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妃!
呵,是在嘲讽他娘是个蠢妃吧?
还说杜修竹的娘已经死了!
他娘还好好地活在宫里呢!
父皇他到底想干什么?
所以……他就算是费劲心机地搞死一个周景,这会儿又跳出来一个周厚?
周厚跟周景比起来……曾经是杜修竹的周厚更可怕!
最关键的是,洪均将手中的势力全部都给他了,而他在这段时间……清洗了不少人。
而且……一旦让杜修竹知道了他娘就是淑妃……那么,他们兄弟之间就彻底成了仇人。
如果他是杜修竹,并且并不知道淑妃是他娘,那么,他周昱就有很多种办法将他置于死地。
可是如今……杜修竹摇身一变成了周厚,成了康王。
有了跟他抗衡的身份,少了可以掣肘他的把柄……
这个时候,周昱的心思就不在周景他们几个身上了。
他想派人回宫跟淑妃说说这件事。
可正在这个时候……禁卫军统领过来了。
禁卫军统领跟皇帝耳语了几句,永安帝的脸色瞬间就黑如锅底。
他忽然起身,跟着禁卫军统领走了。
太子见状忙追了过去,成王周昱自然也不能落后,也跟了过去。
至于其他的朝臣……
皇帝不吭声,他们就不敢跟着了。
很快,皇帝派人来叫上了林建荣。
又派人去叫杜修竹。
至于别的朝臣……永安帝在路上就吩咐,让人去通知他们,吃完了就走!
本皇帝不伺候了!
这到底是什么流年?
最后一天了都不让他消停!
禁卫军的人将宫室围了起来,里头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殿下……”
“你乖一点啊,把本王伺候好了,本王让你当王妃,将来让你当皇后!”
“殿下哄我,您又不是太子!”
“太子算个屁,老子早晚弄死他!”
“老子才是太子!将来还会是皇帝!宝贝儿……乖乖听话,像这样……对……折过来!”
皇帝:……
太子:……
永安帝一脚踹开房门,屋内涌出一股子大家都懂的味道。
“逆子!”
“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永安帝的肺都要气炸了。
有了皇帝的命令,一群甲士蜂拥而至,将周景从林琴的身上扯了下来。
然后胡乱给他裹了见衣裳就将他给绑了,并堵上了嘴巴。
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林琴啊啊地尖叫起来,拿被子把自己裹住。
“林建荣,这就是你的女儿?”永安帝颤抖着指着林琴,林建荣‘噗通’一声就跪在了皇帝面前,颤抖着道:“皇上,老臣有罪,老臣教女无方……”
“竟然跟这个逆子商量起了谋反……好得很呐……还想当皇后……她怎么不去上天?”
“皇上……老臣有罪!”林建荣心里将林琴骂死了,他现在除了说有罪还能说什么?
“朕顾念着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又听你说你的女儿美丽可爱,就下旨帮她赐婚。
将她赐婚给朕的儿子……
可现在呢?
你觉得她能当王妃?”
“不能,万万不能,臣回去后就宣布她病逝的消息……皇上,老臣有罪……”
“死……哼,还没成亲就死了,这是再说朕的儿子克妻?”永安帝把火气全撒在林健荣身上。
林健荣心里狂骂永安帝的娘,脸上却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是她福薄,当不得王妃,承受不住王妃的福泽,康王妃当由福泽深厚的女子来担当。”
永安帝要的就是这句话。
“鸩酒和白绫,你替她选一样吧。”永安帝道,不死个把人,他的怒气无处安放!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要不皇上您赐死臣吧,臣就这一个闺女……皇上……”
林建荣膝行几步,想去抱永安帝的大腿,结果被禁卫军统领给挡住了。
“皇上,您就可怜可怜老臣吧……老臣就这么一个闺女……可怜老臣一门忠烈……呜呜……皇上啊……老臣愿意替她去死……呜呜呜……”
林建荣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快昏厥了过去。
永安帝烦躁死了,这个老东西,以为他不知道他在演戏么?
老犊子!
“行啊,你可以陪她一起死,你们全家都可以陪她一起死,你个老东西没听见林琴跟那个孽障在商量什么吗?”
嘎吱……
林建荣噤声了。
跟被按了暂停开关一样。
“爹……爹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爹……”林琴不傻,她虽然不明白鸩酒和白绫是啥意思,但是皇帝后来说的话她听明白了,皇帝让她死!
皇帝不耐烦地打了个手势,禁卫军统领一刀过去就割断了林琴的喉咙。
得,不管是鸩酒还是白绫都省了。
“琴儿……”林健荣嚎了一声之后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永安帝吩咐左右:“将镇国公和这个女人的尸体送回国公府!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如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朕去死!”
“是……皇上!”
众人战战兢兢地应下, 永安帝又吩咐人将周昱押送去宗人府关起来严审。
“周昱你先回去,修竹……你跟我去御书房。”
周昱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杜修竹,因为杜修竹,今晚这出戏他都没有心情看。
甚至……人为什么从林晚秋变成了林琴他都没心情去计较。
这一局……真正的输家是他周昱,可笑他还得意了半天!
以前跟狗一样帮他办事的人忽然成了王爷……
关键是,他还知道他们不少辛密!
比如张建业这件事往太子身上栽赃。
成王从皇帝身边离开之后也没出宫,而是立刻去了淑妃的宫里。
“昱儿你怎么来了?”
淑妃很诧异,按理说这个时候宫宴还没结束。
周昱道:“母妃,父皇当众认下了杜修竹,赐名周厚……”
淑妃闻言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周昱面色难看地又重复了一遍:“我说……父皇当众认下了杜修竹,赐名周厚,封康王,并当众赐周厚‘已故生母’为醇妃!”
淑妃闻言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她有些站不住,一双手死死地把着椅子扶手才没从椅子上滑下去。
“你怎么不早点派人来跟我说?”半响,淑妃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