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卿点头,“那当然,不会特别多要求的。”
很快,苏志国躺进了仪器中扫描。
“等会儿就按这个来,越严重越好。”苏晚卿把纸张拿给陆寻又看了一遍。
“行行行,你这计划真够弯绕的。”陆寻随口应付。
苏晚卿在旁边静静等着。
苏志国从检查室出来,第一个找到苏晚卿。
“这结果是不是要好几天才能拿到?”他似懂非懂。
苏晚卿微笑看他,现在苏志国在她眼里无异于一张香喷喷的饼,就等着她拿下了。
“不用,大概半小时能好。”她说。
苏志国愣了一下,点头说好,眼珠子转到苏晚卿身上,欲言又止。
“你是要说借条的事?”苏晚卿直接给他点出来了。
苏志国连连点头,“对对对,我就怕你忘记了,不好说。”
“怎么会呢,”苏晚卿接话,神色冷了点,“不过你也知道,苏氏这个情况不是谁都愿意借钱的,我还得派人考量考量。”
苏志国僵硬坐着,听出她话里的贬低。
“公司变成这样,的确是我的原因,我……”
“公司会好的。”苏晚卿打断他。
你会不会就不知道了。她心里接上自己的话。
苏志国见她居然在安慰自己,奇怪之余多了一分亲近,毕竟他也是有情感的。
“我记得半个月后就是你妈的忌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吧?”他低声道。
苏晚卿心里掀起一丝波澜,冷笑,“我妈的忌日,你去不好吧?她要生气的。”
苏志国的脸色难堪,“是,行,我不去。”
面对正值青年且事事成就高于他的女儿,苏志国第一次感受到压迫和不敢随心所欲的说话。
这边两个人气氛冷凝,陆寻装模作样过来了。
“苏先生,”他喊,“你好,我是负责这次检查的陆医生。”
苏志国立马起身问好,苏晚卿也慢悠悠站起来了,朝他望着。
“结果怎么样?”她直接问。
苏志国莫名觉得有些紧张,弱弱看着陆寻,不觉得是什么大事,但又怕真的有问题。
陆寻拿出那份资料,一脸沉重,“这是结果,很不好。”
苏志国头一晕差点跌倒,抢过苏晚卿手上那张纸,可上面全是医学英语,他哪里看得懂。
“这什么意思?不好在哪里?”苏志国慌得很。
他马上就要走了,身体怎么能出问题。
“呀,看着确实不是很好。”苏晚卿歪着头,啧啧道。
苏志国又慌又急,“到底是什么问题?”
陆寻悠悠然拿出一张x光片,“这上面的骨裂能看见吧,苏先生最近受伤了?”
苏志国一听,立马想起来秋雪琳推他的那一把,心里的火熊熊燃烧,但有点尴尬。
“对,不小心被推摔倒了,很严重吗?”他急切问。
陆寻点点头,“这可不是小问题,关于骨头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啊。”
苏志国惊了,“那怎么办?”
“应该要住院一阵子,不能乱走乱动。”陆寻一本正经的说。
苏志国看向苏晚卿。
“确实很危险,这位置差点到脊椎了。”苏晚卿配合道。
苏志国脑袋都大了,“不住院不行吗?”
“不行,这还不是你最大的问题。”陆寻接着说,“你看这里,你的肺部也是有问题的,一个肿块,这很危险。”
苏志国细细一看,那处阴影比得上他心理阴影了。
“还有这里肌肉神经衰弱,会时不时痛吧?再不治连路都走不了。”陆寻接着说。
苏晚卿很满意他这样的表演,简直与真实无异。
“我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毛病?”苏志国听得有些怀疑了,最开始的震惊害怕已经散了点。
苏晚卿叹气,“你上次体检是什么时候?当然就发现的迟了。”
苏志国一想确实如此,求救般看向陆寻,“能治好的吧?”
“能是能,”陆寻看了眼苏晚卿,“不过国内这方面还不成熟,要完全治好,国外会先进些。”
“去国外?”苏志国突然淡定下来。
他就是要去国外的,这下是两全其美。
注意到他的态度变化,苏晚卿心里发笑。
“去国外?太远了啊,公司怎么办,不然我们在国内保守治疗吧?”苏晚卿刻意忧心道。
苏志国立马摆摆手,“还是要立刻治好比较好,去国外,早治好早回来嘛。”
苏晚卿继续质疑:“那公司怎么办?不能没有做主的啊。”
这点苏志国早就想过了,“安抚”了苏晚卿,看向陆寻。
“既然知道这些毛病了,那我立马着手准备去国外,谢谢陆医生。”
陆寻淡然点头,退场,临走前对着苏晚卿比了个大拇指。
料事如神,把苏志国的反应猜了个准。
苏晚卿昂头,旁边苏志国准备走了。
“不在这里留下吗?这家医院可以直接联系国外医院呢。”她拖延道。
苏志国一愣。
虽然这个医院像模像样的,但是苏晚卿怎么可能那么好心来无偿帮他,说不定就是她下的陷阱。
苏志国正打算换个医院看看,哪会说实话,“没事,我回头自己去就好了,你也回家吧。”
苏晚卿看着他离开,随后跟上去,让陆寻撤退,上车命司机跟好他。
她没猜错,苏志国很快到了另一家医院去检查,但很不巧,这家医院也是被买通的。
不过一个小时,苏晚卿就看见苏志国失魂落魄的从医院出来,姿势别扭至极。
看得出来,他应该是相信了,这样,苏晚卿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走吧。”她对司机说。
这边,苏志国差点被路边保安亭绊了一跤,但甚至都没有心情责骂设施,继续朝自己车子走去。
一路安稳到家,他找到秋雪琳。
“我做了检查,得癌症了。”他喃喃。
比苏晚卿带他去的那个地方查出来的还要严重,简直不可置信。
秋雪琳被他了无生气的模样吓了一跳,听他这么说,心里不但没有一丝害怕担心,反而有点窃喜。
“癌症?治不好吧?”她问。
最好是治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