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刚娶陛下亲封的昭县主姜元意吗?
怎么就……
怎么就……太对不起昭县主了?
张十一失神之际,看到谢容玄把那俊俏小厮往床上压。
这、这……不忍直视!
他立刻退出将军营帐,心里有些难以接受洁身自好的谢容玄居然有龙阳癖,以致于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第二日一早,去操练的路上,碰到谢容玄。
“十一。”谢容玄心情愉快地打招呼。
张十一下意识地远离他。
谢容玄诧异地问:“你干什么?”
张十一弱弱地道:“我觉得我长得也挺俊俏的。”
谢容玄给予肯定:“确实。”
张十一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地想抱紧自己的身子。
谢容玄紧跟着就来一句:“但是和爷比,你还不够看。”
张十一逃似的跑去操练。
谢容玄跟着站在张十一不远处。
张十一时不时瞥他一眼,防备意味十分明显。
谢容玄看到了,直接道:“张十一,你有毛病啊!”
“你有毛病。”张十一和谢容玄从小认识,说话向来直接。
“爷招你惹你了,你跟见了鬼似的。”
“不是我见了鬼,是你心里有鬼。”
“你放屁!”
“我可都看到了,真没想到你是那种人。”张十一愤愤道。
“哪种人?”谢容玄一头雾水:“你看到什么了?”
张十一磕磕巴巴道:“我看到你、你亲、你亲你家小厮!”
“我亲——”谢容玄一惊,连忙环顾四周,小声问:“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昨晚你喝醉的时候。”
“爷没醉。”
“反正我看到你亲他了。”
谢容玄立马伸手拉张十一,朝僻静地方走。
张十一身子一下僵了,嘴里道:“我喜欢女的,我喜欢女的,你别动武,告诉你,我是不会从了你的。”
谢容玄终于明白张十一一大早发什么病,他一把甩开张十一的胳膊:“你个二傻子,那小厮是爷的媳妇儿!”
“你都叫上媳妇儿了?”张十一愕然。
谢容玄恨不得把他踢飞,咬牙道:“她是昭县主,懂了吗?”
“昭、昭县主?”张十一震惊。
“没错,昭县主、姜元意、景国公府世子夫人、远征大将军夫人,爷唯一的女人,爷的媳妇儿,明白了吗?”谢容玄问。
“她、她女扮男装?”张十一和谢容玄一样,从小习武,但没有勇气去参军。
得知谢容玄在战场上取得成果,他受到鼓舞,立刻来到北边关,在谢容玄胜利回京后,他继续在北边关守着,凭借出色的表现升为将军。
这时候他也知道谢容玄得了怪病,活不了久了。
他准备回去看谢容玄之际,听说谢容玄病愈,要娶妻了。
他更想回去了。
只是北边关形势忽然严峻,他到底没有回去。
是以他没有参加谢容的婚礼,没有见过姜元意,虽然感觉谢容玄身边的小厮长得过于俊俏,也没有往姜元意身上想,结果……那小厮居然是姜元意!
“对,女扮男装。”谢容玄道。
张十一问:“专门陪着你的?”
“实现自己的抱负,顺便陪我。”谢容玄道。
“你居然同意了?”
“为什么不同意?”
谢容玄嘴上不饶人,但他心里最是懂得尊重人,不管男人、女人、下人、宫人……张十一也就明白姜元意能够过来的原因了,他拍着胸口道:“吓我一跳。”
谢容玄不解地问:“哪儿吓到你了?”
“我以为你喜欢男的,要是看上我——”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瞅瞅你那副死德行。”
“你刚刚还说我俊俏呢。”
“和爷比,差太远。”谢容玄嫌弃地转身就走。
张十一连忙追上去,关切地询问姜元意的抱负,之后他对姜元意特别尊敬。
姜元意每日跟着贾大夫救死扶伤,清理、包扎等等手法成长的极快,很快就在军医营里站住了脚跟,得到很多士兵们的喜欢。
军医们都一心想要大靖胜利,所以没人介意姜元意军医身份之外,就是远征大将军身边的一个贴身小厮。
姜元意晚上就顺顺利利地到大将军营帐里睡觉。
这时候谢容玄会卸掉在士兵面前的威严,搂着她在被窝里说话,除了机密之事,其他什么都说,比如今日军营来一个随军娘子,比如今日练兵打两个士兵,比如士兵们说一个荤段子。
姜元意也和谢容玄说军医营的事儿。
两个人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
军中一些人也看出两个人过于亲密,暗中传元大夫和谢将军有一腿。
姜元意传述给谢容玄听。
谢容玄搂着姜元意道:“胡说八道,爷和你是有两腿!每天晚上都缠一块!”
姜元意转身掐他:“你就不正经。”
谢容玄笑着搂紧她纤细的身子,道:“元大夫。”
姜元意没好气地问:“干什么?”
“将军睡军医,多带感呀。”
“带感你个头。”
“不如你穿上军医服,我穿上盔甲,我们再来一次吧。”
“来你个头,你个头!”姜元意没法打谢容玄,就伸腿踢。
谢容玄大长腿一抬,一下把她的两条细腿锁住,高兴地看着她道:“媳妇儿,你在军营真好,我每天都好开心,好开心,你开心吗?”
“开心。”姜元意道。
“真的吗?”
姜元意笑着道:“嗯,能够救治一个个大靖士兵,我感到格外的有成就感。”
“那我们一定要把所有敌军,赶出大靖土地,确保北边关老百姓安居乐业再回京。”
“好。”
“媳妇儿,你真好。”
“夫君,你也好。”
“你好。”
“你好。”
“你特别特别好。”
“你特别特别好。”
谢容玄觉得这样不够,于是道:“媳妇儿,你别老学我,想点新词儿夸我。”
姜元意当即道:“你英勇神武。”
谢容玄乐了,道:“继续夸。”
姜元意继续道:“你英俊不凡。”
“不错不错,接着夸。”
“你心怀天下,是大靖的大英雄。”
“接着夸,爷爱听。”
“夸好多了,不夸了。”
“继续夸嘛。”
“不夸了。”
“继续夸呀。”谢容玄开始挠姜元意痒痒。
姜元意最怕痒,在床上一边打滚一边笑。
夫妻两个人闹起来。
次日天刚刚蒙蒙亮,两个人都已经梳妆完毕,一个人要去军医营,一个要去操练。
“媳妇儿,亲我一下。”谢容玄道。
姜元意熟练地踮起脚尖,在谢容玄嘴唇上亲一下,道:“夫君,我先走了。”
“我还没亲你呢。”
这人一亲就没完没了,姜元意兔子似的跑走了。
“晚上再收拾你。”谢容玄道。
姜元意跑出大将军营帐,迎面就是浓重的雾气。
“元大夫。”贾大夫从外面回来。
姜元意问:“贾大夫你去哪儿了?”
“外面送药材过来,我去验收一下。”
“哦。”姜元意看一眼雾气,问:“哪儿送来的药材?”
“城里啊。”
“那边有雾气吗?”
“这个我没问。”贾大夫心下一紧,下意识地压低声音,问:“世子夫人,你是说这雾气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