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冬梅心里害怕极了,也就是个才十岁的姑娘,见这么多人狠狠地瞪着自己,刚才的那股子嚣张与得意哪里还有,吓的立马求饶道:“各位婶婶姐姐,你们放过我吧!你们夫人要是喜欢那条帕子,你们尽管拿去,就当是我孝敬这位夫人的!”桂冬梅害怕极了,这些人凶神恶煞地,桂冬梅真怕这些人把自己杀了。
其中有一个丫鬟呸了一声,骂道:“我呸,你别给脸不要脸!孝敬我家夫人?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货色!那条帕子,你说是你买的,你买的起吗?就你全身上下加起来都没有那条帕子贵!”
“那条帕子,也就三四两银子而已!”桂冬梅见这人越说越离谱了,难道这人知道这是啥帕子,这帕子也不是自己的,这是顾心桃的帕子,她怎么知道这帕子值多少钱!
但是,桂冬梅心里总觉得,帕子,三四两银子,已经是天价了,她平日里用都是七八个铜板一条的帕子呢,这帕子,就算是成色好,但是应该不会高过三四两银子吧!
众人一听这话,不怀好意地都笑了:“三四两?哈哈,别笑死人了,告诉你,你可别吓死了,那帕子值五十两,那可是我家夫人花了四百两银子做出的八条帕子,其中怎么有一条跑到你那里去了!”
什么?
桂冬梅一听,眼睛都瞪圆了。
这帕子,五十两银子一条?
这么贵!
但是,更让人目瞪口呆的还在后面,她说这帕子是她的夫人的?怎么可能,这帕子明明就是顾心桃的!
桂冬梅立马脸色就变了,这回终于知道这些人怎么会凶神恶煞地看着自己了。
感情她们认为自己偷了她们夫人的帕子!
可是,这帕子是顾心桃的,不是她桂冬梅的啊!
桂冬梅刚要开口解释,啪地一声,眼前冒着金星,左边脸颊被拍的生疼,耳朵里面嗡嗡作响:“不要脸的乡下人,竟然敢偷我家夫人的帕子,还这么的嚣张,知不知道我家夫人是谁,说出来要吓死你!”
“我……不是……我……”桂冬梅此刻是真切地感受到了害怕,左边脸颊疼的厉害,耳朵里面还在嗡嗡作响,桂冬梅为了防止这些人再打自己,开了口又要说话。
可是这些人,无论是丫鬟还是嬷嬷,早已经看不惯这桂冬梅的做派了。
虽然是个村姑,可是这架子,倒是不小啊!
竟然敢在夫人面前用李凡来压她?也不瞅瞅自己有几斤几两,竟然敢来威胁夫人,真是不要命了。更可恨的是,这桂冬梅竟然偷了夫人的帕子。
桂冬梅可不知道,眼前的这几个人,当时可都被这帕子给害苦了。
这几个丫鬟婆子,因为找不到丢失的帕子,又说不出来帕子到哪里去了,差点被江夫人给赶出江府!
若不是冷嬷嬷在夫人面前美言几句,怕是现在她们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都是贫苦的人,这些人,要么是一些跟桂冬梅一样大的小姑娘,要么就是年纪稍微大点的嬷嬷,这样的年纪若是被赶出了江家,她们能去哪里?没有了收入来源,没有了遮风挡雨的地方,她们这群人,必死无疑!
这样的深仇大恨,她们怎么能不报!
那几个人你一巴掌,一脚,打的桂冬梅叫苦连天,哭天喊地,好不凄惨。可是那些人还是不罢手,似乎要把心里的怨气全部给撒出来。
桂冬梅这些人打的是没有还手的力气,只能躺在地上,双手抱头,被这群人像是踢球一样踢来踢去。桂冬梅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散架了一般,被这些人踢的浑身骨头都疼!
正在桂冬梅以为自己今天要死在这里的时候,有个声音传来了:“好了,别打了。”
那些人这才住了手脚,纷纷地喊了一声冷嬷嬷,接着就退到了一旁。
桂冬梅睁着已经青紫的眼睛看到了在锦福楼时教训自己的那个嬷嬷,只见那个嬷嬷一脸冰冷地瞪着自己。
质问道:“你这帕子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桂冬梅想要开口说话,可是一张嘴就牵扯到了嘴角,疼的她龇牙咧嘴。那冷嬷嬷见桂冬梅不说,立马就招了招手:“这位姑娘不说,你们就给我再好好地伺候伺候,一直到她肯开口为止!”
那些人得了命令,就要上前来,桂冬梅也顾不得嘴角的痛了,连忙忍着痛,大声喊道:“帕子是我拣来的,是我捡一个叫顾心桃的人的!帕子是她丢的,被我捡到了!”
桂冬梅的嘴角,拉扯的疼的钻心,因着说话,进行了拉扯,嘴角的伤口又被撕裂开来,渗出斑斑血迹。
桂冬梅就是随便抹了一下嘴角,继续说道:“这帕子是她掉的,我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我就是拣来的,我没有偷你家夫人的帕子,我没有,我没有啊!我连你家夫人是谁都不知道啊!我怎么会去偷她的帕子啊!”
桂冬梅顾不得嘴角的疼痛,嘴角疼一点,但是能免一顿拳打脚踢,还是值得的。
桂冬梅哭的声嘶力竭,这回,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位夫人当时就问自己是不算姓顾了。
顾心桃,你偷了人家的东西,差点害死我了!
桂冬梅心里埋怨顾心桃,却压根不记得,当时顾心桃找这帕子,心里焦急极了,但是桂冬梅却私藏别人的东西,不还给人家。
这回得到这样的报复,也是她最有应得的。
那冷嬷嬷一听,瞬间就明白了,转身就往外走了。
那几个丫鬟婆子也都跟在冷嬷嬷的身后,跟着出去了。
桂冬梅一直都是匍匐在地上,趴着说话的,等了半天,都没有见着人开口,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