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誉舟看向她,露出了一个想搞事的微笑:“打还是跑?”
苏酌:“……跑。”
能不打就不打,少惹事上身总是好的。
听了这话,阎巍然的表情有些遗憾:“我还想试试闭关的成果,罢了。”
他可从没这么努力过。
宫河似笑非笑瞥了七师弟一眼。
和两个师弟出门就没有省心过,一路打打杀杀才是常态。
但凡有人看他们年轻好欺负惹上门,他们就要教会别人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真是累了。
没想到这次居然不用打了!带师妹出门真的省事啊!
宫河取出一张地图点了点落地的位置。
苏酌记下,手中灵力出现,一张传送符无声无息被燃尽了。
四人同时消失。
他们离开的位置,出现了几道身影。
几人对视一眼:“搜。”
……
传送符一用,顿时传出几十里地,追踪的人自然找不到他们。
苏酌站定在原地。
四周无人,苏酌的神识探了一圈。
六师兄道:“此处安全,那刀碑是怎么回事?”
苏酌抬起手。
她手中有一个小小的碑影,雪白的石碑犹如玉石般水光盈盈,刀痕如刻,清晰可见。
威压被尽数收敛起来,它的模样堪称无害。
苏酌老老实实道:“就是这样,其实我也没悟透。”
一时半会儿悟不透,所以整个带走。
这不是她做的,而是传承的那颗小球自己干的。
宫河在以为她几息悟透刀意时都没表现出意外,现在看见这小小的碑灵终于绷不住了,嘴角抽搐,无话可说。
离谱。
这就很离谱啊!
阎巍然由衷地发声:“我靠,我靠,我靠。”
牧誉舟反应过来以后疯狂摇晃身边的宫河:“老六你看见了吗?师妹这体质!那遗迹里的好东西她一定也能抢出来的吧!”
宫河从震惊中回神战术后仰,满脸嫌弃看着师弟:“那也要小九能进去才行啊!”
苏酌收起碑影,好奇问道:“什么遗迹?”
宫河:“我之前发现的,距离此处不远……唉,别说了。”
他摇摇头:“师妹你不是要给老四送东西吗?去遗迹之前正好看看他在不在。”
四师兄作为一个炼器师,沉迷炼器的时候失联是常事。
三师兄单方面通知过四师兄他们即将到来,至于四师兄有没有看见就没有定数了。
至今没回复,应该是没有的。
……
中转以后几人又胡乱传送了几次,终于到了城内。
宫河如释重负:“终于到了。”
这王城太大,还有许多不允许传送的禁地,不吉利的地方他不想去,设计路线还真有点复杂。
苏酌看着面前高耸威严的围墙,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时,忽然有几道气息接近。
苏酌转眼看去,来人已经近在巷中不远处,见他们年纪尚轻,二话不说便是动手。
灵诀倏然袭来。
苏酌手中出现了一把长刀,抬刀一挡,灵诀逢刀意霎时破碎,发出剧烈的轰鸣声。
嘭!
狂风席卷,空气中雪粉蔓延。
苏酌再一挥刀,雪尘顿时一清。
面前几人毫发无伤,愕然站定在原地。
苏酌此举没有透露太多灵压,仅仅是朴素的刀势便让他们的一切手段落了空。
宫河若有所思:“是督查军……我们也没乱走什么地方啊?”
马蹄踏在雪地上的沙沙声近了,一个统领模样的人这才下马走来,喝问道:“尔等何人?不知王城内的规矩?”
宫河手中卷起的地图在掌中敲了敲,不畏不惧地笑道:“这地图是去年在城里买的,总不会是假的吧?传送到此处有何不可?”
统领的眉头紧锁,目光落在女孩手中的长刀上,神色骤然犹疑起来。
这城中的规矩,对于有的人来说大有可通融的地方,对于寻常散修却很严格,决不允许踏雷池半步。
直到那刀锋的角度偏转了几分,他才确认了什么,瞳孔大震,忽然一礼道:“卑职有眼无珠,冲撞了殿下,望请恕罪。”
随从几人顿时懵了,想也不想,齐刷刷请罪。
苏酌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手中的刀,微挑起眉。
这是四师兄送她那把刀,在不想下重手时用正好。
就算这些人认出了他们和四师兄有关系,这句殿下也有点夸张了。
宫河似乎意识了什么,淡淡道:“无妨,你们走吧。”
“是。”
几人如释重负,立即离开。
宫河拿过苏酌手中的刀看了一眼,传音道:“这把刀估计是四师兄在承乾阁炼的,哟你看这刀纹,是有身份的刀……我们人仗刀势了。”
承乾阁是平北国专司炼器的机关,在界内很有名望,可以说是平北国立国最重要的根基之一。
平北城里王公贵族后裔有许多,但能拥有这般制式的刀,还敢公然使用,甚至在王都内出刀的人,寥寥无几,无一不是大有来头。
寻常门阀即便再纨绔不懂事的后辈都不可能这么做,毕竟这挑战的是国主的权威。
这队人的阻拦消失以后,他们在宽阔的道上畅通无阻。
没一会儿就到了皇子府前。
几位师弟探望四师兄,习惯的做法是不走正门,毕竟叫人开门带路多少有点耗费时间。
苏酌带了三师兄给的拜帖,他们便第一次走正常的流程进了皇子府。
门房叫来管家。
一番客套以后,管家如实说道:“殿下前去宫中承乾阁还未回来,诸位若是有要事,不妨在府内停留几日。”
他的话外之意是,四师兄几天内都不会回来。
几人对视一眼,宫河问道:“师兄可有说过要去几天?”
管家道:“殿下离开时并未交代,往常殿下在承乾阁待的时间,短则几日,长则十天半个月,甚至更久。”
炼器师一旦和炼器这件事杠上,消磨一年半载都是常事。
这次应该不至于,但具体难有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