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间茅草房,一间堂屋,一间卧房。平时暮清妍和小包子两人睡一张床。现在李川占据了他们的床,两人只能堂屋中临时用木板搭起一张床,白天不用时收起来,晚上睡觉时再铺起来。
林氏在最初的时候来过一回,之后就由老二媳妇照顾李川,一个晚上李川还没有醒来,第二天就是小年夜,家家户户都忙着祭祖的事情,李家老二媳妇早上看了一眼,之后就没再来人。
暮清妍给他灌下一碗灵泉水后,才动手准备祭祖的吃食和香烛。小轩儿在屋里守着李川,暮清妍将碗筷摆放后,才将小家伙叫出来。
暮清妍拿着九支香,不由的想到以前每年这个时间,跟着老爸身后点香,烧黄符。如今,自己是再也不能了。
“老爸、老妈,女儿不能为你们尽孝了。只希望来生还有机会做你们的女儿。”
小轩儿看着堂中拿着香的娘亲,似从娘亲的身上感受到伤愁。
他走上前,扯着娘亲的衣袖,“娘亲。”
暮清妍低头看了一眼小包子,对上他全心依赖的眼眸,伤感的情绪散了许多。她对着堂中拜了三拜,将手中的香拿给小包子。
小包子也学着娘亲的样子,对着上堂拜了三拜。在上堂的位置,插上三支香,上堂代表祖先长辈。之后,分别在大门左右两侧各插上一根,这代表着守护家中的神灵。
在厨房点上一根,这里是祭灶神的地方。最后三根对着天地,只有风调雨顺,才能过上好日子。
九支香全部弄好后,暮清妍将元宝纸钱烧点燃,等到烧为灰烬后,将祭祖的三盅酒,沿着烧完的纸钱上左右分别浇上一圈,最后一盅倒在正中间。
小包子全程乖巧的跟在暮清妍的身后,看着一步步的做,好奇又觉得哪里有些不一样。以前的娘亲,从来不弄这些,每次到这个时候都会上王家去闹一圈,然后拿着有些好吃回来大吃一顿。
这还是小包子头一次见着,看得很认真。
祭祖弄完后,两人将厨房内烧好的菜放上桌,炖了一只鸡,一盘红烧肉,一盘青菜,外加蛋汤。
“好了,开动吧!”
小包子点点头。
吃饭后,将碗筷收拾好。暮清妍走进房里看了一眼李川,依旧昏迷着。
“娘亲,李叔叔一直不吃饭,那不是会很饿。”
“是啊,所以得让他早点醒来。”
说到吃食,暮清妍突然想到了,这李家还没将药送来。今天就算再忙,药总要送来吧。
暮清妍无奈,又给李川喂了一碗灵泉水。
等了一晚上,李家人都没有出现,这个大儿子被人遗忘在这里。暮清妍和小包子两人洗漱好后,准备上床睡觉。
暮清妍准备将温着的药给他喂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看到床上的人微微一动。暮清妍凑到近前走,蓦地,一直紧闭的眼眸赫然睁开。
“你醒了。”暮清妍惊喜道。
李川茫然看着她,很快恢复清明,“你救了我。”他的声音很沙哑,一句话就像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嗯。”暮清妍见他说话吃力,“你先别说话,等伤好些再说。”
“将这碗药喝了。”
暮清妍见李家人还没将药送来,将前几天从镇上配来的那副止血药给他煎了,特意用灵泉水煎药,放在屋里一直温着。
李川想要起身,被暮清妍制止了,轻轻的托起他的头部,将碗放到他的嘴边,低低柔柔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着。
“药我已经吹凉了,你慢慢喝。”
李川轻应了一声,苦涩的药刺激着味蕾,李川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眼角的余光看着那张距离自己很近很近的秀美脸庞,他都能感受到来自她的温热气息。
那颗无悲无喜的心,怦怦的快速跳动着,心涧处泛着丝丝的甜味,就连味蕾的苦涩也被一丝甜蜜给掩盖。
一碗药,即使喝得再慢,也很快就见底了。
暮清妍放开他,将他的被子掩好,“我就在外间,有什么事叫一声。”
李川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头莫名的浮现一抹不舍与惆怅。醒着没有一会儿,抵不住身体的虚弱,慢慢的昏睡过去。
第二天,暮清妍起床后,先去屋里看了一眼李川,见他还熟睡着,轻声的出来。两人吃过早饭后,暮清妍带着小轩儿去了学堂。
等她回到家里时,就看见李家老二媳妇站在院门口。
老二媳妇一瞅见暮清妍,笑着打招呼,话语里有意无意的在解释着,“妹子送小轩儿去学堂了。昨天小年夜,祭祖什么的可真够忙的。要我说啊,还是妹子好,简单吃一顿饭,也不用那些虚礼。”
暮清妍笑了笑,没有回她的话,瞥见她手中的药罐,“药给我吧,我去厨房倒起来。对了,昨晚他醒来一次,今天应该就会醒。”
老二媳妇一喜,“真是太好了。”
她还没来的高兴多久,就听到暮清妍吩咐道:“你得给他准备一些米粥。”
暮清妍拿着药罐往厨房走,见她还站在原地,不由的问道:“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回去给他熬粥。”
李家老二媳妇一噎,讪讪的应了一声就回去了。
暮清妍将药端进房中,李川已经醒来,醒来了正好,“将药喝了。”
李川在喝药的时,暮清妍轻声说道:“你要是饿的话,得忍一忍,等会你家人会送粥过来。你现在是病人,吃不了其他东西。”
李川明白她的意思,不是不给他吃,而是不能吃。
喝完药后,暮清妍准备给他看看伤口的愈合的情况,却见李川面色微微涨红,眼神闪烁,“那个、那个你能先出去吗?”
暮清妍狐疑的看着他,当看到他脸上浮现可疑的红晕时,白目的问道:“你想上茅房?”
刹那间,李川的脸更红了。
被人一语道破,没有比这更糗的事情。
暮清妍倒是没觉得怎么样,人有三急么,只是看着这个大男人红着脸,觉得挺有意思的。常听人说,会脸红的男人都是纯情的男人。
纯情男人?
暮清妍看着眼前这个二十多岁,在这个时代都是好几个爹的鳏夫男人,怎么看怎么和纯情有点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