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单薄的背影明显顿住了,这几天自己已经在很刻意的躲着秦厉,现在看来还是躲不过去了,陶然轻嗯一声,秦厉刚刚还悬起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
浴室里
水声滴答滴啊的,在陶然的耳边又一次响起了那些不堪的声音。
“这女的嘴硬,身子骨更硬,这么长时间了倒是一声不吭,我今天倒是要看看她还能坚持多久。”
“这要是打死了怎么办啊,我们不就……”
“怕什么,上次老大失手打死了一个,如今不照样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陶然的脸被死死的按到地上,她甚至听不清她们在交谈什么,身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注意力难以集中,那些人的面庞变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她们肆无忌惮的笑声。
“啊!”陶然双手拍打在水面上激起一大片水花打在她的脸上。
“叩叩叩!”
秦厉刚进房间就听见了浴室里陶然的叫声,嘶哑的声音带着些绝望,听的他心里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刀一般,他用力的敲这门,喊着陶然的名字。
“然然,你怎么了!”
而陶然的思绪也被秦厉的声音拉了回来,她望着自己满是伤疤的右手,自嘲的笑了笑,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
“我没事……”
为什么还不肯放过自己,陶然无数的问着,出狱后的这段时间,她几乎每一天都会梦见在监狱里的那段日子,那些人的嘴脸,那些不堪的话语。
陶然从浴缸中缓缓站起,伸手从一旁拿起一块浴巾,转身走到镜子前,浴室里已经被水蒸气布满,镜子中的陶然似乎还是一年的那个她,美丽骄傲,设计届的天才少女,而美丽也是她最不值一提的优点。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陶然的手在镜子中猛然一擦,她右脸上的疤痕赤裸裸的显现出来,仿佛在告诉她,自己都经历了什么。
“然然。”
秦厉在门口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一点声音,怕陶然在里面摔倒,就匆忙找到了钥匙开了门走了进来,却看见陶然安然无恙的站在镜子面前,木讷的转过身看着自己,眼中无光,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自己。
许是因为秦厉突然开门带来了些冷空气,陶然不经意的打了个寒颤,很快就被秦厉察觉出来了。
“先把身上的水擦干净,别又感冒了。”
陶然见秦厉朝她身后看了看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只见秦厉侧身走了进去,拿起一块白毛巾,淡然自若的帮着陶然擦着身上未干的水。
“不……不用……”陶然刚要伸手接过他手上的毛巾,就被秦厉拦住了。
“然然,我们是夫妻,你为什么总要表现得那么生分。”
如果忽略陶然的表情,镜子中的两个人如同新婚夫妻一般恩爱,这样的画面曾经的陶然幻想过无数次,没想到现在实现了。
几分钟后陶然被秦厉牵着走出了房间,陶然坐在床尾呆呆的看着地面。
没一会秦厉拿着个盒子走了进来,陶然抬眼将目光放到他手上的盒子上,这是他今天拍卖得来的血玉。
秦厉将盒子放到陶然的身侧,话中还带着笑,“其实你早跟我说你喜欢,我就不拿出来拍卖了”秦厉对这块血玉没什么印象,很久前秦卫华给他的让他保管,秦厉就拿出来拍卖了,要是秦卫华知道秦厉拿出来拍卖了,一定会气到吐血。
陶然打开盒子,一种熟悉的感觉立马涌上心头,她伸手摸上血玉的表面,似乎是摸到了什么陶然脸色一顿。
“怎么了?”
“没什么。”
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几下,秦厉起身看了一眼是彭放,“你先慢慢看,我去打个电话。”
等到秦厉走到阳台外,陶然立马走到书桌旁,顺着光亮出陶然清清楚楚的看着玉上刻着的字,字体工整,能看出刻字的人有一定的功底。
“莫?”
秦家?莫家?他们之间又会有什么样的牵连,陶然扶着椅子的扶手慢慢坐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块玉她的心里就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以前见过它,甚至是拥有过。
夜晚
陶然看着天花板,她不知道现在秦厉是醒着还是睡着。
秦厉当然是醒着的,说好了今天要和陶然好好聊聊,可是陶然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块血玉上,跟彭放打完电话她就早早上了床,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
“不过说时候你还是别给她太大的压力了,她现在能接受和你同床共枕就已经非常仁慈了,这要是换了我,早就在半夜拿刀暗杀你了。”彭放的话还在秦厉的耳边。
彭放这个人浪荡归浪荡可是有些时候他还是明辨是非的。
那个时候所有人见陶然倒了,谁都上去踩一脚,彭放却没有,他没帮也没踩,其实他作为秦厉的朋友,那个时候陆潇潇刚刚去世,秦厉也是在气头上,那些人踩她也是为了讨好秦厉。
可是彭放却在那个时候没说一句话,也没有出席陆潇潇的葬礼,消失了一个月,等到这件事情的风头渐渐平息他才出现。
一大早陶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秦厉的怀里,他的怀抱实在是温暖,陶然竟然有一瞬间的贪恋,随即立马抽出他的怀抱。
“醒了?”
许是她的动作太大,秦厉也迷迷糊糊的醒来了,看着陶然淡红的脸颊,秦厉竟然笑了出来,不过没说话,而是起身进了浴室。
“修修今天想吃什么啊。”
“妈妈做什么修修都喜欢吃。”
明明半大点的孩子却懂事的让人心疼,陶然摸摸修修的头,他现在还是长身体的时候牛奶是必不可少的,先是给修修热了一杯牛奶,陶然才开始思考早餐吃什么。
“秦叔叔早上好。”修修看到秦厉 出了房间立马跑了过去。
秦厉弯腰抱起修修,修修顺势抱住他的脖子,其实他很喜欢被秦厉抱起来的感觉,可是修修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修修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