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尧一直失眠到凌晨三点。
凌晨两点的时候,他发了条微信骂助理舒姗。
——你今天给我泡的什么咖啡?加了兴奋剂?
舒姗大晚上的,正在熬夜开黑。
她一脸莫名其妙。
下午老板就很莫名其妙了。
他们本来准备明天才回来,老板非要今天急匆匆赶回来。
她以为老板赶回来是想老婆了。
那她下午就可以放假了。
虽然今天是周二工作日。
但老板见到老婆之后欢天喜地小别胜新婚,应该一整天都想不到要给她布置任务。
结果刚回到家,舒姗准备换上睡衣和队友愉快开黑,又接到老板电话。
说要她回去上班。
舒姗:???
hello?有事吗?
我以为你急匆匆跑回来怎么着都要跟老婆腻歪一天,结果你竟然事业心这么重吗!
有必要下午四点还叫人回去上班吗?
更莫名其妙的是,有必要见了老婆还一脸不高兴吗?
今天下午凌星尧就各种找茬。
舒姗刚刚在游戏里都没忍住跟队友吐槽了老板。
你看!
都凌晨两点了,还发消息来找咖啡的茬!
舒姗敏锐感觉到凌星尧肯定是欲求不满什么的,机智的她继续开黑,没有搭理凌星尧。
假装自己睡着了。
凌星尧见舒姗跟死了一样,消息如石头投湖,激不起一丝波澜。
他看了下时间,才发现已经凌晨两点了。
他竟然睁着眼睛失眠到了现在。
脑子里乱七八糟。
一会儿夏商商,一会儿霍晋元。
凌星尧摸了摸眼角的青黑,“嘶”地一声。
特么霍晋元这混蛋,竟然还敢还手!
凌星尧没忍住“草”了一声!
他蒙上被子,试图继续入睡。
一个小时后,凌星尧认命了。
他索性起身。
打电话给江逍遥。
“给我留张桌子。”说完他披了件外套出门。
到玄关的时候,才发现这件风衣是上次和夏商商一起逛街时,她买的。
她倔强地花了她一个月工资,五千多块钱,给他买了这件风衣。
凌星尧“嗤”了一声。
说实话这是他档次最低的一件衣服。
心里有气,本想换一件。
但回到衣帽间挑来挑去,挑了好几分钟,他又不想换了。
还是这件舒服。
穿习惯了,也就合身了。
别的衣服不想穿了。
凌星尧最终还是拎着这件衣服出门了。
江逍遥接到凌星尧的电话,二话不说,赶到他家酒吧,让经理给凌星尧匀出一张桌子。
凌星尧一到,便要了瓶酒。
他喝了两杯,不太过瘾,索性换了个大杯。
江逍遥“卧槽”了一声,“尧哥这酒可五十多度!”
凌星尧斜了他一眼,“起开。”
江逍遥瞪大眼珠子,看了看左右没人,悄悄问凌星尧:“尧哥,出什么事了?你告诉兄弟,兄弟帮你想办法,再怎么烦,也不能这么喝啊!”
见凌星尧不回答,江逍遥转了转眼珠,“难道……你老婆怀孕了?”
“滚。”
说得凌星尧更烦了。
“我老婆怀孕了我用得着烦?”
说完他还真的想象了一下。
整个人顿了顿。
酗酒的步伐停了下来。
“怀孕了还不烦?王明成之前不经常跟我们一起混么?自从老婆怀孕生娃
了,人就跟消失了一样!工作日加班搞奶粉钱,周末天天带娃,压根就没有个人美好时光!这还不可怕?”
凌星尧摇头。
他扯了扯江逍遥。
“我朋友遇到件事,我讲给你听,你帮我朋友判断一下。”
江逍遥:“你讲!”
凌星尧:“我朋友把一个追求他媳妇儿的男人揍了,媳妇儿看见了,二话没说,怪我朋友冲动……”
江逍遥还没听完,便抢过话道:“你朋友被绿了!”
凌星尧:“……”
他又重新拿起酒杯,灌了一口。
“我特么还没说完,绿你大爷!江逍遥,绿你大爷!”
江逍遥愣了一下。
随后,他盯着凌星尧,沉默了两秒。
江逍遥砸了砸嘴,“其实吧,也不一定被绿了,尧哥,你媳妇儿……不是,我是说你那朋友媳妇儿,到底怎么回事?你展开给我讲讲!”
见江逍遥一脸同情。
凌星尧十分后悔。
他就不该讲这什么鬼故事……
“不讲了,再给我来一瓶,我看喝了能睡觉不。”
奈何酒量太好,凌星尧一直到凌晨6点才睡过去。
刚睡两小时又起来了。
他揉了揉胀痛的脑袋,想了想,还是起来。
他打了个电话给夏商商。
夏商商关机了。
凌星尧扭头一看,她充电器落在床头柜上了。
这小傻子。
凌星尧又打了电话给杜樱。
她俩现在应该在一起。
不料,杜樱接起电话,说夏商商请假了。
一早起来回了乡下老家。
杜樱还说夏商商想要一个人静一静,想些事情。
凌星尧连续几个电话没找到人,再加上头疼欲裂。
一辈子的耐性都快被夏商商耗光了。
大少爷好不容易想主动求和,人家却不领情。
一个台阶都不递!
凌星尧咬着后槽牙,“她老家在哪儿?”
杜樱笑了,“您是她老公,您不知道她老家在哪儿?”
凌星尧:“……”
——
与此同时,夏商商正在回老家的高铁上。
她刚好趁着这个机会,把年假休了。
顺便想想忍一忍?还是离婚?
她是从农村走出来的,老家在一个小镇上。
下了高铁,又转了两趟大巴,才到达镇上。
她已经很多年没回来了。
镇上因为这几年搞山区旅游业,热闹洋气了很多。
和印象中那个穷山僻壤很不一样。
母亲张月英见了她,好半天才敢认。
“商商?是商商吗?”
张月英在夏商商三岁的时候便再婚,和陈老汉重组了家庭。
陈老汉这边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都和夏商商差不多大。
夏商商小时候老受欺负,长期被陈家压制,以致于性格上有些闷。
张月英却无能为力。
因为她需要保住自己的家庭和谐,有些时候只能委屈夏商商。
后来夏商商考上了重点大学,又考上研究生,回家越来越少,张月英知道,她心里是怪她这个妈妈的。
小时候夏商商常跟她吵架。
问为什么老偏心哥哥和妹妹?明明她才是亲生的。
想起这些往事,再看眼前的夏商商。
张月英直抹眼泪。
夏商商点头,“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