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心事,晚上躺在床上,夏幼萱自然是没有心思跟尉迟信缠绵的。
尉迟信也看出来了,借着红烛幽幽的光细细看了她一会,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在想然然吗?”
夏幼萱迎上尉迟信幽深的视线,点点头,“对啊,你当初不是说,希望然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嘛,但是现在……你也看到了,她今天跟狮子说话,我真的不知道以后会发出现什么状况。”
尉迟信弯唇浅笑,抬手轻轻摩挲着夏幼萱的脸颊,“然然在我们的身边,我们会保护她的,不是吗?只要有我们在,不管她身上有什么灵力,我们都会努力,让她这一辈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对不对?”
夏幼萱闻言,释然一笑,“这倒也是,而且然然现在还那么小,或许真的是我多想了。”
尉迟信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唇角轻勾,缓缓贴近夏幼萱的耳边,轻咬着她的耳垂。
夏幼萱不由颤栗,抬手轻轻将他往外推,“我还有话想要说呢。”
尉迟信轻笑一声,冲她的耳蜗吹气,“想要说什么?”
夏幼萱樱唇微启,却并没有发出声音……好吧,她承认,她其实没有什么想要说的了。
尉迟信刚才也说了,只要有他们在,女儿一辈子都会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她也有信心去守护自己的女儿,这样一来,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尉迟信已经将她整个耳垂含进了口中,湿软的石头轻轻划着她耳朵的边缘,口齿不清地问,“还有什么想要说的了?”
夏幼萱也知道,今晚是逃不了了。
事实上,她又有那天晚上逃得过尉迟信的纠缠呢?
轻笑了一声,她摇摇头,抬手环住了尉迟信的脖子,“没有,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尉迟信也不含糊,早已经等不及的他,还不错趁此机会一举将他娘子拿下?
……
隔天一早,尉迟信去上早朝,夏幼萱则被她女儿拉到了花园内。
尉迟安然现在心心念念都是那头大狮子,甚至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了。
到了花园,尉迟安然便松开了夏幼萱的手,大步跑到了铁笼子前。
夏幼萱的视线立即追了过去,眸底流露出了母亲才有的温柔光芒,“你慢一点,都说了不会把你的狮子哥哥送你,你急什么?”
尉迟安然嘻嘻一笑,打开铁笼子的门钻了进去,“狮子哥哥,你今天怎样了?伤口还疼吗?”
狮子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不疼了,小公主。”
尉迟安然的一颗心可算是放了下来,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灵活地转动了几圈,她侧头看向自己的母后,“母后,我们把狮子哥哥放出来吧,它在这里面一定很难受。”
夏幼萱在黑脸和白脸之间转换自如,前一刻还能够用“慈祥”一词来形容她,此刻却变极其严厉的母亲,“不行,答应你把它留下来就不错了,把它放出来,弄得整个皇宫人心惶惶,鸡犬不宁的怎么办?”
尉迟安然小嘴可怜兮兮地瘪起,哼哼了两声,“狮子哥哥,我想带你出去玩。”
狮子安慰道,“我现在的伤口还没有好,等我的伤口痊愈的吧。”
尉迟安然叹了口气,点点头,“那好吧,也只能这样了,等你的伤好了之后,我再求求母后,其实我母后人挺好的,很善善良,她一定会答应的。”
夏幼萱双手环胸,一副看穿了尉迟安然小九九的表情,“你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同意你胡作非为了。”
“怎么能是胡作非为呢,狮子哥哥又不会伤害我们的呀。”尉迟安然拍了拍狮子的身子,出了铁笼子,来到夏幼萱的面前,仰头说道。
夏幼萱握住了尉迟安然的小手,带着她往湖心亭的方向而去,“然然,皇宫里可不是只有你自己,我知道你很喜欢你的狮子哥哥,可是还有很多人害怕它你明白吗?你带它出去,会吓到其他人的。”
尉迟安然大眼睛无辜地忽闪着,“可是,狮子哥哥并不会伤害人啊。”
夏幼萱垂眸看着尉迟安然,水眸之中闪动着隐隐光华,眉眼如画,“但是你看它那么大只,不管他它会不会伤害人,也还是有人会害怕的,你明白吗?”
尉迟安然困惑地蹙了蹙眉,“我明白,可是,狮子哥哥以后都要呆在笼子里了吗?我想要带它出去玩怎么办啊?”
夏幼萱想了想,沉思了片刻说道,“这样吧,母后答应你,等你狮子哥哥伤口好了,我会定期带你们两个去京郊,找个没人的地方,让你们两个好好玩玩。”
尉迟安然樱桃一般的小嘴缓缓扬起,笑容灿烂极了,“好,太好了,等一下我就去跟狮子哥哥说。”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来到了湖心亭之后,尉迟安然就站在亭子边上,看着里面游来游去的鱼,含笑说道,“小鱼啊,如果我把狮子哥哥放出来,你们会害怕吗?”
湖里立刻传来了回答声音,“我们不害怕。”
尉迟安然再次变得震惊。
她只是随便问问,真的没想到小鱼会回答她。
原来,她不仅仅可以跟狮子沟通,还可以跟小鱼沟通。
是不是什么动物她都可以沟通呢?
那植物呢?
那些花花草草,她都可以跟它们交流吗?
尉迟安然眼瞳灵活地转动了几圈,转身便顺着水上回廊跑了下去。
夏幼萱一惊,纵身一跃,再次落地,已经到了尉迟安然的面前,“你干什么啊?”
尉迟安然仰着一张清透精致的小脸,眉眼弯弯地说道,“母后,我想要试一下我是不是也可以跟花花草草沟通,刚才小鱼也回答我的问题了。”
话落,尉迟安然便越过夏幼萱跑开了。
夏幼萱一双弯黛在此刻越蹙越紧,她女儿未来的路,会是什么样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的目光追过去,看着尉迟安然在那一大片杜鹃花海前面停了下来。
她离得很远,听不清她女人在说些什么。
没一会,尉迟安然又转身,兴奋地向她挥手,“母后,你快过来啊,连杜鹃花都跟我说话了呢。”
夏幼萱闻言,一颗心渐渐变得沉甸甸的。
……
尉迟信下朝之后,回到悦仙宫换了衣服,又回到御书房。
舞倾城和拓跋渊进宫来了,夏幼萱将尉迟安然交给了舞倾城看着,便来到了御书房。
站在一边的曲公公向夏幼萱行了礼,离开了御书房,将门从外面关上。
尉迟信正在批阅奏折,见夏幼萱进来,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缓缓起身,走出龙案来到了夏幼萱的面前。
他的眸底,蓄满了经年不变的宠溺与深情,夏幼萱一点点变得安心,又觉得是自己太爱胡思乱想了。
她和女儿都是灵族的后人,身怀灵力这是自然的。
况且,她现在也很好,并没有怎样啊。
所以,真的用不着为没有发生的事情感到烦恼。
这般想着,夏幼萱唇边才缓缓缀上了一层笑意。
尉迟信将夏幼萱揽进怀中,低头吻上了她。
这一吻一如既往的热情而火辣,夏幼萱很快便在尉迟信的怀里软了下来,抬起小手勾着他的脖子,不由想要得更多。
尉迟信感到了她的状态,邪魅一笑,放开了她,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还要批阅奏折了,你有什么事吗?”
夏幼萱被尉迟信吻得已经失去了神智,怔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尉迟信在耍她,暴怒,上前便给了尉迟信一拳,“混蛋!”
尉迟信朗声大笑,将夏幼萱打横抱起,走进龙案内坐下,将她安置在自己的怀中,神色一点点认真了下来,“你刚才怎么了?有心事?”
夏幼萱歪着小脑袋枕在尉迟信的胸口,缓缓摇了摇头,“没什么,是我杞人忧天,担心然然……刚才在御花园,然然又发现自己可以跟植物对话。”
尉迟信眼梢轻轻向上挑起,在无意间将自己的妖孽气质凸显得淋漓尽致,“是吗?你担心这个?”
夏幼萱轻笑一声,“我都说不担心了,是我想的太多了,其实然然身怀灵力是好事,还可以保护自己呢。”
尉迟信点了点头,“这个确实,有危险的时候,她只要呼唤一声,那些动物朋友就都会赶过来救她的。”
夏幼萱闻言,水眸撑大,坐直了身子看他,“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啊?这么说来,这确实是好事啊。”
“因为你笨啊。”尉迟信抬手,轻轻扭着夏幼萱玲珑的小鼻子,又低头吻了上去。
夏幼萱还在因为尉迟信刚才耍她一事而记仇,说什么都不肯跟他亲热,抬手便将他往外推。
可是她也知道,她相公的力气,那是她能抵抗得了的呢?
于是,在被尉迟信拿下的时候,夏幼萱就开始后悔,她不应该来御书房的。
昨晚就没得消停,现在又被他剥削了一遍。
尉迟信此刻却是心满意足,起身将她放到龙案上,拿过一边的丝巾为她清理狼藉,“你说,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