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孟氏恭维,苏姨妈很是受用,肃容道:“算了,我不是小心眼的人,不跟小辈们计较。”
孟氏好说歹说把苏三姑娘劝了回来:“三姑娘,你是姐姐,要担待些,老三媳妇总是年轻,回头我说她,快回屋吃饭。”
苏三姑娘这才聘聘婷婷地坐到了炕上,丝毫不觉得尴尬,尤其看见萧景田也脱鞋上了炕,娇声道,“听说,前些日子成记船队有一批货被海运司扣押,为了这事,齐州吴三郎吴大人还差点丢了乌纱帽呢!”
哼,她就不信麦穗不担心吴三郎。
“咦,成记船队怎么会有货被扣?他们不是一直做海货生意吗?”萧芸娘好奇地问道,她们现在做的订单就是成记船队的,冷不丁听苏三姑娘这么说,很是好奇。
麦穗会意,故意沉默不语,只是津津有味地吃菜。
吴三郎的事情哪里轮到她来操心,真是笑话!
“哼哼,这你就不懂了吧?”苏三姑娘眼角斜了斜麦穗,撇嘴道,“成记船队来回是不空船的,从咱们这里走的时候运的自然是海货,可是回来呢?人家回来的时候带的可都是赵国渝国的特产,比如这次带的就是赵国特有的紫檀木,听说千金难求哪!”
“那为什么被海运司扣了?”萧芸娘不解地问道。
“听说是重量出了问题。”苏三姑娘笑笑,“装船的时候是阴雨天,在海上漂了几天,风干了不少,回来的时候,数量对不上,就被扣了呗!”
“那跟吴大人有什么关系?”乔氏忍不住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想知道的话,就去问吴大人呗!”苏三姑娘眼角又瞄了瞄麦穗,“不过是道听途说的流言,谁知道是真是假。”
哪知麦穗眼皮也没抬一下,差点把她气了个倒仰。
哼哼,真能装!
“你哪里听说的此事?”一直闷不做声的萧景田突然扭头问道。
苏三姑娘见萧景田突然主动跟她说话,受宠若惊道:“溧阳郡主的丫头碧桃跟吴三郎手下的那个小厮乔生是旧相识,是乔生告诉碧桃的,碧桃一知道,我和郡主不也就知道了嘛!景田,你也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萧景田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以后这样的事情,少议论,省得惹祸上身。”
苏三姑娘讨了个没趣,没再吱声。
“哎呦,自己家说个话怕什么,你也别吓唬你表姐。”苏姨妈一听不乐意了,撇嘴道,“景田,姨妈看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难道你听不出你三表姐是在提醒你吴三郎跟你媳妇关系不一般?”
她的声音有些大。
众人闻言,全都愣住了。
话说这样的事情,大刺刺地说在桌面上好吗?
萧景田转过身,一本正经地问道:“三表姐,说说看,哪里不一般?”
许是他身上的气势太吓人,苏三姑娘一下子蔫了,支支吾吾地说道:“也没啥,就是随便说说。”
“话从来都不是随便说的。”萧景田一本正经道,“三表姐好自为之,若是再闹出什么乱子,可不是禁足这么简单了,以袁庭如今的身份,弃掉一个妾室,是易如反掌的事。”
对孟氏恭维,苏姨妈很是受用,肃容道:“算了,我不是小心眼的人,不跟小辈们计较。”
孟氏好说歹说把苏三姑娘劝了回来:“三姑娘,你是姐姐,要担待些,老三媳妇总是年轻,回头我说她,快回屋吃饭。”
苏三姑娘这才聘聘婷婷地坐到了炕上,丝毫不觉得尴尬,尤其看见萧景田也脱鞋上了炕,娇声道,“听说,前些日子成记船队有一批货被海运司扣押,为了这事,齐州吴三郎吴大人还差点丢了乌纱帽呢!”
哼,她就不信麦穗不担心吴三郎。
“咦,成记船队怎么会有货被扣?他们不是一直做海货生意吗?”萧芸娘好奇地问道,她们现在做的订单就是成记船队的,冷不丁听苏三姑娘这么说,很是好奇。
麦穗会意,故意沉默不语,只是津津有味地吃菜。
吴三郎的事情哪里轮到她来操心,真是笑话!
“哼哼,这你就不懂了吧?”苏三姑娘眼角斜了斜麦穗,撇嘴道,“成记船队来回是不空船的,从咱们这里走的时候运的自然是海货,可是回来呢?人家回来的时候带的可都是赵国渝国的特产,比如这次带的就是赵国特有的紫檀木,听说千金难求哪!”
“那为什么被海运司扣了?”萧芸娘不解地问道。
“听说是重量出了问题。”苏三姑娘笑笑,“装船的时候是阴雨天,在海上漂了几天,风干了不少,回来的时候,数量对不上,就被扣了呗!”
“那跟吴大人有什么关系?”乔氏忍不住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想知道的话,就去问吴大人呗!”苏三姑娘眼角又瞄了瞄麦穗,“不过是道听途说的流言,谁知道是真是假。”
哪知麦穗眼皮也没抬一下,差点把她气了个倒仰。
哼哼,真能装!
“你哪里听说的此事?”一直闷不做声的萧景田突然扭头问道。
苏三姑娘见萧景田突然主动跟她说话,受宠若惊道:“溧阳郡主的丫头碧桃跟吴三郎手下的那个小厮乔生是旧相识,是乔生告诉碧桃的,碧桃一知道,我和郡主不也就知道了嘛!景田,你也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萧景田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以后这样的事情,少议论,省得惹祸上身。”
苏三姑娘讨了个没趣,没再吱声。
“哎呦,自己家说个话怕什么,你也别吓唬你表姐。”苏姨妈一听不乐意了,撇嘴道,“景田,姨妈看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难道你听不出你三表姐是在提醒你吴三郎跟你媳妇关系不一般?”
她的声音有些大。
众人闻言,全都愣住了。
话说这样的事情,大刺刺地说在桌面上好吗?
萧景田转过身,一本正经地问道:“三表姐,说说看,哪里不一般?”
许是他身上的气势太吓人,苏三姑娘一下子蔫了,支支吾吾地说道:“也没啥,就是随便说说。”
“话从来都不是随便说的。”萧景田一本正经道,“三表姐好自为之,若是再闹出什么乱子,可不是禁足这么简单了,以袁庭如今的身份,弃掉一个妾室,是易如反掌的事。”
苏三姑娘腾地红了脸,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他这是在讥讽她为人妾室吧?
殊不知,若不是嫁他无望,她怎么甘心为人妾室……
苏姨妈也彻底老实了。
她可不想她女儿为人妾室的事情,被人拿到桌面上来说三道四,喧宾夺主道:“吃菜吃菜,大喜的日子,都多吃点。”
麦穗默默地在心里给萧大叔点了个赞。
想不到萧大叔不光在外面做事如鱼得水,就是在家里也是个宅斗高手哪,打蛇打七寸,正中要害!
吃完饭,众人各怀心思地散了。
孟氏惦记着牛五,便收拾了一些吃食给牛五送了过去,以往这样的事情,肯定落不下牛五,可是现在不同了,他是准姑爷,成亲前一天是不能到岳母家里来的。
孟氏从牛五家出来,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抬脚去了新宅找麦穗,麦穗正准备眯一会儿,见婆婆来了,只得起身招呼道:“娘,您是有什么事?”
“景田呢?”孟氏环顾左右问道。
“景田回来后就出去了。”麦穗垂眸道,“他最近老是往外跑,我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干嘛!”
自从他回来后,他待她还算不错,照顾得也算尽心。
只是他夜里经常很晚才回来,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问他,他只是说在查总兵府的那件纵火案。
一件案子竟然查了这么久……
“那他可能真的有事在忙。”孟氏似乎并不关心儿子往外跑这件事情,而是看着麦穗,支支吾吾道,“媳妇,有件事情,你得帮娘去跟芸娘说说,毕竟你跟她成天呆在一起,也好开这个口……”
“什么事情?”麦穗一头雾水。
“芸娘明天就要出嫁了,有些话咱们得嘱咐嘱咐她。”孟氏说着,想到她当年出嫁时她姐趴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不禁老脸微红,“媳妇,你也是过来人,当闺女跟当媳妇是不一样的……”
她没成亲前有个玩伴,自小没了娘,成亲的时候也没人嘱咐过她,结果洞房花烛夜就闹了大乌龙,她不肯让男人碰她,以为是嫁了个登徒子,拿起烛台就把男人打伤了,好端端的洞房花烛夜硬是因为女人的无知给闹得鸡飞狗跳,以至于村里人笑话了她好多年……
她担心萧芸娘不通男女风情,再闹出个乌龙来。
“哎呀娘,这些话您跟她说就是了。”麦穗会意,脸微微红了起来,“哪有当嫂子的跟她说的?”
再说小姑子能不知道这种事?
她才不信呢!
“这事怎么能有长辈开口?”孟氏惊讶道,“你是嫂子,又是过来人,你跟她说最合适不过了。”
“那好吧,我跟她说。”麦穗只得点头应道,其实吧这事除了有些难以启齿,倒也不是件大事。
“那我让芸娘一会儿过来找你。”孟氏如释重负,唯恐麦穗反悔,掂着小脚一溜烟回了老宅,不一会儿,萧芸娘便施施然地坐到了麦穗面前:“三嫂,娘说你有话跟我说?”
“芸娘,不是我有话跟你说,而是娘让我跟你说点事。”麦穗故作随意道,“你这都成大姑娘了,娘还当你是小孩子,担心你不知道如何为人妻……”
萧芸娘闻言,腾地红了脸,低头扣着指甲道:“三嫂,你别说了,我,我知道的。”
她都十七岁了,是个大姑娘了。
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情,早就通透了。
对洞房花烛夜,她是既期盼又羞涩害怕,好在她跟牛五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想来他不会为难她的。
“嗯,知道就好,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不废话了。”麦穗这才松了口气,若是不知道,那她真的是难以启齿,总之,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兜兜转转地想到了萧大叔跟她的第一次,脸也跟着微微热了起来,嘤嘤,怎么她出嫁的时候,没人跟她说这些哪!
这时,大门响了一下。
吴氏提着大包小包地走了进来,麦穗见她娘来了,眼前一亮,下炕穿鞋迎了出去,惊喜道:“娘,您可算来了!”
按鱼嘴镇的风俗,有身子的女人得满了三个月才能去娘家报喜,吴氏知道后,很是欢喜,本来打算立刻来看女儿的,想到离萧芸娘出嫁也没多少日子了,索性耐着性子把家里收拾妥当,等到前来给萧芸娘添喜的时候,才过来看她。
萧芸娘原本见了人,就有些害羞,上前打了招呼,趁机跑了。
母女俩拉着手进了屋。
“你看看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都瘦了一大圈了。”吴氏上上下下打量着女儿,心疼道,“吐得厉害吗?”
“现在不怎么吐了,好多了。”麦穗浅笑道,“娘,您这次来,可得多陪我住几天。”
最近萧大叔常常不在家,萧芸娘备嫁也不在这边住,她一个人住着这么大的房子,觉得很是冷清。
“好,娘陪你。”吴氏很是痛快地应下来。
夜里,母女俩坐在炕上说了好一会儿话,正准备睡觉,萧景田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见了吴氏,稍稍迟疑了一下,抱拳作揖道:“岳母大人安好。”
他回来之前去了一趟老宅,知道岳母来了。
就匆匆回来相见。
“姑爷回来了。”吴氏眉眼弯弯地应道,自从萧景田回来后,她还是第一次见萧景田,听麦穗说他失了记忆,心里正忐忑着,哪知他一见面就喊岳母,这让她很是惊讶。
“你们歇着吧,我去书房睡。”萧景田冲母女俩笑了笑,抱着被子去了书房。
“穗儿,这不太好吧?”吴氏觉得有些尴尬。
若是她来了,女儿姑爷就不同房睡了,那她还不如不住下。
“娘,您多心了,有啥不好的。”麦穗不以为然地铺着被褥,“家里这么多屋子,他自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
片刻,萧景田又折了回来,嘱咐道:“明天芸娘出嫁的时候,咱们得添箱,别忘了准备添箱的银子。”
“放心,我都准备好了。”麦穗浅笑道,“咱们跟着大嫂二嫂放,每家放一两银子的添箱钱。”
“那就好。”萧景田点点头,大踏步走了出去。
“穗儿,我听说你这个小姑子一直跟着你做鱼罐头,你跟着添一两银子,是不是有些少?”吴氏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