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7章
有人在夜风中被烧。
有人在夜风中卖弄风骚。
赵无疆自从明悟了自己这段时间的不对劲之后，整个人气息发生了转变。
他擦拭完长枪上沾染的水丝和血迹后，准备穿衣，破开阵法离开这里。
可他刚刚提上裤子，就被堕落的圣修女艾丽莎一把扑过来扯下裤子。
艾丽莎吐气如兰，喘息粗重，神色妩媚，什么都没说，但扭捏身段和欲言又止的模样，仿佛什么都说了。
她不想就这样放任赵无疆穿好衣衫。
她堕落了，就要拽着赵无疆一起堕落，堕落向情欲之海。
赵无疆被困于亲故离去的潮湿之中，而艾丽莎显然是被困于身下泥泞的潮湿之中不想自拔。
赵无疆冷漠推开只穿了一件破烂白丝连裤袜的艾丽莎，眸光丝毫不为艾丽莎凹凸有致傲人的身段而停留。
他手指掐动，心中已经有了解开这驱魔阵法的计划，无非就是七情六欲，可能艾丽莎所在的光明教会叫法不同，但本质肯定不会有太多偏差。
那么他一定可以破解。
“你想解开阵法？不可能的。”艾丽莎此时风情无限，委屈，幽怨，饥渴，孤傲，不屑...种种情绪涌上心尖，她又一次靠近赵无疆，强行拍打赵无疆掐诀的手：
“没有我，你绝不可能解开我们教会的阵法。”
赵无疆淡然瞥了一眼艾丽莎还在微颤的春光，他又一次掐诀，不为所动。
艾丽莎空虚之后的欲火愈发旺盛，她猛然按住赵无疆的手，呼吸急促，喘息道：
“想要离开，也不是不行...你...你求我...”
赵无疆淡淡道：
“我能解开，不需要囸你。”
艾丽莎美眸眸光流转，似有一潭春水：
“那我求你...”
她已然堕落，如今这幅模样，既是这么多年来禁欲的反噬，也是她不肯接受自己如今堕落的事实而选择的自暴自弃。
赵无疆见到艾丽莎如今有些淫靡欲求不满的样子，他终于开口：
“艾丽莎，谢谢。”
赵无疆感谢的是，他在看到堕落的艾丽莎之后，幡然明悟真实的自己之前一直被困住了。
这种机缘巧合，让他道谢。
“你说什么？”艾丽莎则是神色不敢置信，被欲望吞噬的潮红脸颊浮现扭曲，她本有一点理智存在，不想接受自己的堕落，理智让她堕向更深的欲望。
可赵无疆如今的一句谢谢，直接将她强行拽回到清醒之中。
清醒过来后，堕落的羞耻感一瞬填满她的内心，尊严的缺失让她出离得愤怒，她恨赵无疆这句话成了她堕落黑暗中陡然出现的那缕光。
当一束光照进黑暗，那么这束光就有罪！
她嘶声竭力怒吼：
“赵无疆，你在说什么？谁要你说谢谢？
谁要你可怜，谁要你理解？
你凭什么你配吗？你这个卑鄙无耻的男人！”
赵无疆面对谩骂，心中没有怒火升腾，他接受了很多东西，接受了亲友的离去，接受了自己被困在潮湿之中，接受了所有。
他仿佛回到了妖神的身份，尊重世人，理解世人，世人中包括他自己。
他伸手吸来艾丽莎的黑金长袍，试图为艾丽莎披上，同时他由衷道：
“虽事出有因，但...对不起...”
“对不起？”艾丽莎颤抖着手一把扯开赵无疆披来的衣衫，她宁愿赵无疆狠狠地囸她，什么姿势都行，多大力气也没关系，但不愿赵无疆如今这样。
赵无疆的理解和宽容，反而成了她堕落之后，割向她的利刃，每一刀都割在她清醒的理智和尊严之上，都在提醒她她和赵无疆所发生的一切。
赵无疆如今冷静得可怕，他曾推崇的俩人，一人是旷古绝今的伟大教员，一人是龙场悟道的阳明先生，如今他好似当初的阳明先生一般也悟道了，只不过是“情场”悟道。
明白自己的处境，乃知，走出困住自己的潮湿，乃行。
知行合一，便是他要走的路。
他一把搂住情绪激动暴躁无比的艾丽莎，柔声道：
“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
艾丽莎一瞬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