔细想来,最近霍景心确实一直在明里暗里地挑拨苏眠和付慧芳之间的关系。
而且,她的挑拨很有用,现在的付慧芳对苏眠已经很不耐烦了,丝毫也没有前几年那种疼爱的样子。
本来以为妹妹回家是值得高兴的事,可是谁又能想到,居然还会发生这些事呢?
他的妹妹,居然那么讨厌他的妻子。
回家的时候,霍铭时看到霍景心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抱着零食,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他不禁在想,流落在外的那些年,霍景心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霍景心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内心,才能想出那种办法,来让付慧芳厌恶苏眠?
霍景心不经意间的一转头,就看到霍铭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在盯着自己看着,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只是站在那儿不出声啊?”
霍铭时依旧没有出声,只是把走到面前的妹妹一把抱在了怀里。
霍景心那些年拆开吃了很多苦。
霍景心被霍铭时的动作弄得一愣。
她回来都已经这么久了,霍铭时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抱过她。
“哥,你怎么了?”霍景心有些不安地问。
霍铭时又抱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把霍景心松开,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哥明天晚上要请一个朋友来家里吃饭,你也要在,所以别再跑出去玩儿了。”
霍景心的眼睛立刻亮了,“是沈大哥吗?”
“不是。沈冰是我的大舅子,不是我的朋友。”霍铭时纠正。
霍景心眼睛里的光顿时又消失了。
不是沈冰,那她才不想见。
“景心,听话。”霍铭时又说。
为了在霍铭时面前维持住温柔乖巧的形象,霍景心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下来。
她也想看看,能让霍铭时请到家里来吃饭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于是,第二天下午,霍景心就开始跟佣人一起准备晚餐,同时也等着霍铭时的那位朋友。
可是等见到那个人,霍景心又整个人都不安起来。
那个人怎么可能是霍铭时的朋友?那分明就是……
那是自己以前的医生!
霍景心有些慌了。
霍铭时为什么会找到她以前的医生?为什么要把这个医生带回家来?他是不是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霍景心紧张不已,可是那个女人却只是冲着她笑了笑,然后伸出了手,“霍小姐是吗?您好,我叫柳新。”
见她似乎没有要拆穿自己的意思,霍景心终于松了一口气,也伸出手去,跟对方握手。
霍铭时说柳新是自己的朋友,苏眠和付慧芳都表示了欢迎,吃饭的时候,餐桌上的气氛也很和睦。
然而,一吃过饭,霍景心就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把柳新拉到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
“柳医生,你怎么会来这儿?是不是有什么事?”
看出霍景心的情绪很紧张,柳新安抚道:“我是霍先生的朋友啊,今天只是受邀过来用餐而已。”
霍景心却还是不放心,“你有没有跟别人说过我的事?”
“景心,你在想什么呢?我是医生,保护病人的隐私是我的职业操守。再说了,刚刚我不是从装作是不认识你的样子吗?”
霍景心一想,觉得也对,这才放心。
可是,没多久,柳新就跟着霍铭时上了楼,去了霍铭时的书房。
“霍先生,景心的症状确实更严重了,必须尽快治疗才行。”柳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