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信从天龙剑中找到龙脉的所在,统一了整个大陆,而他,却并没有封夏幼萱做女皇。
夏幼萱一气之下,不仅一句话都不跟尉迟信说,还铁了心要跟他和离。
她手中原本就有休书,只要找到,拿着就可以直接离开了。
可是她在书房翻了整整一天,都没有找到休书。
尉迟信回到悦仙宫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夏幼萱,叫来了水漾问道,“你主子呢?”
水漾眉心轻轻蹙了起来,“回皇上,主子在书房找休书呢。”
尉迟信冷冷一哼,“就让她在那找吧。”
水漾看着尉迟信走到茶几旁坐下,立刻跟了过去,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主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她就是爱出风头,没几天新鲜劲儿就过去了,皇上真的不打算封主子做女皇了吗?”
尉迟信面色深沉,“朕就是想给她一个教训,看看她自己是什么态度了,你先去忙吧,不用管她,让她自己找去。”
水漾幽幽地叹了口气,向尉迟信福身行礼,退了下去。
刚走到大殿门口,夏幼萱便风风火火地从书房的方向跑了过来,“水漾,你看没看到我的休书啊?我明明夹在那本书里,怎么没有了呢?”
水漾眉头不得舒展,“主子,其实……”
夏幼萱见水漾吞吞吐吐的,就知道她有事,“你把我休书拿走了?你拿哪去了?”
“休书已经被我给毁了……水漾,你先下去吧。”尉迟信已经来到了大殿门口,沉声说道。
水漾立刻向两人行礼,逃也似的离开这是非之地。
夏幼萱看着水漾落荒而逃的背影,瞬间明了,胸腔之中在这一刻燃起了炙热的火焰,转头迎上尉迟信阴森的视线,“行啊你,尉迟信,还学会策反了是吗?”
尉迟信俊颜阴沉,如黑云压城一般,“你真的要跟我和离?”
夏幼萱双手环胸,下巴微微扬起,傲娇至极,“反正,你不让我做女皇,我就要跟你和离。”
尉迟信眉心之间仿佛被揉进了一团戾气,有黑雾在缭绕,一点点晕到周身的空气之中,而周围的花花草草仿佛都在这黑雾之中一点点凋零下来,“你再说一遍。”
他语气不善,夏幼萱听了,当即火了,“我再说几遍都一样,尉迟信,你少跟我在这装横,我还不知道你吗?你有本事杀了我啊,你杀了我啊,你杀你杀,我现在就让你杀了我。”
她一边说着一低头将自己的小脑袋往尉迟信那边伸。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怎么吵成这个样子?”舞倾城的声音忽的传来,片刻之后,她走了过来。
夏幼萱胸口因为极度愤怒而剧烈起伏着,侧身看着舞倾城,“你问问你的好儿子啊,他之前答应我什么了,说到却做不到,你还好意思当皇帝啊?”
尉迟信一双大掌紧紧握起,“我为什么不让你做女皇,你自己不清楚吗?凡事永远不会考虑自身问题。”
“我有什么问题?你自己小心眼怪我吗?啊?你整天除了耍流氓你还会做什么?尉迟信我说过了,你说话不算话,我这辈子一句话都不会再跟你说了!”夏幼萱气得直跳脚,冲着尉迟信吼完,一把将他推开,跑进去冲进卧房,便将自己关进去,谁都不让进。
尉迟信周身戾气深重,转身就要跟进去,却被舞倾城拦住,“信儿,你太过分了,跟自己娘子置那么大的气干什么?她要怎么做你随着她就是了,你出去,我进去看看。”
尉迟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怒气依旧得不到平息,又看了眼舞倾城,大步离开悦仙宫。
舞倾城目送着尉迟信离开,才来到夏幼萱的卧房门口,敲门说道,“幼萱,是我。”
夏幼萱趴在床上生闷气,没好气地说道,“你要是为你儿子说好话来的,就别进来了。”
舞倾城淡淡地笑了笑,“你先开开门,怎么说我也是你婆婆,你这样把我关在门外,合适吗?”
夏幼萱这才起身来到门口,将门打开,直接返身在桌子旁坐下,双手环胸说道,“你说吧。”
舞倾城关了门,含笑走过去,在另一边坐下,“我不是为信儿说好话,他出尔反尔,我也认为他做的不对,但是幼萱,你之前是怎么劝我的?权势和地位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至于跟信儿和离吗?”
夏幼萱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那不一样,他明明答应我的,你知道他为什么出尔反尔吗?他说我地位越高,心里装的就越多,到时候把他给忽略了,这话是一个男人能说出来的吗?他怎么那么小心眼啊?整天跟个女人似的想那么多……”
舞倾城笑了出来,打断夏幼萱的话,“信儿也是爱你,怕你对他冷淡啊。”
夏幼萱咬了咬牙,“这就是我生气的地方啊,男人嘛,应该以事业为重,他现在已经不单单是东池圣国的皇帝了,是整个天下的皇帝,还整天儿女情长的,真是让人受不了。”
舞倾城笑着摇摇头,“幼萱,所有的女人都希望自己的丈夫对自己一心一意,信儿一颗心都在你的身上,怎么你反倒不高兴了呢?”
夏幼萱做了一个深呼吸,语气平和了下来,“我不是不高兴,我是……反正我就要做女皇,他不答应,我就一辈子都不理他了。”
舞倾城眉心轻轻蹙了起来,“你真的一辈子都不理他了?”
夏幼萱连连点头,小鸡啄米一般,“真的,我这一次绝对不会对他妥协的。”
舞倾城轻叹了一声,淡淡地说道,“那好吧,既然如此,我去劝劝信。”
夏幼萱樱唇微撅,“还是你对我好。”
舞倾城笑了出来,“当然了,你是我儿媳妇儿,我不对你好对谁好?既然你铁了心要与信儿和离,我这就去劝劝他,让他给你休书。”
话落,舞倾城直接起身离开。
夏幼萱怔怔地坐在凳子上,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合着她的婆婆是劝离不劝和啊。
“哎,你什么意思啊?你真的去让尉迟信跟我……”她边说边起身追出去,却发现舞倾城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定定地站在大殿门口,气得直跺脚,“这母子两一样气人,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
舞倾城来到御书房,果不其然,尉迟信也在生闷气。
她看在眼里,笑了出来,“还在跟幼萱置气啊?”
尉迟信看了眼舞倾城,并未说什么。
舞倾城无奈摇摇头,“你们两个还真让人操心,信儿,幼萱连你是天煞孤星都不害怕,执意要留在你身边,你还怀疑她对你的感情吗?”
尉迟信浓眉深皱,“我当然知道我对我的感情,可是你看看她现在,她心里有我吗?”
舞倾城不由轻笑出声,“她心里没有你吗?”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其实这是很简单的事情,你就把那个女皇的位置给她吧,过两天她过了那个劲儿就好了。”
尉迟信呼吸沉了沉,“你不了解她,她跟一般的女人不一样,若她单单是爱出风头才想做女皇的,我当然会由着她来,她之前为了寻找天龙剑,天天往外跑,后来又开了什么学堂,为了帮我得到天龙剑才放下的,她心里装的实在是太多了,哪里是三两天就能放下的?”
咬了咬牙,他语气又沉下去一分,“这事说来也怪我,什么事情都能答应她。”
舞倾城上前,来到他的面前,“我知道,你担心你在她心中的地位越来越低,但现在怎么办?幼萱因为这件事,跟你较上劲了,你就这么跟她硬着来?再这么僵下去,你们两个的感情会越来越……”
“皇上,皇上,主子收拾东西要走了!”水漾忽的从门外冲了进来,连行礼都忘记了,焦急地说道。
尉迟信一怔,下一刻连忙起身,一阵风一般冲了出去,纵身一跃,回到了悦仙宫。
夏幼萱真的收拾好了包裹,拿着就要往外走,八两一个大男人都拦不住。
尉迟信落到了大殿门口,夏幼萱正好挣开八两冲出来,与他撞了个满怀。
她鼻子正好撞到了他如石头一般坚硬的胸肌上,当即红了,鼻尖一阵酸,酸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头上这时响起了尉迟信愤怒的声音,“夏幼萱,你真的要走?”
夏幼萱抬手揉了揉鼻子,一把将肩上的包裹丢开,仰着一张愤怒的小脸怒视着他,“我不走怎么办?你娘都说了,劝你跟我和离,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反正你现在也用不到我了,我走了你正好再去找别的女人……嗯……”
尉迟信气急败坏狠狠咬上她的唇,一边咬着她一边回到了卧房,大掌一挥,卧房的门紧紧关上,他甚至等不及到床边,直接将她压到了桌子上。
夏幼萱气极,晶莹的泪滴顺着眼角簌簌落下,她现在也只能哭,因为尉迟信简直变成了一个疯子,力气大的差点给她压碎。
尉迟信呼吸凌乱,在她的唇上撕咬着,又心生不忍,缓缓放开了她,声音越依旧低沉冰冷,喘着粗气问道,“还走吗?”
夏幼萱吸了吸鼻子,不看他也不说话。
尉迟信浓眉深蹙,“夏幼萱,我问你,我不让你做女皇,你真的要走,是不是?”
夏幼萱缓缓垂下眼帘,生嫩的脸颊被尉迟信灼热的气息喷得生疼,“我也问你,我要走,你也不让我做女皇,是不是?”
她将问题丢给了他,尉迟信心里的回答当然是不,默了默,他声音平和了一些,“我可以让你做女皇,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夏幼萱神色一亮,终于肯看向他了,“什么条件?”
尉迟信现在真的恨不得咬死她,但他只能咬牙,“你可以跟我平起平坐,但是你不可以干涉朝政,还有,你的学堂以后也不许回去了,你就乖乖呆在皇宫里,什么都不许想。”
夏幼萱一双弯黛紧紧敛起,“这明明是三件事啊?”
“你答不答应?”尉迟信沉声问道。
夏幼萱吸了吸鼻子,止住泪水,想了想说道,“我可以不干涉朝政,但是,我的学堂怎么惹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