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换来的是这么一顿难堪！
白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睛通红，垂着眼看着放在自己腿上的双手，觉得周围的嘈杂都离自己远去，自己的世界只剩下了秦厉那些训斥的话。
“陶然，在这个项目上，你有什么想法？”
突然，在白笺的耳旁，出现这么一句话，白笺茫然的抬头，看向说话的秦厉，不明白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公司里所有人都知道陶然不会设计！
现在，秦厉让陶然说自己的想法，那不是打全公司人的脸吗？
让一个不懂设计的人来评判他们的好坏，开什么玩笑？
白笺一颗心都被人握在手里使劲儿揉捏，难受的要命却还得强撑着笑意看秦厉：“秦总，你就别为难陶然了，她连设计都不会……”
纵然陶然会设计，但是是她自己亲口说的不会设计，所以现在若是说出其实她会，也不知道在打谁的脸！
“我和你说话了吗？”秦厉拧着眉头，神色冷着，格外不耐烦。
白笺顿住，面上一阵青一阵白，今天秦厉几次三番落她的面子，今后她还怎么在公司立足？
秦厉是真的没有想过，给她面子。
心凉不说，怕是已经碎成几瓣几瓣了。
陶然看了白笺一眼，随后目光沉静的看向秦厉，在场的人可能都不理解为什么秦厉这么针对白笺，可能只有她明白，秦厉已经对白笺起了疑心。
这个男人，昨晚跑去和她说那么一堆有什么用？还不是依旧一意孤行，从来没有打算听她的话？
可真是可笑，她昨晚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还以为秦厉心生愧疚，那么做只是为了弥补她。
她也真是傻，秦厉爱陆潇潇，就算陆潇潇死了，也没有放弃将“繁星”继续建造，虽然，秦厉以为那是陆潇潇的作品。
但这一点也能说明，就算陆潇潇死了，对方也依然爱她，追查真相也只不过是为了陆潇潇，而不是她自以为是的那样。
还真是可笑至极。
“陶然？”秦厉见陶然一直不说话，出声又叫了对方一句。
陶然回过神来，看向秦厉，两人对视了半晌，陶然道：“我没什么看法。”
原本还以为陶然会说出什么长篇大论的白笺一愣，随即心里冷笑，秦厉也当真看的起陶然，就算陶然之前的设计很厉害，但那也是曾经了！现在的陶然，只是一个住过牢的劳改犯而已，凭什么和她争？
她陶然是什么东西，从始至终，陶然也只是个垃圾！
秦厉皱着眉头看陶然，如果没记错的话，昨晚他在陆琛那里看到关于这个项目的字样，陆琛最近在搞工作室这件事，圈内没几个人不知道。
陆家三少的动向，在没行动之前就在圈子里传遍了，当时陆琛说饭后要和陶然去看电影，当时听了之后自然有些上头，才会那么冲动，但是之后他让人查了。
两人在饭店吃到十一点才离开，昨晚陶然回去的的确挺晚。
所以两人在饭店很有可能谈的是公事。
陆琛找陶然能有什么公事可谈？无非就是设计。
所以，是他猜错了？
看了陶然一眼，秦厉也没说什么，只摆摆手道：“嗯，你坐下吧！”
众人愣住，白笺也是一怔，这就完了？陶然说不会你就这么结束了？
你刚刚落我面子的时候怎么就那么狠？
“这次的两套方案一个都不通过，这个项目的时间很宽裕，你们慢慢做，虽然时间宽裕，但是这个项目最终谁能拿下同样需要十二分精力去对待！”秦厉将目光投向众人，低沉醇厚的声音认真和大家说道。
这话无疑是照着白笺的脸狠狠的打！
秦厉这边话音刚落，其余同事的目光已经开始有意无意往白笺身上看，白笺的脸色瞬间像七色彩虹一般。
昨晚众人加班加点的赶制出方案来被全部否定了不说，结果现在知道根本就不用加班？所以白忙活还不被领情！
凭什么？
他们打工人也很惨的好不好！
能不能不要这么搞他们？
“好了，散会！”秦厉又说了些别的，随后宣布会议结束。
陶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这样的秦厉，竟觉得有些恍惚，如果他们能这么一直和平相处，不要再去纠结那些有的没的，或许，他们应该能成为不错的朋友。
又或者，当初自己没有脑子一热，干出那样的事儿来……
是不是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尴尬？
可能吧？
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如果。
秦厉和一起来的那个男人一起走后没多久，白笺甚至都没来的及说话，那个男人已经去而复返，神色还格外严肃。
众人神色一凛，唯独陶然一脸疑惑，不知道这人是谁。
“廖总。”白笺扯着笑强撑笑意。
被称廖总的男人神色肃穆的看了众人一眼，随后淡淡的道：“你们真是长本事了，我也就去总部待了半个多月，项目刚结束回来你们就给我捅这么大篓子！翅膀硬了是不是？”
男人三四十岁左右，站在秦厉身边的时候感觉毫不起眼，这么单独站着的时候反倒显的有几分儒雅，就算说的话是重话，也听起来轻飘飘的，不过不会让人忽略其中的重点意思。
“廖总，这次是我的错……”白笺垂着头，像一只战败的公鸡，格外的失魂落魄。
不等白笺说完，廖总就打断了对方：“当然是你的错！我一会儿再训你！”
也算是给白笺面子，没有当面训斥对方，说完目光转向众人，淡淡的道：“刚刚秦总已经说的很到位了，大家自己心里有个分寸，上一个项目就完成的不是很好，若不是秦总补充，怕是都过不了，大家吃的都是秦氏旗下的饭，几斤几两，大家自己心里有个数，好了，赶紧去工作吧！”
众人一一应了一声，向会议室外面走去，陶然有些茫然，所以这个廖总其实是设计部的最高主事人？
还有人管白笺啊，陶然一直都以为白笺是这个设计部的总头儿呢。
“陶然是吧？你先等下，白笺，你去我会议室等我。”廖总忽然开口叫住准备离开的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