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是农历二十四节气中的第十七个节气,属于秋季的第五个节气,表示秋季的正式开始。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说:“九月节,露气寒冷,将凝结也。”
寒露的意思是气温比白露时更低,地面的露水更冷,快要凝结成霜了。
虽然一宿没睡,萧城却一点不困,感觉精神饱满得随时可以上阵跑个马拉松。
去公司前,他给章正秀打了电话,“所有需要处理的文件统统给我准备好!”
电话那边的章正秀声音还有些疲惫,“你从哪里讨了一丸儿仙丹吃?我怎么就这么跟不上你的节奏呢?啊……困死了,不管了,我要请假回家睡觉!”
萧城到达公司,章正秀还没走,一看见他进来,就递了一份杂志给他,打着哈欠说:“老萧总让人送过来的,你看看吧!”
萧城接过一看,是《边风》杂志,杂志封面上,那个红色的大标题很刺眼。
章正秀趴在桌子上,两只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边风》是月刊,本月期刊已经发过了,这一版,是特意为你增发的,啊……面子不小啊!”
萧城拿着那份杂志边看边走到椅子上坐下来。昨晚事情发生后,他就预料到这样的新闻有可能会出现,所以致意了A市多家报刊和杂志,没想到第一个爆这个新闻的竟然会是《边风》。
《边风》是林氏产业,名誉主编就是林素蕊。萧林是本家,涉及萧家的花边新闻,如果不是有杂志高层的授意,下面的工作人员应该是没有那样的胆量去刊登。
老爷子特意让人把这期杂志送了过来,看来,是需要他费点心思去应付了。
萧城吩咐道:“正秀,让吴勘送你回家休息吧!我一会儿忙完了就去医院,有事让他们打我电话。”
“好!我要去休息一下了!困死了!”
萧城到达医院时,已快中午,刚进病房区,正见一名护士怀抱着一大束花瓣已经有些蔫了的红色虞美人走出来。
萧城跟她擦身而过,那红色太过耀眼,他不由回头多看了一眼。
来到病房,有护士正端了托盘从里面出来。
“嘘!萧先生,您小点声,她刚睡下!”
萧城向病房里看了看,看见林素蕊面向里,一把黑发堆在枕侧,像是正在睡觉。
他带上门出来,问护士:“昨晚有人来过吗?”
“嗯,是有一位先生来过。”护士说。
“那位先生经常来吗?”萧城问。
“好像没有,第一次见。”
“好的,谢谢!”
萧城轻轻推门走进了病房,林素蕊还没有醒,双目微合,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睡得似乎不是很踏实。
单看这张睡颜,素蕊跟他的妍宝真的很像,一样的白皙皮肤,一样的恬然唇角,一样的微蹙眉尖儿。
他一直都很纳闷,他对素蕊不同于他对林家的其他人,一直以来都有着一种天然的亲切感。
从小,他只喜欢跟她在一起玩。跟他在一起时,总会有一种莫名的隐隐约约的安全感。
那种单纯的安全感,对于小时候的他来说,弥足珍贵,甚至是有些奢侈的。
后来遇到清妍,那种隐约的有些模糊的安全感突然清晰。这时候再来看之前他对素蕊的感觉,意外地发现,她跟清妍是那么地相像。
难道说冥冥之中一个人的喜好就已经注定了吗?他喜欢清妍那样的女孩,所以,连带着也不会讨厌跟她长得相像的人!
这是个奇怪的命题!他明明是先遇到了素蕊,后遇到的清妍,为什么,他对素蕊只有兄妹之情,而清妍,却是他想要一生一世的人呢?
人不是都习惯先入为主的吗?他是个例外吗?
萧城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闭目沉思,不知道病床上的人已经醒来。
林素蕊枕着柔软的枕头,看着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箫城。秋天晴好的光线从窗帘外透进来,光影晕染出他希腊雕塑一般的面部线条。
他是她心目中一切关于美的定义。她画笔下的男子,无不有着他一样的嘴巴,他一样的鼻子,他一样的眼睛和眉毛。
她法国的那位导师曾经对她说过:“林,你的心里住着一位阿波罗,他的光芒遮住了你的眼睛!”
他是她的信仰,从六岁那年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而她,却并不是他的雅典娜。
以前,她一直都很困惑,他呵护她,宠爱她,做着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所能做到的一切,独独是她最想要的那份爱,他却吝啬地一分不给。
她为他哭过,闹过,甚至死过。他为了打断她的念想,甚至考虑过跟唐琪那样的女孩订婚。后来,是唐琪发现萧城并不爱她,提前跑掉了,不然,应该就不会有苏清妍的出现了吧!
昨晚一宿没睡,萧城本只是打算闭目养养神,没想到竟然打了个盹儿。睁开眼睛,正看见林素蕊笑盈盈地望着他。
他微微一笑,伸手拉了拉她的被子,把她的手塞进去,说:“天凉了,你再这样不老实,怕是又要感冒!”
林素蕊一笑,乖乖把手放进去。看见他裹着纱布的手,虽然明知受伤的原因,还是问道:“手怎么了?”
“不小心蹭了一下。”
她不再多问。再问,他如果告诉她,他是为了苏清妍跟人打架才弄成这样,她心里会更难受。
“大上午的,你怎么来了?”林素蕊转移了话题。
“张姐做了莲子糕,让我带给你。”
“是吗?快点拿来,我要吃!”
萧城把盛莲子糕的一只小饭盒拿给她,林素蕊打开,只有小小的三块,吃得不过瘾,不由说:“张姐好小气!才给三块!”
萧城看着她笑,“怕你管不住自己吃多了,所以才只给了三块!”
“这下好!把我的馋虫勾起来了!”林素蕊撒着娇说。
“明天我再给你送来。”
萧城话音未落,门外敲门声已经响起,有快递送来一束百合,是他刚才订下的。
他把花瓶里的香槟玫瑰换掉,插上了那束百合。
低头看见桌子上的一片虞美人的花瓣,拈起来,随手丢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