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有偿服务

礼貌是对一个人最起码的尊重。

而对于这帮富家公子哥来说,尊重的前提,对方首先得是个人。

站在他们面前的陶然,似乎并不符合他们这个要求。

昏暗的灯光下,陶然右侧脸上的疤痕,让人看的并不是很真切,但是左半边完好无损的脸,却让人看着十分心动。

“因为意外,嗓子烧坏了,不好意思,扰了诸位的兴致。”陶然抿抿唇,对众人低声解释。

有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开口嫌弃的说道:“已经扰了兴致。”说完又好奇的问:“意外?火灾?”

“嗯。”陶然应了一声。

火灾没错,只不过是有人故意为之罢了。

“真无趣,阿齐,你赶紧问点重要的!”有人撇嘴,催促开口的那人说道。

叫做“阿齐”的男人看了陶然一眼,也觉得无趣,想起他们打的赌,阿齐勾了勾唇角,看向陶然:“你今年多大了?”

这帮富家子弟当真奇怪,好好的问她的年龄做什么,陶然虽然满心的疑惑,但还是压了下去,低声回答:“二十二岁。”

周围一片寂静,随即像看怪物一般看向陶然:“你说你二十二岁?!”

“是。”陶然茫然的看向众人,随即点点头。

她的年龄,和这些人有什么关系?陶然再次想问。

“靠!老子的捷豹就这么没了!”有一个银色头发的男人忽然爆了句粗口。

“哈哈,愿赌服输嘛!不要伤心,你还有机会。”银发男子旁边的人大笑着拍了拍对方,出声安慰道。

陶然实在不懂,她自己的年纪,能让这帮人这么开心?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值钱了?

捷豹?

银发男子显然气的不轻,瞪了陶然一眼,对其招招手道:“你给我过来!”

“……”陶然心里一紧,面上还是当做无事发生一般,走到了那人身边。

“跪下,给爷按按腿。”说着,那人将长腿一伸,冲着陶然抬了抬下巴。

陶然一怔,显然没想到这人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转而想到什么,陶然看向银发男子:“先生,我只是个清洁工。”

“清洁工怎么了?你们潇落每个人的宗旨难道不是,客户就是上帝吗?”那人显然没想到陶然会反驳,立时横眉一竖,瞪向陶然说道。

陶然捏了捏拳,低声道:“是,只是,我们是有偿服务。”

“噗嗤!”

一边一直看好戏的肖恒,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忽然发出一声笑来,周围的人也怔了一瞬,大笑出声。

一时间,整个包厢被笑声充斥。

陶冷静的听着这些人的笑,清洁工怎么了?在潇落,凭着自己的本事赚到钱不是就可以了?

给一个富家子弟按腿而已,又不是要她身上的一块儿肉?

觉得被侮辱了?

比起秦厉给的伤害,这些人的伤害难道不是九牛一毛?

“齐少,你笑什么?今儿你是寿星,全场消费都是你买单,这话是你说的吧?”那银发男子显然有被气到,瞪了陶然一眼,转而看向一边坐着的肖恒,抬着下巴要钱。

肖恒嗤笑了一声,一双长腿似是无处安放一般,右腿搭在了左腿上,神态慵懒的看向银发男子:“我是说了全场消费都由本少免单,但是我没说还包括这种消费啊!陈少,这种消费,你还是自己来的好。”

“……”银发男子,也就是肖恒口中的陈少脸色一黑,转而从钱包里拿出一叠百元大钞,甩到了陶然的脸上:“臭清洁工,这下,你是不是可以好好的给我按腿了?”

好像是故意侮辱陶然似的,那一叠钞票就那样洋洋洒洒的飘落在了陶然的脚边以及周围。

看着洒落在脚边的红色钞票,陶然淡定的蹲下身,一张一张将其捡了起来,随后看向银发男子:“谢陈少,您坐好,我帮您按腿。”

包厢里的众人显然没想到剧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看着陶然半蹲下为陈少按腿,众人都默默的往旁边坐了坐。

空气一时有些安静。

银发男子没有看到自己想象中的画面,一双眉头皱的极深。

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小腿的位置反而被按得很舒服,对方好像还知道一些穴位,按得银发男子眉头都松了几分。

肖恒摇晃着酒杯,不远不近的打量着地上半跪着的女人,眼里闪过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这人在捡钱的时候,并没有眼里冒金光的神色,反而看地上的那些钱就像在看一堆废纸一样,明明是个傲骨满满的女人,到底是为什么会因为那点钱,而弯下自己的脊梁?

肖恒自认自己从小在上流圈子里混,爱钱如命的人更是见得不能再多。

但是,今晚这个清洁工,却让他有些看不透。

这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昏暗的灯光下,让肖恒越发迷惑。

其他人见银发男子一脸享受的神情,只觉得有趣,有人忍不住出声打趣:“陈少,这清洁工当真把你按得这么舒服?”

“手法还不错吧?”将陶然制服妥帖,银发男子吊儿郎当的往后面的沙发背一靠,懒洋洋的回道。

语气还有点贱兮兮的,好像在向众人炫耀,花了钱的东西就是好。

陶然木然而认真的给面前的人按摩的腿弯,她的确会按摩,做了秦厉的情人之后,虽然两人见面的机会不多,但是秦厉每次见她都是一副疲惫的神色,那会儿她听说,按摩能使人身心愉悦,放松、缓解疲劳。

所以,为了秦厉,她专门去学的按摩。

只是,她并没有为秦厉按过,因为,除了上床,秦厉并不喜欢她的触碰。

她给秦厉的爱卑微又小心,那是她用尽所有的勇气去释放的爱情,只是,别人不稀罕罢了。

想到这里,陶然的心就一阵阵的疼,好像有人拿了一把刀,往原本血淋淋的伤口上,又狠狠的刺了几刀。

“嘶!卧槽!”忽然,耳边传来一声暴喝,下一秒,陶然的身子便如脱了线的风筝,被人狠狠的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