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昊有些口不择言,众人都替他捏了一把汗,有胆子小的,甚至倒吸了一口冷气。
嘴巴上毛都没长齐,我们大清的这一位,不也是一样吗?众人纷纷感慨,这明王爷果真是说话我行我素。
而殿上头的那一位,显然也没将舒昊的话放在心上,看不出丝毫的怒意。
谭野行冷笑:“王爷莫不是认为,只要是不赞同开战的就是南陵的细作?”
舒昊眼神越发的冰冷:“难道不是吗?”
谭野行不愿意再也舒昊争执:“王爷,我儿子儿媳妇都死于南陵人之手,这辈子只会与南陵人势不两立,要收买我?除非,还我儿子儿媳妇来!”
谭野行的话越说声音越是冷硬,到最后,更是慷慨激昂。
舒昊脸色更是不好看,人家都说出让儿子儿媳妇活过来的话了,人都死了,还怎么活过来,这便是说了,他这一生都不会被南陵收买。
可是舒昊并不死心,还要说什么,就见上位的人开了口:“谭大将军为我大清繁荣安宁付出无数的心血,此等心意,朕一直明了。明王,若说谭大将军被南陵收买,这样的话,朕却是第一个不答应的!”
舒昊刚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只能咽了回去,可他依然不死心,虽然的拿不出什么证据,可是今日这秦子夜一定要解释清楚,为什么要前往南陵吊唁这件事情。
“皇上,摄政王去南陵吊唁的事情,难道就不可疑吗?他可是我大清的摄政王,一举一动都代表君心,他秘密吊唁,谁知道他暗中里头打着什么勾搭!”舒昊依然不罢休的质问道。
舒昊并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秦子夜与萧远尧有勾结,可是他能够去吊唁,那就证明,他与南陵的关系非同一般。
他今日就是要他好好的说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虽然不能拿他怎么样,但是……
舒昊微微垂着头,保养的很好的脸上露出一抹肃杀。
没人看到他样子,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又从谭野行的身上转到了秦子夜的身上。
舒昊心中冷笑,谭野行今日的事情,不过是个引子罢了,最起码能够让舒天赐明白,谭野行这个老东西如今讲究和而不战。
而他真正的目的,也不在秦子夜,而在于,秦子夜的态度。
秦子夜有从龙之功,当今皇帝小时候开始就一直由他辅佐,他这个摄政王,当的时间够长了。
而如今……
舒昊不经意间抬头向最上面的那个九五之尊看去,面容透着丝丝稚气,可是因着上位太久了,周身的王者之气喷薄而出,却是怎么都压制不住了。
皇帝已长大成人,摄政王若是再不隐退,那便是……
干政了!
他今天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舒天赐有个错觉,摄政王,背着他做的事情太多了。
帷幔后头的人丝毫不见紧张和怯弱,他的声音历来低沉,低沉的像是平静地如同没有任何涟漪的湖水,不对,是死水。
他坐在那上头十多年了,从来都没见过他有任何的表情起伏,声音高低。
秦子夜如今的声音依然低沉而清冷,甚至还带着些嘲讽:“既然说我是秘密吊唁,那王爷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是啊,你咋知道的?
你咋知道人家秘密吊唁的?
众人的目光又从帷幔上头转到了明王爷上头,舒天赐也同样,也有些迟疑:“子夜说的没错,皇叔怎么会知道的?”
舒昊咽了咽口水,突然被秦子夜的这一句话给问住了。
他该怎么回答?
说是听人说的?
听谁说的,南陵人?
他去南陵吊唁,自然身边的只有南陵人或是他的亲信。若说是南陵人,他怎么又会跟南陵人有往来呢?
若说是他的亲信,他亲自教养的隐卫,怎么可能会被收买?他撬了这么多年的嘴,因为究竟有多少,他不得而知!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舒昊现在有些骑虎难下。
“臣……”舒昊正想着该怎么解释的时候,就见帷幔后头突然传来紧张地质问声:“你说什么?”
后头没动静,许是压低了声音说了什么。
众人大跌眼镜,这个一向冷静自持的摄政王,今日……是失态了吧?
就连舒天赐也暂时忘记了向舒昊求证,转头向秦子夜看去:“子夜怎么了?”
竟然在大殿上失态,他还是第一次见,看来,出了大事了。
帷幔后头的人已经心急如焚,他藤地站了起来,拱手说道:“皇上,臣有急事,今日恐要……”
舒天赐摆摆手:“难得见子夜失态,定是大事,去吧,去吧!”
后头的人拱手之后,立马就走了。看着帷幔后头的影子消失不见了,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这位摄政王,也是有血有肉有心有情的啊!
他也会失态啊!
刚才看他说话的声音,依然低沉沉稳,却夹杂着浓浓的担忧,看来,真的是出大事了!
只是,这摄政王历来都是无心无情的,这能让摄政王失态的事和人,究竟是什么呢?
也不知道皇上知道不知道?
舒昊见秦曳之走了,也是诧异不已。他因何失态?
这么多年,除非他有事没上朝,每每上朝,从不曾迟到早退,究竟所谓何事?
舒天赐显然是不喜欢扒别人的八卦的,他也没有满足任何人的八卦之心他,似乎也忘记了刚才该让舒昊说的什么,转而问道:“南陵虽然一直不肯臣服,如今乍然臣服,朕心中也有担忧,不过,来者是客,这事情就由礼部一手操办,定是要将我大清国威,展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