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了看似吵吵嚷嚷助阵、实际在给周围围观百姓解释的说道:“你以为你夫君是当官的,就可以串通一气,让你哥哥的酒楼为所欲为,骗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吗?上一个发现你们的饭菜里面混了其他东西的人已经中毒死了,你上了公堂也平安出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这一次,你绝对不会再有上一次那么好运气的!”
周围的百姓纷纷咂舌,目瞪口呆的看着闻芮。
没想到之前就已经出过这种事情了?还真的害死了人,发生了命案?
在知道闻芮的夫君是当官的大人的时候,旁边的百姓就开始对闻芮和闻沉生起了顾忌之心了,再听见还有人因为跟他们作对而死了,便愈发害怕,很是忌讳,纷纷有些想离开了。
闻芮和闻沉本来已经慢慢变得轻松的表情被这两个人这么一闹,立马变得非常凝重。
要是让这些围观的百姓就这么走了,他们离开之后再去闲话,说了一些关于酒楼不好的话,到那个时候,恐怕需要酒楼做更多的事情,花费更多的精力才能将名声给挽救回来了!
闻沉张开了嘴,正要做什么,就听见闻芮忽然指向一个方向,语气急促的说道:“快去,抓住那个人!那个穿青色长褂的男子!”
闻沉的身体比脑子反应得更快,闻芮话音才落,站在旁边的掌柜的和小二他们还是一脸懵逼的状态,没有反应过来,闻沉就已经先冲出去,朝着闻芮手指的方向飞快跑过去了。
而被闻芮指的那名青色长褂的男子脸色一变,立马就想溜走。
不过因为站在酒楼门口围观的百姓太多了,拦住了他的去路,没等他从人群中冲出去,闻沉就已经赶到,一把揪住了他。
他回头向闻芮问道:“妹妹,他怎么了?”
闻芮吐了口气,扫了眼在青色长褂的男子被闻沉抓住后,就立马变了脸色的那两个人,说道:“他和这两个人是一伙的,我刚看见了他们在互相对眼神,他兴许就是在背后指使他们来我们酒楼砸场子的人。”
然后,闻芮目光真诚的看着围观的百姓,高声说道:“我可以发誓,我们酒楼的饭菜绝对是干干净净的,没有半点儿欺骗大家,糊弄大家的意思,至于他刚才说的因为有一个人跟我们作对,就被我们害死了的这句话,也全是无稽之谈。我和我哥哥也不是第一天做生意了,从我们老家的县城将生意做到京城,全凭的一个良心和担待。”
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至于这三个人自己带着老鼠的尾巴放进菜里面,污蔑是我们酒楼的问题,这件事我已经报官了。京城之大,遍地权贵,我的夫家不过是小小的官员,还没有在京城横着走的本事。到时,这件事上了公堂,自有大人公正严明,开堂审判,事情水落石出,会还我们酒楼一个清白。大家若不放心,尽管拭目以待。”
闻芮的长相本就是让人很容易亲近的类型,这会儿她又语气诚恳的和大家解释着,目光不躲闪不避让的和大家对视,放低了身段,和大家仿佛是平等的身份,一点儿都没有官夫人趾高气扬的架子,周围围观的百姓们不由自主的就相信了她说的话。
百姓们的态度很容易就可以从他们脸上的神情判断出来。
见闻芮说了一番话,大家的风向就纷纷转变了,被抓住的三个人变了脸色。
“你们别信她的鬼话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当然要这么说了,但等之后呢?如果大家不联合起来,以后再来她的酒楼吃饭,也遇到了和我相同的事情,到那个时候,你们自己再想站出来找她们给一个交代,可就没用了,你们一个人根本对付不了她们的啊!”青色长褂的男子焦急的大喊。
闻芮不慌不忙的微微一笑,等青色长褂的男子说完了之后,才又对百姓们说道:“听他说的这番话,现在可以愈发肯定了,他是和这两名男子是同伙,一起的。试想,既然他们是一起的,为什么要两个人出面,来找我们酒楼的麻烦,一个人在场外,混在人群中偷偷观察呢?如果他们理直气壮,问心无愧,又干嘛这样鬼鬼祟祟?”
本来闻芮刚才说的他们三个人有眼神对视,还想着找不到他们三个人是一伙的证据呢,结果青色长褂的男子说了这么一番话,得了,不用找了,明眼人一听都知道了。
青色长褂的男子脸色一变,这才想起来,自己被揪出来之后竟然只顾着慌神,都忘了解释了。
于是他赶忙说道:“我不是!我又不认识他们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你们说的同伙好吧!我就是在旁边看着,对你们酒楼的行为看不下去了,实在太过分了!”
闻沉不耐烦的将拎着他衣领的手举得更高,瞪着他吼道:“闭嘴!当大家是瞎子呢!”
这个时候再解释,已经晚了,根本没有人相信了。
但他们还不甘心的要继续叽叽歪歪的,闻沉就很不耐烦了,他本来也就不是一个脾气多好的人。
见青色长褂的男子还想再说话,闻沉一拳头狠狠砸向了桌子,动作和刚才蓝色短打上衣的男子的一模一样,那力道、那架势……如果不是知道闻沉是酒楼的老板,大家恐怕都要以为,闻沉和他们是一伙的了。
闻沉冷哼一声:“老子叫你们闭、嘴!又什么话,等去了衙门里,跟官老爷再说吧!”
正说着,穿着衙门差役衣服的人就已经来了,到了这个时候,那三个人才真的慌了,没想到闻芮和闻沉他们兄妹是真的报了官。明明他们出现之后,就一直在酒楼里面跟他们争执纠缠,并没有看见闻芮和闻沉有吩咐人去报官啊!
他们也就是因为这一点,以为闻芮只是在虚张声势,所以才没有害怕。
三个人悔不当初,在被衙门的差役带走之前,青色长褂的男子看见之前,在自己一直躲在围观的人群中时,一直站在自己旁边的一名身材粗壮的妇人走到了闻芮身边,恭敬的叫她“夫人”。
青色长褂的男子:“……”
他娘的!
难不怪,刚才他被闻芮指出来之后,想挤出去溜走,就说怎么都挤不出去,被人拦着了呢!
闻芮和闻沉是没有吩咐,因为不用吩咐啊,有下人在呢!
闻芮出门,怎么可能自己一个人出来呢,她现在好说歹说也是朝廷四品官员的夫人嘛!她在酒楼楼上的包厢里和闻沉谈事情的时候,就让顾寿媳妇儿自个儿先闲逛着了,所以当酒楼大堂里出现了事情,顾寿媳妇儿也跟着人群回到酒楼的时候,她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妇人,大家根本就不知道她是酒楼的人。
早在闻芮和闻沉下楼,她站在闻沉身后,看着闻沉出面应付那两个人的时候,就已经让顾寿媳妇儿带着自己的名号去报官了,她一个眼神,顾寿媳妇儿就明白她的意思,知道去做什么了。
之后闻芮出面跟灰色麻布上衣男子和蓝色短打上衣男子对峙周旋的时候,既可以说是在想办法要戳穿他们,也可以说,她其实是在拖延时间,等衙门的人到来。
要是她没出面,一直让闻沉跟这两个人一直争执下去,说不定吵不了几句,闻沉的暴脾气就被这两个人给激发出来,由吵架变成动手了。
看着衙门的差役真的出现,并且将那三个人给压走了,周围围观的百姓忍不住噤若寒蝉,再看看面色淡定,从容不迫的闻芮,心里面不由自主的也对闻芮产生了些许畏惧,瞬间又想起了闻芮的身份,并对她官夫人的身份产生顾忌了。
“顾夫人……”
几个差役押着那三个人,但没有立刻就走,其中一个像是差役头子的人走到了闻芮面前,态度比较客气恭敬的说道:“还请您也跟我们走一趟。”
既然是闻芮报的官,那么报官的人也是需要去衙门的,原告和被告双方对峙嘛!
“你们……”顾寿媳妇儿立刻拧眉,不悦的上前,要挡在闻芮面前替她阻拦了,闻芮可是四品官夫人,怎么能去衙门那种地方呢!
但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闻芮打断了,闻芮笑了笑,很温和的说道;“没事儿,我去是应该的。”
差役头子松了口气,没想到闻芮竟然这么通情达理好说话,对闻芮的好感噌噌的上涨,“那就有劳顾夫人了。”
普通的百姓可能还不知道朝廷内的风云变幻,只知道单纯的看官的品阶来分辨谁比较厉害,谁可以招惹。这三个人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招惹上了顾夫人,真是不知道顾家现在在朝堂上的利害啊!
差役头子一面在心里想着,一面对那三个人的态度更加恶劣了,驱赶着他们,带着他们向衙门走去。
这场风波于酒楼这里,就算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