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你是我娘
正德拿着白瓷瓶凑到成玉鼻子旁边，拔开塞子一晃。
成玉哼唧一声，眼皮颤了颤，醒了。
云荷漂浮在成玉旁边，泫然欲泣：“玉儿，娘的玉儿！”
“啊！”
成玉刚一清醒，看见个满脸血泪、没有五官的女鬼一张大脸凑在自己旁边，惊叫一声，又晕过去了。
云荷呆住了。
正德咳嗽两声，含蓄地提醒她：“云施主，你现在的模样比较吓人，咳咳，别吓着你女儿。”
她，她吓人？
是啊，她现在的样子是很吓人的，这一点她自己也清楚！是她太激动，是她不该主动凑到女儿身边去的......
“我，我知道了。”
云荷忍住眼泪点点头，刚要往后飘。
叶兜兜却一把拉住云荷的袖子，声音糯糯：“云荷姨姨，你别走呀。”
“我，我不走？”云荷呆了呆，很不安，“可是我会吓到玉儿的。”
“不会不会！才不会呐。”叶兜兜很认真地摇头，“云荷姨姨是她的娘亲，是娘亲呀！”
叶兜兜从小就幻想着娘亲能来接自己，不管娘亲是人是鬼，是亲近还是不亲近，只要是娘亲就好！叶兜兜想，只要是娘亲，她永远都不会嫌弃哒。
一旁，正德怔了下。
他原本想跟云荷说点什么，然而一看见叶兜兜的模样......
老道士叹了口气，默默松开了手。
也是，叶兜兜说得对，没娘疼没娘爱的孩子是个什么心情，恐怕没有人会比他家的兜兜丫头更明白。
云荷也听得有所触动，她默默转头，似乎是往叶兜兜那边“看”了一眼，又回过头去专心地往成玉这边看过去。
成玉不过是被吓了一跳而已，情况不算严重，片刻后便醒了。
清醒过来，她身边还是那些人，一个道士，一个梳着两个揪揪的小丫头，还有......一只鬼。
一只虽然没有五官，却让成玉觉得莫名亲近，觉得她是在关心地看着自己的鬼。
“......”成玉睫毛颤了颤，忽然有种冲动，试探着叫了一声，“娘？”
云荷猛地哆嗦了下。
她一下子抬起头，发丝都从脸颊两边掉了下来，茫然地看着成玉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本成玉还是揣测，一看云荷的模样，她的揣测顿时就落实了：“娘，你真是我娘？”
“你，你？”云荷艰难地开口，“你怎么知道。”
成玉眼眶本来就发红，听见云荷的话，她心里最后一块石头也落了地，大哭起来：“娘，我好委屈！我真的好委屈。”
在成国公府里，她就像个不受欢迎的客人一样。
这么多年，他从来都被人忽视践踏，要不是她强撑着暴脾气，就连成仪那边的下人都敢嘲笑侮辱她！
现在终于见到娘亲，成玉巴不得把心里所有的委屈和遗憾全都哭出来，哭个痛痛快快才好。
云荷僵硬地伸出手去，想要抱住成玉一下。
可是人鬼有别，云荷的手终究还是穿过了成玉的身体。
成玉一点都不觉得扫兴，在云荷身边哭了个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