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玫的事情像一团巨大的乌云笼罩在了萧氏的上空。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这件事情的影响,苏清妍发现这段时间萧城的时间和神经都莫名地紧张。
他加班的次数多起来,经常地很晚才能回家,陪她吃晚饭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她不粘人,一个人的时间可以安排得很好,可是他莫名的紧张却让她也跟着紧张。
他不在,晚饭后小花园散步的环节就被他直接取消了。待要一个人去,要么是被保镖拦在门外,要么就是被保镖紧紧跟着,让她成为小花园里一个引人瞩目的怪物。后来她就索性不再出去,他不在,她就折腾她那些花草。换盆、剪枝、扦插,她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她的五行跟花木似乎是相生的,什么样的花草到了她手里,都是一样的水灵。眼看着李延朗送她的那四盆小多肉被她养得憨胖可爱,她想着哪天再去李延朗的花房里讨几株新品养养。
她给一盆天竺葵掐完芽心后,手上就染上了天竺葵特有的气味,室内空气中好像也飘荡着那种气息,她打开窗户,然后去洗手间洗手。洗手液打了两遍,冲了两遍,还没来得及擦手,洗手间的门就突然就被推开了,萧城一脸焦急地冲进来,看见她,就一把抱了过去,她湿淋淋的手甩了他一身的水珠。
她翘起手,笑着用手肘去推他,“别闹,先让我擦干手啊……”
他哪里肯放开?刚才一进房门,看见窗户大开,而客厅和卧室都找不到她时,他的一颗心就乱得没了任何章法。
晚上睡觉时他的劲儿好像还没缓过来,非要抱着她才能睡着。
她躺在他的怀里,懒懒地说:“老公,这样睡几天,你得肩周炎,我得颈椎病……”
他不听,一收手臂把她更紧地抱进怀里来。
她问他,“能不能告诉我你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又是保镖又是监控的,怕我跑了啊?”
他在她耳边低声回答,“嗯……”
第二天在街上,苏清妍看见附近小学里很多小学生都戴着儿童定位手表,幽怨地对他说:“我觉的你也应该给我买一块那种手表。”
他一听,下班回来果然就给她买了一块粉色的儿童定位手表。他看着说明书研究了一会儿,跟自己的手机绑定了定位功能,认真地给她戴上,端详了一会儿,说:“还不错,粉色还是挺配你的。”
苏清妍白他一眼,赌气就要摘下来,“老公,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嘛!总是这样神经兮兮的,派了两个保镖成天跟在我身后还不够,还真给我买这个东西,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麻烦不麻烦啊?”
萧城按住她的手,笑着说:“你现在可是萧家的少奶奶,我不把你看紧些才是给自己找麻烦。”
她攀住他的肩,认真看着他问:“告诉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笑着摇头,“能出什么事儿?不过是我太爱你,太紧张你了。”
她抱着他的脖子撒娇,“可是,我不是你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你不能24小时把我关在笼子里。”
他抚着她的背轻声说:“很快就没事了,很快就没事了……”
她抬头看他,“什么很快就没事了?”
他一笑,说:“章正秀说我患上了穷人乍富焦虑症,说等我度过新婚蜜月期也许就好了。”
“什么叫穷人乍富焦虑症?我怎么没听说过?”
他想了一下,说:“举个栗子,就像一个穷人以前一直吃不饱,突然有一天吃得很饱,他就开始担心,万一明天又吃不饱怎么办……”
他的声音痒痒地撩着她的耳朵,她笑着往他怀里一扑,小声说:“不会的,你不是每晚都吃得很饱……”
可是,这一晚两个人欢爱时,萧城竟然第一次采取了安全措施。她有些惊讶,要知道,以前怎么要求他都不肯的。
他安慰她,“小傻瓜,又多想!我只是觉的近段时间我们都太忙身体状态不是很好,所以想调整一下状态再要宝宝。”
苏清妍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拧着眉头说:“这几天你神经兮兮的,是不是因为你的前女友。”
萧城捉住她的手威胁,“再提这个问题,我可真要好好惩罚你了!”
女人第六感敏锐,尤其是在男女之事上。这几天苏清妍的脑子里反复想着都是萧城唐琪,唐琪萧城……
可是,萧城除了太紧张她以外,却又没有其他异常。每天按时上下班,偶尔加班也会提前跟她打电话。习惯吃她做的早晚餐,中餐在公司吃或者出去吃,也必须是要她陪着才能吃得下。如果有应酬也是晚上十点之前一定回家。戒了烟,酒也喝得很少。
工作、吃饭、睡觉、欢爱都正常,明明就是个洁身自好的好男人,再这样被她想下去,好像他真的出了轨似的。
可是,无论苏清妍怎样抗议,萧城对她的约束却一点没减:一天十几个电话地打,总要时刻知道她在哪里;半夜她起来上卫生间,他都得跟着守在门口;下班必须回家,晚上8点以后不准出门;不能自己开车外出,如果他没时间,也必须等着吴勘接送……
更有甚者,如果不是她坚决反对,他甚至要停她的职,每天把她关在家里。
这一条条神经质一般的要求,简直快把苏清妍逼疯了。
这天中午小吉打电话给苏清妍,想让她带她去吴姐介绍的那家中医门诊,小吉自从跟胡生生结婚,例假就有些不准,可是把她着急抱孙子的婆婆给急坏了。苏清妍答应陪她一起去,又极其讨厌天天两只苍蝇似的跟在身后的保镖。人家女孩子去看中医妇科,两个大男人跟在身后算怎么回事。
所以,下午下班,当她费了好大周折甩开保镖时,简直有一种得道升天的得意。
她开车去接小吉,从公司到小吉的店里,本来是很熟的路,走得却并不顺利。
有一辆车一直跟在她身后,她第一感觉应该是那两个讨厌的保镖。为了甩开他们,她绕开大路,走了小路。
刚驶进那条狭窄的单行道小巷子,突然就从对面驶来一辆车子堵住了她的去路。她刚想落下车窗让他们离开,却突然发觉不对,车上下来的人不是萧城派来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