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氏吃了那么大的亏,她怎么会善罢甘休。
原本抓着范钰就是想要做足自己水性杨花的证据,然后在镇子上疯传,这样品行道德败坏的女人,还会有谁娶。
若是没人要,赵家的二公子便亲自上门提亲,求她下嫁,这样多能彰显出他们的仁义。
你看看,你一个水性杨花没人要的女人,我们这么显赫的赵家都求你下嫁过来,你就是上辈子积了德了,多好!
只是可惜,洪氏一计不成,这又要重施第二计吗?
在这人挤人的街道上,惊了的马,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
然后,要么就是扯烂自己的衣裳,还有可能就是强行搂住自己,等到大家来看的时候,自己与这个男子衣冠不整地搂抱在一处,就是自己浑身长满嘴,也都说不清楚了。
名节不保,还是要嫁给这个赵子杰。
这个赵子杰,口口声声地说是为了来救她,实际上就是来玷污她的清白的。除了让她清白不保的同时,还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侠肝义胆、英雄救美的好男子形象,真的是一箭双雕!
这就是洪氏他们的计谋吗?
演一出好戏,既能毁了自己的名声,又能让赵子杰声名鹊起,还能让自己打碎牙齿活血吞的嫁给赵子杰。
顾筱婉眼看着越来越近的赵子杰,眼里露出一抹嘲讽。
当真认为自己就是那待宰的羔羊!
她又岂会让他们如意!
顾筱婉摸到手里的镯子,当时秦曳之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帮她做了那么多的首饰,虽然看着精致,与一般的首饰无二,可是里面却暗藏玄机,件件都是防身杀敌的好武器。
今日,正好,第一个就拿这赵子杰试试手!
她松开右手,去摸左手手腕上的镯子,那赵子杰淫笑着上前:“安平县主,过几日你可就是我的娘子了!”
“是吗?”
顾筱婉不愿意与他废话,摸到手镯上的开关,对准赵子杰,用力往下一按,转眼就看见离自己还有三四步之遥的赵子杰惨叫一声,整个人像是被大力弹开一样,朝外面飞去。
越过马,重重地摔在马车前,口里吐出一大口的鲜血。
那马儿还在发狂,阿左刚才眼见着赵子杰进了马车,却分身乏术,此刻见他躺在马前,心下一横,这不要脸的竟然要来迫害姑娘的名声,不若就让他这一辈子都害不了人!
于是,手里的缰绳陡然勒紧,马儿的四蹄又重新换了个方向,朝着赵子杰踢了过去。
那赵子杰摔在地上,眼见着那马蹄朝自己踢来,忙起身就要躲开,可哪里躲的过,眼见着那乌漆的蹄子踢到自己的胸膛上面,将他踢飞,然后,撞在不远处的墙上,霎时,整个人像是一张破布一般,甩在了地上,连动都动不了了。
马儿在此刻温顺了下来。
仿佛就在一瞬间的功夫,那赵子杰从刚刚进去,到此刻被弹出来,被马踢飞,都是眨眼的功夫。
下一秒,就看见顾筱婉掀开车帘,看都不看像是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赵子杰,而是说道:“牛大叔,把这马赶快牵走,切莫再惊着它!”
顾筱婉头发纹丝不乱,身上的衣裳除了有一点茶渍和几处褶皱之外,端的是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那牛大叔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现下见顾筱婉安然无事,心才从口里落了回去,忙点头应允。
阿左坐在马背上,冷眼看着那如死猪似的赵子杰,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翻身下马,去扶顾筱婉下马车。
这时,梁玉成许是听到这边的动静了,带着人跑了过来,老远透过人群就看着自己熟悉的马车停在这里动也不动。
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里,飞奔过来,就见顾筱婉安然无恙地站在地上,心这才放了回去。
连忙小跑上前,去看顾筱婉:“掌柜的,您没事吧?我听说这边有马惊着了,担心是谁家的马车,就跑来看看!没想到是咱们自己的马车,您没事吧!”
梁玉成一脸的担忧,眼神关切地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生怕顾筱婉出一点事情。
顾筱婉摆摆手,回复说没事:“你去查查看,是谁放的鞭炮,惊着了马,如此拥挤的地方,又有马走着,究竟谁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放鞭炮。本县主若是查着了,定不轻饶!这赵家公子从马车上摔下来,怕是摔的不轻,去医馆找个大夫给他瞧瞧!”
梁玉成一听说有人放鞭炮惊着了马,眸子一冷,这不是年不是节,又没有开张办喜事什么的,放什么鞭炮!
“还有,刚才马受惊,撞坏了不少小摊贩的东西,说不定还伤着了人,你都请人盘算一下,到时候好赔给人家!”
周围的很多人,要么是小摊贩,要么就是来采购东西的普通老百姓,听说安平县主要赔损失给他们,心下更是对顾筱婉感激。
当下就有人开了口:“安平县主,那鞭炮好像是从这楼上抛下来的,当时我就在马边上,就看见那鞭炮从我头上掉下来,你们看,我这头发还有点焦呢!”
果然,那人的头发有些烧焦,想来是有人丢鞭炮的时候随手就这么一丢,不小心沾到了这人的头发,火星烧了点头发丝。
一听那人的话,顾筱婉眼眸一沉,一旁的阿左速度更快,起身一跃,径直就飞到了二楼。
这二楼靠着街道的是一间雅室,专门供人喝茶的,阿左飞身上去,就看见一个人飞快地隐去,想要跑出门,阿左看也不看,飞上上前,一把将那人给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