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用看了,就我带着元魁他们几个回来的,你跟爹到底怎么回事,都说了有什么事都要跟我说,你们怎么净给我报喜不报忧呢?”
沈云双这一问,傅迎柔的脸色就暗淡下来了。
“你知道了呀,我该想到的,萧城现在是官身,想打听这些,很容易的。”
傅迎柔一想到爱女居然跑到了延京来,一定是担心坏了。
急忙打起精神来,替爱女理顺发丝,同时安慰她。
“那你也不该过来呀,这么大老远的,累坏了吧?其实也没什么事,他们不让沈家在延京立足,大不了咱们把东西都变卖了,带着银票去北岳那头,正好,跟你不再分开,也省得我想闺女的时候,见都见不到。”
果然……
“我爹已经开始处理了吗?沈家的铺子,卖了多少了?家中的产业,都开始变卖了?”沈云双心里慌慌的,她在北岳搞那么多事情,可不是为了只发展北岳啊。
她的目的,是让东、北两国都发展起来。
从她与傅迎柔相认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把自己当成沈家外的一份子。
她是沈家女,她名下的东西,与沈家是一起的。
萧家,沈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早已不分彼此。
沈家在延京根深蒂固,影响力甚大,若是现在从这边抽离,等到将来再想打入进来,就更难了。
“没有,不过也快开始了,你爹这么久来,每天都在想办法,可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他就快撑不住了,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沈家被那些人给蚕食掉。”
“娘,你快跟我说说到底什么情况吧,人人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沈家倾倒得这么厉害?”
来回不过一两个月功夫,怎么说倒就要倒了。
说起这事儿,傅迎柔就满心苦涩。
“沈家是大,可是你忘了,若说调动人脉,这延京谁比得过……你外祖父。”
傅迎柔的眼眶骤然热了起来,有潋滟的水光在眸子里闪闪发光。
若是别人针对沈家就算了,偏偏打头阵的,是她亲爹,东延振国大将军傅擎武。
关于傅擎武和兰施之间的恩怨,沈云双是知道一些的。
“他?他是不是疯了?以前您跟爹只有我一个女儿,沈家无人承袭也就算了,眼下弟弟刚几个月大,他就联合外人针对爹,他到底有没有良心?”
沈云双没有见过傅擎武,上次来的时候,傅迎柔带他们夫妻去了,傅擎武没见人。
不见就不见,还让人传话往傅迎柔心口上捅了一刀。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是自己跑出去自甘下贱的女儿。
她以为,虎毒不食子,纵然嫌弃傅迎柔不争气,也不过是生生气而已。
毕竟傅迎柔每年都会回去看他的,他也不会不让进府。
“他要是有良心,你外祖母又怎么会……”
傅迎柔说着说着便落下泪来。
这么多年,他把母亲气的久居病榻,不让自己见母亲就算,自己每年都还会回去探望,竟是多余的吗?
他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不成?怎就那般狠心?
“娘,你先别哭了,找个时间,我亲自上门见见他。”
她倒要亲眼去傅府走一趟,见一见那个素未谋面的外祖父,东延的振国大将军,那个曾被天下人所唱诵的英雄,到底是何模样。
他对天下人且如此大公无私,为何单单对发妻如此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