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叹了口气,“那要不……”
可是她总不会和他住在一张床上吧?
这发展的未免也太快了些!
男女共处一室,尚且把持不住,更别说男女共处一床。
顾沉舟不动声色的继续说道:“顾太太,你放心,顾某也是一名正人君子,绝不会乘人之危。在你不同意之前,我绝不会对你做任何事情。”
安澜脸色红了。
“我们可以把我们之间的承重墙凿开。”
安澜?!
承重墙就是主卧和客卧之间的墙。
那得隔了多远?
安澜问:“你把承重墙凿开了,这个房子怎么办?这个楼层怎么办?到时候都塌了,咱赔不起呀!这里的房子寸土寸金!”
怎么赔都是咱们家的,大不了把这一层楼都给弄塌了。
那到时候你可不就得和我一个房间睡了,反正还有其他房子。
顾沉舟这话没说。
安澜想了想,这事不行,她摇头拒绝。
“承重墙绝对不能砸!你看要不这样吧,我把我的床搬到你的房间里去,我们虽然是在一个房间,但是睡在两张床上,你看行吗?”
就像当初在病房里一样。
“毕竟你知道我们还没有到那种能睡在一张床上的程度。我心里接受不了。”
安澜如实的告诉顾沉舟。
别人她不知道,但对她自己来说,她务必是洁身自爱的。
她可以好心,但绝对不能让自己深陷囹卤。
她相信顾沉舟的人品,所以敢这么做。
他淡定的点头,实际上内心里早已经放鞭炮,放烟花的开始庆祝。
很好,不会吹灰之力就把顾太太骗到了房间里。
说干就干!
顾沉舟:“好,现在开始搬?”
“现在就进行整理吧。”
他看了看时间,快要到9点了,估计整理好10点来钟睡觉,刚刚好。
安澜也同意,两人立马开始收拾各自房间。
其实那个床搬起来挺麻烦。
那是胡桃木整体家装,木头沉的很,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床移到顾沉舟房间里。
顾沉舟的主卧面积足够大,即使放了两张双人床,间距依旧很大。
顾沉舟已经在今早就让付傅九祁找人安装好了落地窗前的塌塌米。
两人终于把床安置好后,他们看着房间内的布局,别说,还挺温馨。
像一间双人双标酒店。
安澜回到自己房间,换上一件保守睡衣,把自己每个地方都遮掩的严严实实,洗刷完了后回到顾沉舟的房间。
顾沉舟还没有出来,他还在自己的洗手间内。
导致安澜忍不住腹诽:贵妇的日常工作又开始了!
指不定往脸上又抹了多少四位数化妆品呢!
一想到他在抹化妆品时那浪费的样子,每一滴可都是两位数啊!
几十块钱就被他拍没了!
这么一想,安澜忍不住敲了敲洗手间的门,“顾先生,你在拍化妆水的时候,能不能轻一点?小心把化妆水拍没了。”
里面传来一生闷哼声后,就再没有其他。
安澜跑到自己床上钻进被窝。
喟叹了一声,这可比陪护椅舒服多了!
陪护椅虽然长,但它窄,翻不动,转不动的。
她的床多舒服!
安澜忍不住在被窝里拱了拱。
这一幕刚好被出来的顾沉舟看见。
顾沉舟忍不住笑了笑。
和孩子一样,满是孩子气。
“顾太太,晚上好。”
顾沉舟和安澜打招呼。
安澜把头从被窝里露出来,一张小脸儿肃静的优雅精致,如上好瓷器。
床头灯玉黄的灯光照射在她脸上,温馨又甜蜜。
让他暮然想起在情人节餐厅时,有一些情侣因为气氛很好,吃着吃着两个头就挨在了一起。
他们俩还饶有兴致的仔细观察其他接吻的情侣。
现在的气氛就很好。
顾沉舟在心里想。
挺适合接吻。
但他不敢说。
他很想问一问顾太太愿不愿意和他接吻。
但他不敢说。
这才刚搬进来的第一天,他绝对什么动作都不能做,以免把她吓跑了。
得等到她完全全身心的在这里感到放松轻松后,一切水到渠成,或许他们真的可以亲吻。
安澜朝着他笑了笑,“晚上好,顾先生。”
顾沉舟也已经穿好了睡衣。
他躺到自己床上,扭头看安澜。
安澜已经闭上了眼睛。
“顾太太,晚安,做个好梦。”
安澜睁眼,扭头看他。
躺下的顾沉舟没有了往日的锐利,帅朦胧的侧脸,带着清隽和温暖,莫名让人想要抱在怀里。
安澜也跟着笑一笑,“晚安,顾先生,希望你也做个好梦。”
“明天早晨和我说说我们都各自做了什么梦吧?”
顾沉舟点点头,安澜闭上眼,又忍不住睁开提醒顾沉舟:“顾先生,你是你梦的主导者。如果你再梦到那名患者的话,你一定要记着,你告诉他此事与你无关。他不应该拿刀捅你。”
顾沉舟点点头,“知道了顾太太。”
安澜闭上眼睛,也不知道警察对这件事情的定性究竟是什么?
看来明天要给医院打电话,或者给警察局打电话问一问了。
时间安静。
只有房间内滴答滴答的钟摆声一直响个不停。
窗外一轮明月,静静的挂在天空中,俯视着地球上所有生物。
顾沉舟听着房间内逐渐传来的均匀呼吸声,嘴角忍不住上扬,他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逐渐进入梦乡。
有人说很多人都没法自己睡觉,是因为小时候总有母亲陪伴的缘故。
但大部分人长大之后都会发现,小时候有母亲陪伴着睡觉的人,能够自己独立面对很多事情。
因为他心中坚定有人爱他,所以做起事来也更加自信。
顾沉舟小时也有母亲的陪伴。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多少个日夜他醒来时,伴随着他的是枕边早已经湿透。
那时,他年纪小,但心思已经格外敏感和深沉。
他知道母亲心里有事,不敢问也不敢说,一问就害怕揭开母亲的伤疤。
他的母亲那么温暖,那么明艳,是该接受时间一切美好的女人。
她不该受到苦难。
但偏偏是与愿违,人生偏爱与你开这种艰苦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