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虽然在笑,但是其实心里也紧张。
如果说刚才她还不清楚后面车队里的到底是敌是友,那么现在她大概可以肯定,那组车队绝对不是和自己站在同一阵营的。
否则他们绝对不会就这么撞上来。
而看对方的行事风格,显然要比这几个小混混下手要狠得多。
也就是说,如果落到对方的手里,还不知道那些人会怎么对她。
想到这儿,苏眠赶紧对着开车的司机说:“踩油门!加速!快!”
绑匪们本来还不信苏眠的话,觉得苏眠就是在诈他们,可是现在看到苏眠的额头上连汗都出来了,也不像是假的的样子,他们不由地咽了口唾沫,司机也赶紧按照她说的做。
可后面的车队还在不依不饶,也跟着加速。
那个“大哥”被苏眠给搞懵了,揪着她的衣领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苏眠冲着他吼了回去,“你有时间问我这个,倒不如让你的手下赶紧加快速度!你也看见了,那些人有多狠,要是落在他们手里,我可不敢保证你们会有什么后果!”
“大哥”一听,再回头一看,就见后面的车又要再次撞上来。
而他们的只是普通的面包车,后面的车却是经过改装的,要是再这么撞两次,他们可就扛不住了!
妈的,关少不就想睡个女人吗?怎么这么困难?!
“他们是冲着你来的?”他问。
苏眠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知道对方是在想着扔掉自己这个累赘。
可是她和江烟就是两个女人,体力一般,后面的可是车队,要是真的就这么被扔下车,那她们怎么可能逃得掉?
于是苏眠说:“那可不一定,也许是冲着你们来的呢?”
“大哥”咬了咬牙,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毕竟关越平时嚣张跋扈的,谁知道他是不是又得罪了什么人,人家现在找他算账来了?
这么想着,他赶紧冲着司机吼了起来:“还磨蹭什么?快加速!加速!”
可就在这个时候,后面的车已经再一次撞了上来。
这次撞得比上次更狠,车里的人都是狠狠一颤。
江烟不出声了。
不对劲,这整件事情都不对劲!
后面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是冲着苏眠来的还是冲着这伙人来的?
看对方的架势,肯定不会轻而易举放手,这辆普通的面包车也根本不可能一直跟对方抗衡。
怎么办?怎么办?!
江烟还没有想到办法,后面的车就在更加用力地撞了第三次。
而被这么一撞,这辆面包车则是直接被撞翻在路边,顺着路边的山坡滚了下去。
车里不管是江烟还是苏眠,又或者是那些绑架他们的人,现在已经完全慌了神,随着本能尖叫了出来。
车队终于停下了,最前面的那辆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男人大概三十岁出头的模样,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神情冷漠地看着那辆顺着山坡滚下去的面包车。
他用右手摩挲着左手大拇指上的指环,眼睛里一片寒凉。
给他开车门的助手也过来了,看了一眼山坡下面,问:“大少爷,现在怎么办?”
“去,看看人怎么样了,无论死活,先带上来。”蒋玉扬说。
助手立刻带着人下去了。
此时,面包车也滚到了平地上,车子完全是侧翻的状态。
助手弯下腰看了看,见里面一片血,能看到两个女人,但是因为看不清脸,所以暂时分不清谁是谁,就对着跟上来的手下说:“把那两个女人拉出来,其余人不用管。”
手下立刻照做。
没一会儿,苏眠和江烟就被从车里拉了出来,两个人都流了不少血,不过好在人虽然有点晕,但还是清醒的。
助手仔细辨认了一会儿,很快就认出了苏眠,指了指苏眠说:“把这个带走。”
苏眠现在还头昏脑涨的,又受了伤,根本连一点儿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只能软绵绵地被人扛了起来。
江烟其实也没什么力气了,可是看到对方要把苏眠带走,而且一个个的看起来都那么凶,她立刻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抱着那个人的大腿,说什么都不让他把苏眠带走。
江烟的血沾到了那个人的身上,那个人因此十分嫌弃,狠狠地踹了江烟一脚。
江烟被踹得胸口生疼,但还是死死地抱着,不肯撒手。
那个人怒了,开始咒骂起来:“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放手,你给我放手!”
他一边说还一边踹,踹得江烟除了刚才在车里被撞出来的伤口流血之外,又吐了血。
可即便这样,江烟也不放弃,喃喃着说:“你把……把人放下!放下!小眠……”
苏眠虽然没有力气,不能反抗,但是却把江烟的动作都看在了眼里。
一时间,苏眠又感动,又心疼,呢喃着说:“烟姐,你放手……放手吧……他会打死你的……”
说话间,苏眠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可是江烟还是不肯放。
她怎么能放?这些人心狠手辣,如果就这么放开,那苏眠会被带去哪里?那些人会对苏眠做什么样的事?
江烟通通都不知道。
所以她坚决不能放手,而是不停地重复着,让对方把苏眠放下来。
田军明看着江烟那副死不放手的模样,犹豫了一会儿,招手叫过来旁边一个手下说:“把她也一起带走。”
其实蒋玉扬的命令是只要苏眠一个,至于别人,是死是活都跟他们没有关系,所以他们本来是不想管江烟的。
可是田军明是蒋玉扬的助手,也是蒋玉扬最信得过的人,他们不敢得罪,只好把江烟也一起扛着上了山坡。
反正这是田军明的意思,就算是一会儿蒋玉扬问起来,他们也能照实说,那到时候蒋玉扬怎么也怪不到他们头上。
大家都是一起共事了这么多年的人,那些人的心里在想什么,田军明怎么会不明白?不过他不在乎,也不介意。
果然,到了马路边上,蒋玉扬看见他们多带了一个人回来,有些不悦地拧起了眉,“我不是说只要苏眠吗?怎么又多带回来一个累赘?”
扛着江烟的那个人立刻说:“大少爷,是田哥让我们这么做的。”
田军明也没有否认,而是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大少爷,我看这个女人似乎很关心苏眠,苏眠也很在乎她,我们不如把人一起带回去,万一苏眠不听话,我们还可以用这个女人要挟苏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