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病房拉着厉斯勒出来,虞安安重重的舒了口气。
她确实不喜欢戴帽子,所以一出来便摘掉了。
还好刚才自家老妈没发现不对劲!
“走吧,我送你会住所!”
厉斯勒走到了她的前面,打算带着她去那栋她已经很久没回去的房子。
虞安安本想说不用麻烦。
但一想到刚才自己就是用这个借口搪塞的爸妈。
害怕明天一早老妈去住所找她,只好跟着厉斯勒再次上了车。
“谢谢你,那个房子的房租我会给你的!”
她坐在副驾驶,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道。
那栋房子算独栋洋房,又是在市中心。
房租肯定不便宜。
本来她是没打算再住的,但现在看来也没办法了!
“你跟我还客气这些?”
厉斯勒挑了挑眉,他发现自己有时候还真看不懂虞安安。
她时常表现得跟自己很熟络,好像是很好的朋友。
但有时候又突然变得冷漠疏离。
她变化莫测,自己实在是抓不住!
闻言,虞安安沉默。
这在她看来不是客气,她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不过既然他现在抵触,那就之后再说吧!
回到住所,虞安安收拾好了之后躺在床上开始发呆。
厉斯勒在送她回来之后便离开了。
现在整个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安静的吓人。
她想要闭上眼睛睡觉,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昏迷太久的缘故。
她根本睡不着。
而且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自动出现了齐幼之抱着她掉下山的场景。
她记得他温柔的跟自己说:闭上眼睛。
一切都是那么真实……怎么就全是自己的想象了呢?
她明明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对自己的感情。
这是唯一一次她如此清楚的感受到他对自己是不一样的。
真的,都只是幻觉吗?
不知想了多久,虞安安终于沉睡过去。
之后的几天,每天都很平静。
白天她就在医院里陪虞老,晚上回来睡觉。
时不时被厉斯勒缠着一起出去吃个饭。
整整一个星期,她都没有再见到齐幼之!
这不禁让她难过起来。
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不会再见到他了?
自从那天之后,她还没有来得及去问他齐母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到。
他就像是突然消失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甚至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这天,虞安安一如既往的待在医院,陪虞老下棋。
她有些心不在焉,一连下错了好几个棋子。
虞老在旁边啧啧叹气。
“跟我下棋就这么无聊?怎么能一直走神呢!”
虞老不高兴的抱怨,这才让虞安安回过神来。
看着棋盘上自己那几颗毫无逻辑的棋子,虞安安顿觉窘迫。
“听说……齐少今天要回国了啊~”
虞老抬手挠了挠头,似是随意的说着。
谁知虞安安一听,心里立马咯噔一下。
回国?他要回国了?
齐母恢复好了吗?怎么这么着急?
回去之后,还要再过来吗?
一瞬间,她的脑子里满是疑问,而这些问题,只有齐幼之能解答。
虞老说完那句话后便一直在仔细的观察自己女儿的神色。
看出她心底也很在乎之后才开口。
“既然还有话要说,就去找找人家嘛!”
这话打在虞安安的心上。
下一秒,她猛地站起身,拿了外套朝着外面走去。
虞母去洗了水果回来,就看到虞安安风风火火的样子。
还没来得及问她要去哪里,门就已经被关上了!
她疑惑的扭头看向虞老,直觉告诉她肯定又是他跟安安说了些什么。
虞老看着她的眼神,立马打哈哈说道。
“老婆,不然你来陪我下棋?”
露出八颗牙齿,虞老笑得很是灿烂。
虞母翻了个白眼,将手里的水果用力放在了他的面前。
“下下下,一天就只知道下棋!”
也不关心一下自己的女儿!
虞安安开了车朝着齐母的医院驶去。
路上她只能乞求上天给她一个机会,不要让自己空跑一趟!
她急急忙忙的停车,按下电梯上楼。
等到气喘吁吁出现在齐母病房门口的时候。
正好看到齐幼之和韩颂智一起推着齐母出来。
她万分感谢,自己要是再晚一点,就真的见不到了。
齐幼之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抿唇,他垂眸看着她。
韩颂智知道她们需要独处的时间,于是便轻声说道。
“我先带舅妈下去等你!”
两人离开之后,齐幼之和虞安安四目相对。
虽然在路上的时候虞安安想着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见到他最后一面。
但是现在见到了,她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思来想去,她最后开口问的,也只是那天的事情。
“那天我掉下去之后,你……”
可她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齐幼之给无情的打断了。
“你掉下去之后警察就来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故作冷淡,实则放在口袋里的手都已经攥紧了。
听到他的话,虞安安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一疼。
“所以,你没有跟着我一起跳下去?”
齐幼之闻言,突然笑出了声。
“虞安安,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一起跳下去?”
这句话像是刀子一样插进了虞安安的心脏里。
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为什么今天对自己这么冷漠?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我吗?”
哪怕对自己没有男女之前的感情,就算是普通朋友,也没有吗?
齐幼之嗤笑,开口道。
“虞安安,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我们之间只是合约,你忘了?”
看着她难受的样子,齐幼之于心不忍。
于是直接撇开了自己的视线,不去看她。
“我很忙,没时间跟你废话。”
说完,他抬脚,与她擦肩而过。
空气仿佛像是要凝固在一起一般沉重。
虞安安每呼吸一次都觉得自己离缺氧不远了。
她很清楚的听到了他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声音,走进电梯的声音。
最后,电梯门关闭,周围连他的气息都所剩无几。
只是合约……
是啊,她又自作多情了!
电梯内,想着自己刚才那些无情的话。
齐幼之痛苦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那些话说出来,他比虞安安还要难受一万倍。
可又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