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你不惧死

第224章 你不惧死

沈悠然摇头,加入了这样的组织,辛苦二字未免过于轻松了。

不过这是她的选择,她承受得起。

“加入折扇,也是因为母亲?”

沈悠然微怔。他没有强调说是“你的母亲”,这是不是说明他是有将蒋静知当做家人的,哪怕她已经死了,哪怕她的死可能牵扯到他最亲的人。

“既然下定决心要帮妈妈找回真相,是免不了我有回不了头的可能。”沈悠然说这话的时候咀嚼的动作慢下来,神色如常:“就算是为了最后的一个结果,我也不能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而拖后腿。”

她眨眨眼睛,那一瞬间又回到了几分钟前没心没肺的模样:“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唐熠城还没想好安慰的话,就被她的双重人格搞得哭笑不得,没好气道:“你以为你现在的体能好到哪里去了?”

沈悠然不服。

“我没说错的话,你应该是折扇的这个。”唐熠城不客气的伸出了小指。

“那是他们入行九练得多。”沈悠然嚷嚷:“你看小九,一看就是战场上下来的,都是真刀实枪比划过的,我能比吗?”

闻此,唐熠城用帕子拭了拭唇角,挑眉冷笑:“你是没有动过真刀还是没有拎过真武器?”

沈悠然恨不能将二十秒前的自己的舌头拔出来喂狗,还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头撞在枪口上!

她观摩了一会眼底的白瓷盘子,笑得有点可怜:“都是误会。”

给你那一刀,是真误会……咱能不提了吗?

“折扇是什么组织你应该比我清楚,你怎么通过的层层选拔?”

要知道,全亚洲数一数二的组织就那么几个,内行人人人皆知。

曾经有人在折扇选拔的期间因为一次演习被陷阱夹断双腿,没有荣誉没有勋章没有喝彩,最后拖着一副残废的身躯中途退场。

末了末了,连和身边人提起折扇的资格都没有,终其一生被其所困,即使这样,每年报名参加的人依旧是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沈悠然就算是人缘奇佳,也该在第三轮第四轮的选拔中被刷下来的。

可是现在……

她这样平庸的资质到底是如何通过选拔的?

沈悠然沉默了一会:“我也不清楚。”

她也不清楚为什么以自己的资质会通过那半年时间的非人般的待遇,好像有人冥冥中帮助她达成心愿。

母亲新丧半年,沈悠然当时正处于极度的自我封闭状态,不与人交流,不与人接触,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十八天,席慕寒将她从那种状态里面揪出来的时候一米七的个子只剩下八十斤左右,半人半鬼,不成样子。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席慕寒说的话。

“你不就是想报仇吗?就你这么个要死不活的样子,你拿什么报仇?”

“沈悠然,你他妈的现在就是一滩烂泥!”

加入折扇的时候因为孤僻不合群曾经还被针对过,但是好在她一路扛下来咬着牙不吭不哼一声为自己赢得了一份尊重。

即使武装越野是超时的,即使丛林作战也犯了规矩,即使反侦察从来都是组织里面的倒数第一。她还是被留下了。

‘佛手’曾经回答过沈悠然的问题。

“组织上为什么选择留下你是组织的决定,我只知道我选你是因为你的特殊。”

“你知道现在能加入折扇的都是些什么人?是集天赋、机敏、狡诈、智慧、运气、丰富多面的知识储备以及过硬的身体素质为一体的特战队员中的特战队员。但是你连最基本的潜质都没有,也就是说你根本就不适合做这一行。我们是折扇的利刃,出鞘就要见血。你不够天赋,不够天赋还义无反顾的不懂得退缩,说明你也不够聪明。可你身上有一条是他们身上都没有的。”

“沈悠然,你不惧死。”

“当然了,你的运气也够好。我想‘夫人’也是被你不要命的精神打动了,才会允许你的加入吧。”

‘佛手’还说,折扇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尽管佛手解释这些暂时唬住了沈悠然,但是后想的时候她仍然觉得哪里不对。

“就像是……”沈悠然有些苦恼:“怎么说呢……我总觉得组织内部有人在照顾我。”

“你不是说你从来没有见过‘夫人’吗?”

‘夫人’只是一个代号,是男是女、高矮胖瘦皆不为人知。但是如果真的如她所说,那么除了折扇最高领导人的授意,谁还能明目张胆的在每一次的任务中处处偏袒一个要资质没资质要伸手没伸手的人呢?

“我是没有见过。”沈悠然的手指无声的摩挲着牛奶杯的杯沿上:“跟我一批进来的可能都没有见过,除了大师哥。我奇怪的是,好像从一开始、从母亲刚去世的一个月里,就有人默默地在身后帮我。”

“帮你?”

“也不是帮。”沈悠然想不出来一个确切形容的字眼:“他……好像知道我要什么,所以顺理成章的拉我下水,教我游泳,然后让我放手做一切我想做的事情。”

这话说出来轻飘飘的没有重量,唐熠城却听得毛骨悚然。

什么人能第一时间清楚她的近况,在她出事的时候伸出橄榄枝招她进组织的选拔,期间百般磨难又照拂不断,就算是来到A市,从她频频受伤的次数来看,也不像只是单纯的让她寻找杀母仇人留下的证据。

是谁,将一手利用玩得这样瞒天过海?!让这傻丫头心甘情愿,被当成了棋子还不自知!

“你不清楚自己是为谁卖命?”

“我说过了,除了明茗和佛手那一批‘老人’,没有人知道‘夫人’是谁。”

“是没有人知道,还只是你不知道?”

沈悠然不大喜欢唐熠城话中的猜忌:“你想说什么?”

“你平日这么防范我,怎么没有见你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起疑心?你不怕自己掉进去的是你误闯抚州那样的情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