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你回来了

厉王被秘密押解回京,没有引起普通百姓的注意。

连烜回到京城,把厉王两夫妇暂时关在郎署后,就进了宫面圣。

听完整个抓捕的过程,武轩帝沉着一张脸半响没出声。

“辛苦你了,一会儿朕让安王去郎署,你把人交给他就行了。”

武轩帝没想好该如何处理这个孽障,打算先关他们一年半载的,吃够苦头了再说。

“是,父皇。”连烜也没多问。

他的任务完成了,旁的事情就不归他管了。

“回去休息两天再上朝,抽空去看看你媳妇。”武轩帝就朝他笑了笑。

老七好不容易有个看得对眼的媳妇,可不能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在大婚前出什么岔子。

连烜嘴角动了动,谢恩离去。

武轩帝就把安王召到了雍宁宫,一阵密谈。

安王掌管宗人府,皇子皇孙犯了错自然归他管理,出了宫门后,领着人马去了郎署。

当他看到落魄消瘦的厉王夫妇时,一双眼眸闪了闪。

“王叔,您救救我,救救我——”

瞧见来人是安王,厉王像看到了救命稻草,就想向他扑过去。

一旁的侍卫立即把他拦住。

“王叔——王叔——您要救救我呀——”

厉王的哀嚎声不断在屋内响起。

安王看了眼边上一脸冷厉的七皇子后,他轻咳了几声,“连鹏,皇上现在还不想见你,所以,你们夫妻两人暂时委屈一下,到宗人府屈就一段时间吧。”

父皇不见他?厉王一听就懵了,

“不——,我要见父皇——”

这要是进了宗人府,以后也许就再也出不来了,厉王凄厉的嚎叫着。

一旁的厉王妃哆嗦着身体,一脸惨白。

“我要见父皇,王叔,您让我去见父皇——”

“我要见父皇——”

“父皇——”

厉王高亢沙哑的声音,喊得房上的横梁都抖动起来。

安王只觉耳膜快要被震破,他看了眼一旁的侍卫。

侍卫立即拿出了一团破布,熟练地塞进了厉王嘴里。

天地间顿时就安静了。

“呜呜呜——”

厉王睚眦欲裂,瞪着安王,满眼不敢置信。

“咳,连鹏,你别叫了,叫了也没用,皇上正在气头上,见了你只会更加生气,你还不如安静待着呢,等皇上气消了,也许就会见你了。”

安王随口劝诫几句,厉王太闹腾可不行,武轩帝让他低调处理,要是闹得人尽皆知,倒霉的可是他自己。

“连烜啊,那个,一路辛苦你了,连鹏我就先带走了。”

“王叔慢走。”连烜微微颔首。

厉王挣扎得厉害,两个侍卫押着他,差点都压不住他。

安王蹙眉,瞧见厉王妃虽然一脸失魂落魄,但还算安静本分,心里松了口气。

要是两口子都发起疯来,更不好收场了。

“王、王叔,我家铃儿,现在在哪?”厉王妃哆嗦着下巴问了一句。

安王瞧着她那张白惨惨的脸,心里叹息一声,“铃儿应该在德妃娘娘那里。”

德妃虽然也被软禁起来了,但在吃喝上,至少不会被亏待的。

厉王妃闻言,松了口气,铃儿是厉王唯一的孩子,德妃娘娘再怎么不喜欢女孩,应该也不会虐待于她。

她就安心地跟着安王走了。

厉王被捉捕回京的消息,自然瞒不过有心人。

一向跋扈专横的厉王,说倒就倒了。

从前依附于厉王的官员成了没头苍蝇,开始重新估量朝中形势,选择他们觉着有利的一方站队。

朝中局势不论怎么变幻莫测,都没影响连烜此刻的心情。

他回府洗漱换了身衣裳后,迎着飘洒的雪花去了薛府。

薛小苒正在屋里教乌兰花学算数。

听到柳莺通传的话时,她眼睛一亮,转身下炕,穿起鞋子就往前院跑。

“县主,披上斗篷。”乌兰花拿过一边的斗篷一路追了过去。

外面的雪花依旧飘飘扬扬,薛小苒踩着薄薄的积雪,从穿堂跑到了前院,她一探出头,就看见了廊檐下那个挺拔熟悉的身影。

“连烜——”

带着笑意的声音透过满庭院的飘雪传入连烜耳中。

他转头,穿着茜红色绣牡丹夹袄的姑娘提着裙摆朝他奔来。

他冷硬的眼角顿时柔软了下来。

红扑扑的身影带着余劲冲入了他怀里,连烜伸手揽住了她。

“你回来了。”

薛小苒笑着抱住了他的腰身,发现他身上似乎带着一股沐浴后的味道。

“嗯,我回来了。”

连烜拥着她,心里有种深切的满足感,原本有些烦躁的心,在看到她的这一刻,变得平静而柔软。

他的声音暗哑而低沉,薛小苒听着只觉耳朵都痒了起来。

她笑着抬头看他,却发现他的鬓角发梢似乎有些湿润,伸手一摸,果然有水渍,顿时脸色就一变,

“你、你、你,怎么头发是湿的就跑出来了?现在可是下雪天呢。”

薛小苒气得用力推开了他。

“县主,您把斗篷披上。”乌兰花拿着斗篷跑了过来,“七殿下,您回来了。”

“哎,兰花,去拿几张干布巾到暖阁来。”薛小苒把她手里的斗篷接过,吩咐她去拿干布巾。

乌兰花应声而去。

薛小苒狠狠瞪了连烜一眼后,牵着他冰冷的手就往暖阁里走。

“你真是太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你瞅瞅,头发是湿的,衣裳也这么单薄,手还冷冰冰的,你,真是气死我了。”

薛小苒把他拉到鎏金六角炭盆边上坐下。

连烜瞧着她气鼓鼓的脸,忍不住嘴角微扬。

“你还好意思笑。”薛小苒更气了,伸手解开了他湿漉漉的发髻,

“你就仗着你现在年轻,以后你老了,有你受的,亏你还是裴神医的弟子,一点养身的观念都没有,你师父瞧见了,一定拿着木棍敲你的脑袋,边敲边骂,这就是个榆木脑袋……”

她巴拉巴拉说了一通。

连烜脸上的笑意却越发明显,这些天,他还真有些想念她的絮絮叨叨。

乌兰花抱着一叠干布巾过来,清月端上了热茶,两人便退出了暖阁。

薛小苒拿过干布巾给他绞干头发,嘴里念念叨叨,“大雪天的,湿着头发就往外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连烜反手握住了她忙活的小手,“就是想早些过来看看你。”

一句话,把薛小苒下面的话堵在了嗓子眼里。

她鼻子一酸,伸手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肩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