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无一不是要钱的。
“你说的那个访谈，一期多少钱？”她问。
季文文有些讶异，“不是说不去吗？”
“人嘛，就是要懂得变通。”
季文文被她逗乐了，想了想，“给出的价应该在六位数吧，主要还是你的争议太大了。”
“怎么说？”
“涉及到你之前的植物人的事，还有萧清的事，还有你那些研究的事，这么多选题都要你首次回答的话，当然会给你更可观的价了。”
苏晚卿恍然，这么说来还挺有意思的。
“什么时候的访谈？”
“定在三天后，你要上，可以给你插个队，后天就行。”季文文再次拿出手机，说。
“行，后天。”苏晚卿下了决心。
不就是访谈嘛，打个哈哈就过去了，体验一次也无妨。
“不过，为什么是你联系我？”苏晚卿看她在手机上划来划去的，问她，“要转行吗？”
季文文神色黯淡了点，“虽然通告变多，但我能看出来，经纪人不会再重用我了，什么时候踢了也不一定，所以我得先积攒人脉，帮人介绍就是其中一环。”
苏晚卿想起她在网上不断力挺自己，心软搂住她：“有机会的话我也帮你。”
季文文笑着答应了。
第二天，苏晚卿收到苏志国发来的离婚证照片，行动速度是够快的。
她一边用匿名号将股份收入囊中，一边让苏志国给出一份合理的借条。
他要借一千万。
苏晚卿被他的狮子大开口逗乐了，但也隐约明白，苏志国不是这么舍得砸钱的人，这些钱是不可能到公司口袋里的，只能是他自己私吞。
所以从一开始苏志国就没想救公司，只想从她这里套钱，而那个无一是处的二手，不，三手公司会到谁手上，才是苏晚卿关注的地方。
苏志国的确是非常积极，但又不忘表现讨好，苏晚卿借此挑着借条的毛病，延长苏志国的计划线。
访谈那天苏晚卿直接将苏志国暂时拉黑，专心工作。
季文文把她带到大楼的第十三层。
“这里是对台本的地方，下午才开始你的访谈，我还有别的事，有事来十五层找我。”季文文语速飞快说完，确认她有没有听懂。
“我知道了。”
苏晚卿认真点头，在另一个人的指引下来到一间办公室。
“苏女士。”执行人客气对她。
苏晚卿签好临时合同，到了主持人身边。
“苏女士，听说前段时间的神经研究有您一份功劳，实在是令人敬佩。”主持人客套夸她，但话没说错。
苏晚卿全程谦虚再谦虚，气氛倒也不错。
台本不可避免的提到了植物人的事，苏晚卿沉吟，将其归类于自己的实战病况体验中，合情合理。
她没想过要对植物人区域做什么研究，但确确实实体验了一把植物人的状态，虽然是诡辩，但事关那些商业上的事，她不可能说出来。
“这不是那个富家太太吗？来这里干嘛？”有人小声说。
苏晚卿就站在不远处，听了个完完整整。
“人家是做访谈来的，你别多嘴什么。”
“有钱人就是好，还有访谈给自己加金。”
那边的说话声很快被打断，各自忙活，苏晚卿也意识到，她的“富家太太”的身份似乎比她本人更耀眼一点。
用苏氏为自己的标签翻个新，成了苏晚卿目前的目标。
访谈就在十五层，苏晚卿先找季文文聊会天，让心里有个底才敢去。
“我们这里最好说话也最有权威的是那个白花花老头，他挺大本事的，你这次的访谈导演就是他，不用怕。”季文文安慰她。
“姓什么？”苏晚卿问。
“叫他齐导吧。”季文文说。
有这些资料打底，苏晚卿自在了些，走过去的步伐沉稳而镇定。
考虑到她一个素人，这半小时都是主持人说得比较多，苏晚卿只需要回答几个问题就可，还算轻松。
等她结束后到后台，季文文没多久就过来了。
“不错不错。”季文文毫不吝啬夸她。
苏晚卿应承下来，“我觉得也是。”
两个人笑闹一阵，苏晚卿都已经卸完妆换回自己衣服了。
“你还要继续工作吗？”她整理着衣服，问。
季文文叹气，“有，我等会儿还要去别的地方，今晚几点睡都不知道。”
“那很好啊，多忙多赚。”苏晚卿调笑，“那问可先走了。”
“去吧，注意安全。”季文文嘱咐她。
苏晚卿离开化妆室要走，季文文突然追上来。
“忘了说，我们来时坐的那个电梯经常很堵的，你坐另一个，往下的时候注意七楼电梯轨道坏了，到八楼得下电梯。”季文文告诉她。
苏晚卿听得有点云里雾里，季文文直接带她去看，其中一个电梯确实人满为患，完全挤不进去。
她被带进旁边那个较空的。
季文文替她按了八楼，“真不巧啊，本来是抢修人员准备今天熬夜修的，你刚好今天白天来。”
“再见。”
苏晚卿笑了笑，跟她挥手道别。
等到了八楼，之前一块坐电梯的几个人很快四处散去，苏晚卿打算到旁边的安全通道下去。
“你躲什么啊我又不是不给你报酬。”
男人浑厚粗哑的声音传入苏晚卿耳中，她立刻皱眉。
这一片都没有别人，灯也不开，昏昏暗暗的，如果真有人想做什么事，确实是个好地方。
其中夹杂着女生挣扎时的声音，但就是没有说话。
苏晚卿听着声音过去那边，模模糊糊能看见一些角落地方，啤酒肚异常显眼的中年男人对着纤细身体上下其手，就算是被踹了几脚也丝毫不在意。
这是明晃晃的性骚扰。苏晚卿呼吸一窒，拿着凳子想砸过去，但又停住了。
那个男人带着工牌，类似她见过的其他人的，应该也是台里的人。
脑海里蹦出季文文那些话。
“齐导！”苏晚卿扬声喊。
男人果然一僵，也不继续了，手忙脚乱的整理好衣服跑了。
等人走远了，苏晚卿赶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