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边,实在是那匹马的样子太过凄惨。
“那匹马怎么回事?”暮清妍问道。
马贩子倒是知道一些事情,低声说道:“看到那两个家仆没有,他们是城中纪员外家里的家仆。”
“纪员外?”暮清妍没怎么听说过,在凤阳县她只认识冯掌柜和王员外几人,其他人倒是不怎么了解。
马贩子一愣,没想到他们两人居然不认识纪员外。瞧着两人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穷人,口音也是本地的,居然不认识纪员外,倒是让他觉得奇怪不已。
“这纪员外怎么了?”暮清妍问道。
马贩子也不卖关子,兴致勃勃的说道:“这纪员外可是凤阳县出了名的好色。别看他已经有六十高寿,就在一个月前,又娶了一方小妾。现在府上一共了十九房小妾了。”
“我去,十九房?!”暮清妍惊讶不已。
“对啊。这纪员外特别喜欢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只要她们年龄超过十八岁,他就不爱了。所以每隔几年就纳进门一房小妾。”马贩子说起这事,津津乐道。
暮清妍听了半响后,问了一个问题,“这纪员外纳妾与这匹马的事有什么关系吗?”
马贩子一愣,半响才回过神来,“没关系。不过,这匹马是他们纪员外府上的马。我听说好像是这匹马让那位新进门的小妾不开心了。纪员外就让人打了这马,为了讨那位小妾的欢心。”
“他们现在这是要做什么?”
马贩子接着道:“准备拉去杀了。这匹马放在这里两天了,都没有人买,干脆直接杀了。”
两名家仆正好拉着那匹满身伤痕的马朝着外走去,而那马儿似乎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哀求嗥叫着。
当他们从暮清妍这边走过时,暮清妍看到了它眼中噙着的泪水,祈求的目光看着她。那一眼,看得暮清妍心里一突。
“等等。”暮清妍出声喊道。
那两名家仆看向暮清妍,见她穿着不错,客气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想买这匹马。”暮清妍开口说道。
周围的人都是一脸的惊讶,看向暮清妍的眼神就像是看傻子一样。一旁的马贩子立马说道:“这位夫人,这匹马身受重伤,你买回去还得给它治疗。若是治不好,那可就要血本无归了。”
那两名家仆就不乐意了,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愿意买的人,又岂会放过。
“话可不是这么说。这匹马我们只要十五两银子,这价钱可算是白菜价了。若是按照正常的来算,一匹马怎么样也要三十五两。当初我们老爷买回来这匹马可是上等的马,足足花费了百两银子。”
旁边的有人笑着道:“无病无痛的马自然是要那个数,可是你这马奄奄一息了,瞧着就活不久的。眼瞅着这十五两银子便宜,弄不好就打水漂了。”
“哎,我说你们怎么回事。人家要买,关你们什么事。”另外一名家仆不悦的说道。
那名马贩子瞧着暮清妍是下定决心要买,不由的对着李川开始劝说起来,“这位爷,你可要拦着你夫人点,别做这亏本的买卖。我家的马,我可以便宜的算你们,卖四十五两的,我三十五两给你们。”
“买我们家的马,绝对比那病怏怏的十五两的马儿好。”马贩子苦口婆心的说着。
李川听到他口中的称呼,心里竟泛起丝丝的甜蜜,但不由的担心暮清妍会生气,偷偷的看她的反应,见她没有生气,也没有露出反感的样子,心里隐隐有些期待起来。
暮清妍倒是没有注意那马贩子的称呼,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马儿的身上,那马儿似乎知道她要救自己,它的头朝着她伸过来,那亲昵的样子,别提有多灵性了。
这么一头有灵性的马儿,就算是瘸了,她也要买回去。
“十五两银子对吧?”暮清妍对着那名家仆问道。
“对、对,十五两银子,可是整个市场里最便宜的价格。”家仆笑眯眯的说道。
暮清妍也不含糊,从荷包袋里拿出十五银子递给家仆,他们收到钱后,乐颠颠的将牵马绳交到暮清妍的手中。
那马贩子见此,就差没捶胸顿足了。看向李川的目光都带着幽怨,这么一个大男人,居然一点都不拉着,任由自个娘们胡闹。
若是换成是他家,早就抡起了。
瞧着这人仪表堂堂,英俊不凡,没想到是个妻管严。
在马贩子的眼中,直接在李川的身上贴上了‘妻管严’的标签。
马买到了,两人直接牵着那匹浑身是伤马回去,一路上带着这么一匹血淋淋的马,倒是引来不少的回头。
等他们走到村上时,村里的人都是一脸的好奇。
“小花,怎么牵着这么一匹马?是谁家的马?”有人问道。
“这是我新买来的。”暮清妍笑着回道。
村里有人认出来了这马,“这马不会是纪员外家里的那匹吧?”
“应该就是那匹吧。”
“哎呀,你怎么买这匹啊。这匹马虽然便宜,但是这伤想要治好,可不容易啊。”王铁匠说道。
旁边立马有老人说道:“怕什么,小花的医术好着呢。”
这么一说,倒真不觉得买这匹马亏了。
等他们回到小筑庄后,暮清妍第一件事就是给马儿处理身上的伤口。她替人看病,但是给马看病还是第一次。
“乖乖的,我给你处理伤口。”暮清妍抚摸着它的鬃毛,在它的耳边轻声的说着。
它用头顶了顶自己的手心,“真是聪明。”
暮清妍端来一大盆的灵泉水,“这个给你喝,喝了对身体好。”
那马儿看了一眼她,然后低下头开始喝水。喝了一口后,不用她提示,开始大口大口的喝着。
它身上的伤口,暮清妍直接用灵泉水给它擦拭,当泉水碰触到它的伤口时,它的口中就会嗥嗥的小声叫着。
看来是疼了,暮清妍手中的动作放轻、放慢,等到擦拭好后,那满满的一盆水灵泉水都被它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