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铭时微微挑眉，“你信不信对我来说，其实根本没有差别，因为我根本就不在乎。”
杰里森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恨恨地看着霍铭时。
霍铭时的眼神却已经变得有些轻蔑了，“杰里森，你以为警方真的找不到凯瑟琳吗？过来找你只不过是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而已……”
“那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凯瑟琳在哪儿。”
杰里森仰着头说：“我跟凯瑟琳早就说好了，如果我们出了意外或者被人袭击，但是只要我们之中的一个逃出去了，就不要再去对方知道的地方，免得一方受不住刑把地方说出来。”
杰里森得意洋洋地看着霍铭时，“没想到吧？霍铭时，哪怕你想得那么周全，可是这一步，你还是失算了。”
霍铭时的脸色阴沉着，并不好看。
付慧芳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她蹙着眉问：“杰里森，你跟我说实话，凯瑟琳到底在哪儿？如果你不说的话……”
“我不是不说，是真的不知道。”杰里森打断了付慧芳的话，“我也想告诉你们，我也想知道我的凯瑟琳公主现在怎么样了，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所以你们再怎么问我也是没用的。”
付慧芳见杰里森都已经到了现在还在执迷不悟，多少有些失望。
她的眼睛已经湿润了，看着杰里森说：“都已经这样了，你现在帮着凯瑟琳隐瞒又有什么用？她迟早是要被抓住的，既然这样，还不如你帮她……”
可是付慧芳的话还没有说出来，杰里森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并且根本不想听她说下去了。
“付慧芳，当年是你背叛了我，怎么你现在居然还有这样的脸面跟我说这些事？”杰里森冷笑着问。
付慧芳一时哑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杰里森接着又说：“当年你背叛了我，跟霍原结婚以后，我什么都没心思做，甚至想过去死，你明白吗？”
付慧芳抿着唇不出声。
她悄悄看了一眼身边的霍铭时，见霍铭时的神色没有异常，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一点。
虽然她已经在霍铭时的面前坦白了当年的事，但是那是她自己说出来的，这跟被杰里森当着她儿子的面说出来又是不一样的。
所以她怕霍铭时会多想。
不过，好在霍铭时没有。
可杰里森却把付慧芳的神情都看在了眼睛里。
杰里森觉得有些好笑，讽刺地问：“怎么了，付慧芳，当年的事你自己敢做，现在却不敢让我说出来？要不你给我点儿好处收买一下我，也许我就不说出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付慧芳自己过于敏感了，她居然觉得杰里森这话有些流氓。
于是她狠狠地瞪了杰里森一眼，问：“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嘴。”
这一刻，杰里森微微愣住了。
因为杰里森在付慧芳的身上看到了当年的影子。
以前他也喜欢说一些话来逗付慧芳开心，那时候的付慧芳就是这么跟自己说话的。
只可惜，后来就再也没有过了。
他们甚至几十年没有见过面。
而现在，付慧芳又用那样的语气跟他说话，又用那样的眼神看他了。
这甚至让杰里森有点激动。
霍铭时把杰里森的反应都看在了眼睛里。
大家都是男人，霍铭时怎么可能不知道杰里森在想什么？
看到一个男人居然对着自己的母亲起了这样邪恶的心思，霍铭时觉得一阵恶心，冷声警告：“杰里森，如果你不想让我挖了你的眼珠子，那你就闭嘴！”
他是真的生气了，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用那样的眼神来看他的母亲。
可是杰里森听到霍铭时的话以后却笑了起来。
“怎么了？我以前也是这么跟你妈说话的，你如果不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杰里森！”付慧芳低吼了一声，“你够了！我跟你的事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有必要现在还在我儿子面前说起来吗？你还要不要脸？”
其实这话刚刚霍铭时也想说，只不过付慧芳也在，霍铭时怕自己要是把那样的话说出来了，付慧芳会难堪。
不过现在付慧芳自己说出来了，霍铭时的心里倒是舒服一点了。
而杰里森听付慧芳居然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脸色却是微微变了。
他的眼底带着一层明显的、未加掩饰的怒意看着付慧芳，几乎有些难以置信：“你居然这么跟我说话？”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跟你说话？”付慧芳看着杰里森反问，“我承认，当初是我对不起你，可是那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而且几十年都过去了，我被你女儿打了一枪，你也应该消气了吧？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杰里森冷眼看着付慧芳，不说话。
消气？
付慧芳想让他消气？
就因为她被打了一枪？
深吸了两口气，杰里森这才问：“你觉得就这样我能消气吗？我惦记了你那么多年，你却早已经把我忘了，你觉得我应该消气？”
“你以为你说这些话我会信吗？”付慧芳冷笑起来。
杰里森愣愣地看着付慧芳。
霍铭时也看着付慧芳。
他们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付慧芳，因为此刻的付慧芳眼睛里完全是对杰里森的冷嘲热讽。
面对着付慧芳这样的眼神，杰里森有些受不了，他的手都狠狠地攥成了拳头，“你……你什么意思？付慧芳，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付慧芳又是一声冷笑，“那么多年了，我承认，我确实已经把你忘了，如果不是这次你回江城，我根本不会再想起你。可是杰里森，你又凭什么说你对我有多情深义重？你来找过我吗？”
似乎没有想到付慧芳会这么问，杰里森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付慧芳耐心等着。
等了大概十秒钟，付慧芳见杰里森也没有要回答自己的意思，她立刻就知道了杰里森的答案。
轻轻笑了笑，付慧芳说：“你也不用多想，我跟你说这个不是要怪你的意思，只是觉得，都已经那么多年以前的事了，你现在大可不必这么跟我说话，觉得我还有多亏欠你似的。”
付慧芳说得那么冷静，那么淡定，却立刻就让杰里森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