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校长,关于这件事情,你们学校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敞亮的办公室里,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神情冷峻坐在沙发上,他的对面是一个丰虞的美妇人。
“陆远泽先生,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我们学校的学生是绝对不会作出指使社会青年殴打同学这种恶劣行为的。”美妇人推了一把鼻子上的无框眼镜,冷静道。
这个女子,就是东扬大学的校长,姚明珍。
而对面这个名为陆远泽的男子,则是受到钱正山所托,为钱浩明的事而来。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我们家少爷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身上多处骨折,医生建议住院三个月进行康复治疗。他这身重伤,就是你们学校工商管理1班的秦故指使他人殴打造成,这是我们少爷亲口所说,怎么可能有假。还是说姚校长你打算包庇这名学生呢?”
陆远泽阴恻恻道。
姚明珍头疼地揉揉额角,她刚刚从外地回来,这个陆远泽就找上门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
关键是,他指责的对象,还是秦故,那个杜天龙一再叮嘱要好好关照的学生。
对于杜天龙的话,姚明珍自然是十分重视,对于陆远泽的逼迫,纵使对方是钱正山的委托人,她也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
“我们钱董事长的要求只有这个,立即把这名学生开除,然后扭送警方处理。”陆远泽强硬说道。
“不可能!”姚明珍一口回绝,目光坚定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单单凭钱浩明的一面之辞,无法证明秦故真的做过这种事,作为学校的校长,我没有理由不分青红皂白就开除一个学生,那样的话,整个东大的教学工作不乱套了?陆远泽先生,我理解你们因为钱浩明受伤的事愤怒的心情,但是请理智行事。”
“看来姚校长是不愿配合我们找回公道咯?”陆远泽冷笑道。
姚明珍叹了口气,道:“陆远泽先生,你就别为难我了。在没有调查清楚真相之前,就一口断定元凶,将学生开除的事是不可能的。我已经派人去叫秦故了,你们可以当面将事情说清楚。”
这么说着,敲门声响起,跟着走进来一个人,正是秦故。
刚刚他正凝神闭目修炼,突然有人来到教室,告知校长找他,他便终止修炼走了过来。
“姚校长?你找我有什么事么?”秦故上下打量了姚明珍一眼,才开口问道。
“你就是秦故吧,这位是钱帝集团的陆远泽先生,想要就钱浩明意外受伤的事做个询问。”姚明珍热情招呼秦故坐下,才开口道。
“钱家的人?”秦故扫了陆远泽一眼,似笑非笑道。
“小子,果然是你干的。”看到秦故的表情,陆远泽的脸色渐渐变得狰狞。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秦故漫不经心道。
“姚校长,你表个态吧,我们钱董事长只有一个意思,开除,报警。”陆远泽转过脸,一脸冷漠冲姚明珍道。
姚明珍顿时感觉一阵头疼,就看到秦故突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陆远泽道:“钱正山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嚣张,乖乖给我滚回去,替我转告钱正山,他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你!”陆远泽顿时大惊失色,一脸怒意看向姚明珍:“姚校长,你看看,这就是你们学校教出来的好学生,直接威胁起我们董事长来了。不行,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然的话,我们钱帝集团就要重新考虑一下跟东扬大学的招聘合作了!”
这话一出,姚明珍顿时失色。
东扬大学作为全市乃至全国赫赫有名的高校,跟诸多企业都有着人才输送合作。
钱帝集团作为东扬市有名的商业巨头,自然也是许多东大的毕业生向往的工作单位。
真要如陆远泽所说,钱帝集团终止了跟东扬大学的招聘合作,对于东扬大学来说损失是不可估计的。
姚明珍的心顿时变得摇摆不定起来。
诚然,她深深记得杜天龙的嘱咐,要好好关照秦故,但是要损失钱帝集团这么一个合作伙伴,代价未免太大。
毕竟她的身份,除了杜天龙的挚交,还是东扬大学的校长,要对学校的发展负责,真要终止了跟钱帝集团的合作,那绝对是她在任期间的一大污点。
就在姚明珍心急如焚,脑子飞快思索着,如何劝秦故认真跟陆远泽好好谈谈时,突然听到秦故的声音响起。
“校长,不用理会这条走狗的狂吠。他要终止合作,那随他便是。”秦故淡然说道。
“秦故,不可!”姚明珍骇然失色,赶忙开口制止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陆远泽气急败坏道。
“我耳朵好使着呢。希望你的耳朵也好使点。我叫你滚,听到没有?”秦故冷眼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反了反了,现在东大的学生都这么没有教养了吗,取消,取消合作!”陆远泽尖声叫嚣道,哪里还有刚刚那副稳重姿态。
“陆先生请息怒,有话好说。”姚明珍赶忙陪笑道,内心叫苦不迭,杜天龙可是给她丢了一个难管教的刺头啊……
“秦故你就少说两句吧!”
姚明珍不断给秦故使眼色。
然而秦故浑若未觉,依然淡然道:“像钱帝集团这样的垃圾企业,不去也罢。只要有钱正山这样的垃圾董事长在,钱帝集团没落,那是迟早的事。”
这时陆远泽也恢复了些许理智,讽刺道:“坐井观天,一个井底之蛙罢了!我们钱董事长上任以来,为集团所做的贡献有目共睹,钱帝集团连续三年获得省级“最有价值企业”头衔,整个集团呈现蒸蒸日上的趋势,你说没落?自己无知就不要说出来,让人笑掉大牙了!”
纵然姚明珍心有忧虑,听到陆远泽的话,也不由得点头赞同,钱帝集团的发展有目共睹,特别是在房地产界,已经稳坐东扬市龙头老大位置,无人能撼动。
对比之下秦故的论断,就显得有些肤浅了。
“你讲这一大堆论据,于我何干?我说钱帝集团会没落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得罪了我。”秦故嗤声看着陆远泽,像在看一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