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再折

“哎呦喂,我的爷!您可别在我这铺子里打呀!我这可都是上好的花梨木桌子,敲坏一张可要赔不少钱呢!”春熙楼的掌柜自从这群人从楼梯上下来时,就一直在关注着他们。

眼见着他们就要因一言不合而要大打出手时,他就赶紧冲上去劝解着。

可谁知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得“咔嚓”一声,紧接着就听到袁章发出了如杀猪般惊悚的叫声。

掌柜的就回头看去,只见刚还站在石锦绣身后的一个女童此刻却冲到了最前面,并且面无表情地捏住了袁章的左上臂。

“疼……疼啊……疼……”袁章则是一边抽着冷气,一边哀嚎着。

“什么人!竟敢对我们的主子不利!”有几个人就从对面的楼梯上冲了下来,摆开一副要打架的阵势。

聂兰儿也脆生生地回问他们:“你们又是什么人?竟敢出手伤我主子!”

说完,她又加大了手里的力道,捏得那袁章嗷嗷直叫。

此刻的袁章真是后悔极了。

他刚才可是仔细瞧过了,发现那日伤他的婆子并不在场时,才敢冲出来打人。

可没想他还没够着那个臭婆娘,对面就冲出了一个小姑娘,二话没说就捏住了他的手臂。

他还以为一个小小的女童,不足为惧,没想一眨眼的功夫,对方就轻轻松松地折断了自己的手臂,而且用的还只是一只手!

“上一次待你还是太仁慈了!”石锦绣就冷冷地瞧着这一幕,“没想到你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你是什么人?”一直立在楼梯上看着这一切的紫袍男人就突然问,“为何碧泉门的人会随意供你差遣?”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石锦绣依旧神情冷淡地道,“我只知道此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攻击于我,然后被我身边的人出手教训了。”

“不可能!碧泉门的人从不轻易听令于人!”那紫袍男人依旧锲而不舍地追问。

春熙楼的掌柜就忙上前道:“八皇子,这一位就是宇文大人新过门的妻子。”

“原来如此!”那被称为八皇子的紫袍男子就开始冷笑,“那就难怪了,京城里也就只有他,能使得动这些人了。”

说完,他就向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众人就跟着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八皇子!八皇子!”袁章一看就急了,“您可别把我一人留在这啊!”

“你自己惹出来的祸!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要指望着我替你撑腰。”八皇子却是连头都没有回地走了。

“不是……”那袁章就变得一脸茫然,刚才他还在包厢里和八皇子把酒言欢,怎么八皇子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怎么会这样?

没有了八皇子的撑腰,那他又该怎么办?

“夫人饶命啊!”几乎没有多想,那袁章就痛哭流涕地跪倒在石锦绣跟前,“之前是小的狗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夫人,还望夫人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这一次吧!”

说完,他就“硁硁硁”地给石锦绣磕起头来。

从没遇到过这种事的聂兰儿就看向了石锦绣。

“算了,放了他吧!”瞧着摆在面前的那些美食,石锦绣便觉得没有必要为了这个人而扰了自己的食欲。

聂兰儿就依言松了手。

袁章就继续千恩万谢地磕着头。

可是没有人愿意再理会他。

感觉自己受到了轻待的袁章突然就觉得自己的这个头磕得很不值。

他都如此低声下气了,却没有人将他当一回事。

袁章就越想越气。

从小到大,他还没做过这么丢份的事呢!都怪这个臭婆娘!

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那袁章就突然从地上跃起,朝着石锦绣扑了过去。

“夫人!”

“姐姐!”

聂兰儿和石楠就异口同声地惊呼着。

就在大家以为袁章就会这样扑到石锦绣身上的时候,没想他却整个人软趴趴的晕厥了过去。

然后大家就瞧见掌柜的举着一张长条凳在那气喘吁吁。

“真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么?”他就忿忿地说道,“敢在我这春熙楼里闹事的,一律捉去见官!”

“好嘞!”就有三五个小二跑了出来,拽的拽手,拉的拉脚,将那袁章往外抬去。

石锦绣还真没想到平日里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春熙楼掌柜竟也有如此强硬的时候。

入夜之后,石锦绣也就将此事当成一桩奇闻说给了宇文炎听。

没想宇文炎听后却只是笑。

“论扮猪吃老虎,还真没有人能比过他。”宇文炎就同石锦绣道,“你猜这春熙楼背后的东家的是谁?”

这……她还真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春熙楼在京城已经开了几十年,背后若没有人撑着,定是熬不了这么久的。

只是这京城里卧虎藏龙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王公贵族又盘根错节,一时间还真叫人猜不出来。

好在宇文炎也不是要考校于她,看着石锦绣那皱起的小眉头,便笑道:“春熙楼是长公主名下的,只是长公主不喜张扬,所以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

“那就难怪了!”石锦绣就恍然大悟地点头,然后继续搬弄着手里的被褥。

“你这是在做什么?”从刚才开始,宇文炎就瞧见石锦绣在往外间的大炕上搬动被褥,他们成婚还不到一个月,她就要与自己分房而睡了?

石锦绣瞧着就面色一红:“那个……我的小日子来了……身上脏……”

本照着规矩,主母来了小日子,就要安排通房侍寝。

可因为宇文炎有那种怪症,不就有着私心的她,也就顺水推舟地不愿多此一举。

“可那也不用搬出去睡吧?”一想到他的小娇妻要分床另睡,宇文炎的心里就变得很不高兴。

“那个血……脏……我怕妨着你……”石锦绣就支支吾吾地道。

“血就是血,哪有什么脏与不脏之分?而且我就是个舔刀口的人,你以为我会在意这些?”宇文炎就有些不悦地将她抱回了床上。

见石锦绣还要与他争辩,宇文炎就唬了脸道:“吹灯!睡觉!”

自打石锦绣认识宇文炎以来,还从未见过他的这副模样,也就瑟瑟地不敢反抗。

可小腹那到底有些隐隐作痛,就让她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

忽然宇文炎的大手就覆了过来盖在了她的小腹之上,他掌心的热力就源源不断地流向了她的腹部,竟让她慢慢地觉得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