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列祖列宗在上,今有不孝子谢喜军,蛊惑乡里,行伤天害理之事,特开祠堂,扰各位祖宗清静,还请勿怪。”
大长老朗声说完,看向谢喜军的脸上满是冷冽。
“谢喜军,我说的这些你可认?”
谢喜军自然是明白这些话他要是认了的后果的,所以,他选择闭口不言。
“来呀!请家法!”
大长老看着眼前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模样的谢喜军,也不与他多说废话,直接高喝一声,便有人拿来了他口中的‘家法’。
所谓的‘家法’,用红绸覆盖,当那片红绸被掀开后露出来的是一根乌黑油亮的扁担。
扁担被恭敬的交到大长老手中,然后又被大长老恭敬的放在了祖宗牌位下面的红木架子上。
这时候旁边的人又递给大长老一根粗壮的藤条。
“谢喜军,你可知道为什么这根扁担会被供奉这么多年?”
面对大长老的问话,谢喜军仍旧是沉默不语。
然而大长老也没有打算让谢喜军回答。
他手中的藤条毫无征兆的,便重重的落在了谢喜军的背脊之上。
顿时,饶是再厚的棉服,此时也被抽出一个长长的口子,露出里面的棉絮来。
“咱们的老祖宗是外来户,曾经用这扁担挑来了粮食,挑来了财富,这才有了现在的谢家村!以这扁担为家法,就是为了让后代记住祖宗当初的不易,让人记得住生活的艰辛与质朴,时时刻刻的提醒咱们不要忘了根!”
大长老说的这话铿锵有力,但是听在谢喜军耳中却仍是那么的不屑。
“看来俺这一鞭,是没有打疼你?”
看着眼前的谢喜军,大长老不禁怒火中烧。
随后手一挥,大喝道:
“来啊,给俺把他的衣服扒了!”
大长老此话一出,自然有人上前将谢喜军摁倒在地,无论他如何挣扎却也不得挣脱。
“你们这是犯法的,你们这是在侵害俺的权利!”
已经被扒光上身的谢喜军,仍旧不甘心的叫嚣着。
不过这些话,在他口里说出却是那么的好笑,一个知法懂法的人竟然去干出那种伤天害理的勾当。
所以大长老也不禁发出一声冷笑,手里的藤条应声而落。
“你的权利是吗?警察就在外面,但是他们也要等执行完家法!”
伴随着大长老的呵斥之声,注入了他全部力量的藤鞭,顿时抽的个谢喜军儿皮开肉绽。
“俺没错,错在你!是你违背祖训,让一个外人当村长,今天当着列祖列宗的面,你就不怕遭报应!”
谢喜军嘴里仍旧是不依不饶。
大长老闻言泛出一丝冷笑。
“报应?老头子俺早就活够了!而且有列祖列宗的祖训在上,今天俺就要打死你这个祸害!”
说完,大长老手里的藤条如同暴风雨一般,不停的抽打在谢喜军的后背之上。
藤条的每一次落下,谢喜军后背上便多添一道,长约十数公分的血淋淋的伤口。
这一顿鞭笞过后,谢喜军的整个后背直接血肉模糊。
而他整个人也早已经承受不了后背上那钻心的疼痛,晕死在地上。
晕死过去,却不是大长老今日所想要的结果。
只见他一挑头,有人端上来一盆冰水,而后直接戳在了谢喜军的头上。
寒冬腊月,寒风如刀子一般割的人肉生疼。
就算是裹着厚厚的棉服,仍旧是冻得跳脚。
何况是这一盆冷水直接兜头倒下。
那冷,如同根根钢针一般刺入骨髓,让地上的谢喜军一个激灵,便睁开了双眼。
本来就有伤在身,再加上这凉水的刺激,让他整个人浑身颤抖打着摆子。
“今有不孝子孙谢喜军,为害乡里,祸害乡民,屡教不改!今鞭笞五十,族谱除名!”
本来毫不在乎,眼神中满是不屑的谢喜军,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突然间满脸的惊惧。
然后他死命的扑向前去,牢牢的抓住大长老的脚,再也没有了刚才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语气已经接近哀求。
“大伯,不要将俺除名啊!你把俺除了名以后俺咋活?俺儿子福根儿咋活呀!这可是以后世世代代都要背负的骂名啊!”
对于谢喜军这种人,大长老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怜悯。
他直接一脚将抱住自己大腿的谢喜军蹬开。
“哼,现在你知道世世代代都要背负骂名,那你当初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时,怎么就没有想到危害的,也是咱谢家村世世代代的子孙!”
大长老怒吼一声,将手里的藤鞭丢落在地。
随着木门缓缓被打开,大长老双手负在背后走了出去。
本来接在围观的谢家村村民,随着大长老的离开,也一个个的跟随着离开。
谢喜军这种人,竟然已经沦落到没有人再愿意看他的热闹。
寒风呼啸,透过简陋的祠堂,如钢刀一般,剜剐着谢喜军的皮肉。
他深深的低下了自己的头,瘫倒在地,默不作声。
如果不是他还在直立着的身子,恐怕都会以为他已经是个死人。
“当家的!你们这帮混蛋,把俺当家的怎么了!许强,俺要和你拼了!”
听到了风声的刘翠兰又哭又嚎的远远跑来,来到祠堂外,一把揪住许强的衣领,做势就要像泼妇打架那样,撕扯许强的头发。
只是许强怎么可能让她得手?
未等她人扑到,许强便直接一脚踹出,将她踹飞了出去。
本来就如小山一般的刘翠兰,倒地的时候就犹如小山轰然倒塌一般,甚至在地上砸出一个坑来。
但是对于皮糙肉厚的她来说,这只不过是个小事,她哭喊着从地上爬起来,再也不敢去找许强,反而是往祠堂里面跑了过去。
“当家的!咱怎么就这么命苦啊!你这是怎么了当家的,你们这帮挨千刀的,一个个良心都喂了狗的东西!”
刘翠兰在祠堂里面抱着谢喜军破口大骂,只是她骂的这话,怎么听都是用在她自己身上比较贴切。
看着山上里面的这两口子,在场的所有人都摇了摇头懒得再看一眼,而后转身纷纷离去。
“走吧!”
刘斌话音落下,一副冰冷的手铐,又重新铐在了谢喜军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