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德国回来,邢思思更加趾高气扬了。据说,来回路程的飞机上,邢思思都挨着萧城坐,她还充当了萧城的德语翻译。
“嫉妒吧?如果你去了,说不定坐在萧城身边的就是你呢。旅途漫长,两个人想说什么话不能?也许这么多年的误会就解开了,真是可惜!”
午饭时,文茹为苏清妍惋惜。
“没什么可惜的。我不会德语,做不来翻译。真换了是我,我的座位也不可能跟萧总挨着。”
“换做是我,明知道自己没机会,也绝对不能给别人创造机会,尤其是邢思思……呸,说谁谁到。恶心人的怎么来了?”
顺着文茹的目光,苏清妍正看见邢思思笑意盈盈,端着餐盘,袅袅娜娜地向这边走过来。
在餐厅看见邢思思十分意外,据说她一直吃文雅居的外卖,今天是怎么了?
邢思思已经站在了苏清妍和文茹的对面,这时,全餐厅的人都看了过来。通过那次投票PK,全公司员工已经很自然地把苏清妍和邢思思放在了对立面,现在两位事主坐到了一起,估计会有好戏看。
“清妍,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邢思思甜美柔弱的声音,听不到一点杀机。
文茹白她一眼,一脸的看到黄鼠狼的厌恶。
“可以,可以,请坐。”
苏清妍起身,把她让下来。
“谢谢清妍。”
邢思思笑起来的模样真是又无辜又清纯。
“清妍,早就想跟你说声谢谢了。谢谢你把出国的名额让给我。”
邢思思平时说话都娇娇弱弱的,此时的语气却分外清晰有力,估计周围的人都能听到。她说完就站起来,向苏清妍轻轻鞠了一躬。
邢思思这一躬,实出意外,惊得苏清妍立刻站了起来,“别,思思,你不要这样。”
“咳——咳——”
邢思思这“诚意”的一鞠躬,让文茹直接被一口饭噎住。邢思思赶紧跑过去又是递水又是拍背地伺候文茹。
苏清妍看着邢思思,又吃惊又疑惑:难道真的是自己往日看错了她?
“邢思思,你到底想干嘛?”
文茹缓过气来,厌恶地甩开邢思思的手,直截了当地问她。
邢思思端着一杯水,弯腰下来,微笑着,贴着文茹的耳朵,低声说:“我只是想来告诉你们:你们那廉价的高风亮节,有多下贱,多不要脸!”
此时,邢思思跟文茹所处的位置,在外人看来几乎是在亲密地说着悄悄话。
文茹是很聪明,却难防别有用心之人精心设下的圈套,再加上一点就着的性子,哪里忍得下?
她“嚯”地就站了起来,“邢思思!”
“文茹!”
苏清妍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听邢思思娇柔地叫了一声,她手里端着的一杯水就泼到了她自己的身上。因为文茹和邢思思刚才贴得太近,几乎没有人能辨清这杯水到底是文茹故意泼的,还是文茹不小心泼的。不管怎样,在场目睹的所有人几乎都认定罪魁祸首就是文茹。
邢思思哭起来,大声叫着:“清妍,我特意来向你道谢,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苏清妍的一颗心就在刚才邢思思和文茹的一笑一颦,一怒一泼之间,起伏了两次,此时,邢思思一哭,她的心反而落了地:没错,平时确实没有看错她!
哭泣的邢思思,好一朵带雨梨花!
苏清妍心里是又气又悲:邢思思,家境优渥,名校出身,天生丽质,独得萧氏高层青眼相待,她还有什么不自信的?何苦总是拿自己得天独厚的优势来跟她这样的底层小员工置气呢?
“邢思思,你这场好戏到底要演给谁看呢?”苏清妍冷冷地问。
文茹此时已经回过味儿来,不过已经晚了。她知道她们已经陷入了邢思思一手设下的圈套里。
既如此,嘴巴上就决不能饶了她,“见过卑鄙的,还真没见过这么卑鄙的。暗地里使绊子已经满足不了你了是吧?大庭广众之下又来使什么幺蛾子?”
邢思思哭得楚楚可怜,“我没有,我没有,清妍,我就是诚心来向你道谢的……”
按照推算,此时萧城应该出现了吧。
果不其然,外面的动静惊动了正在小餐厅用餐的萧城。为了避免每次到来时引起的骚动,萧城早已经主动去小餐厅用餐了。
小餐厅门被推开,萧城和章正秀走出来,正看到一出好戏的高潮。
“萧总!苏清妍,她欺负人……”
邢思思首先跑去告状。她边说边嘤嘤地哭泣,弱不禁风的肩膀轻轻抽动。
美人啼哭,我见犹怜啊!
萧城冷冷淡淡的目光投过来,苏清妍的心头立时结了一层薄霜。
“苏清妍!怎么回事!”他问。
苏清妍心头一震,那层薄霜就化作了片片雪花。完了,他是认定了她就是罪魁祸首了!
“萧总,是我,不关文茹的事……”
苏清妍还没说完,文茹的气却忍不住了,她冷笑道:“呵,真是一场好戏。男主角出现了,是不是应该演的再逼真一些?”
说时迟那时快,文茹端起桌上的一碗番茄蛋花汤,对着邢思思的脸就狠狠泼了过去。
“啊!”
邢思思尖叫出声。
有萧城在场,邢思思没想到文茹敢如此放肆,所以一点防备都没有,加上文茹使得劲很大,那一碗汤直直泼到脸上,无异于被人狠狠甩了一记耳光,一记彩色的汤汁淋漓的耳光。
文茹把碗丢在桌子上,拍拍手,一仰脸,对萧城说:“好了!萧总,这次真是我泼的,你看到了。”
邢思思一头一脸的汤水,一片嫩黄的蛋片贴在脸上,妆容都花掉了。她可怜兮兮又狼狈不堪地站在那儿,泪水汪汪地望着萧城。
章正秀皱眉,拿出纸巾递给邢思思。她一边抽抽搭搭地哭泣,一边擦拭着自己的脸。
萧城脸上阴云密布,看了苏清妍一眼,叹口气道:“进去说吧!”
说完,他就转身进了小餐厅。
苏清妍看着文茹,眼圈都红了,“文茹,是我连累了你……”
文茹大大咧咧地说:“被你连累又不是一次两次了!瞧你那没出息的样!我倒要看看他会怎样处置我们。大不了辞职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