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去!”
范开鸣冲着赵牛牛使了个眼色。
“我、我一个大男人,我上去干什么?”
“你是不是笨死啊,这马车跑快了颠簸得厉害,小念受的内伤,颠簸狠了,怕是会坏事,你先上去,你大哥再把人交给你抱着,我们俩赶车,你得看着她呀。”
他来抱着?赵牛牛不禁有点儿迟疑,范开鸣抬脚就朝他踢了一下,道:“你不抱是不是?那我更不能抱了,我跟她共处一个马车算怎么回事?如果这样,那是死是活就看小念自己的造化。”
真不知道小念怎么就看上这么个呆子了,枉费她一片痴心,甚至现在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他居然还有空顾虑这些!
见到范开鸣真的要把人放到马车里,不再管,赵牛牛终于慌了,急忙拦住了范开鸣,转过身,朝着马车爬了起来。
却因为太过慌乱,手脚失调,爬了好几次,都没能顺利爬上去,最后还是范开鸣抬脚对着就他踢了一脚丫子,才将人给踹了上去。
赵牛牛急忙爬起来,翻身坐好,再从范开鸣手里将罗念接了过去。
罗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你身边有个小包袱,里面有个纸包包着参片,你取一片,给小念塞在嘴里。”
赵牛牛闻言,急忙将她的头搁到了自己的腿上,侧脸贴着自己的腹部,才转过身小心翼翼的拿起了包袱,找到了参片,往她嘴里塞去。
却发现,罗念的牙关咬得很紧,他用力捏了捏她的下颚,也没能撬开她的牙关。
不由是急得满头大汗说道:“大哥,念念她不张嘴,怎么办?”
“你是不是真傻啊?她那么痛,可不是得咬着牙关,你就不会哄哄她,跟她说说话,她这会儿清醒着呢,只是疼得说不了话,睁不开眼而已,你自己想想办法,怎么没笨死你呢!”
范开鸣看着赵牛牛那副木讷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朝着霍蔓宁道:“真不知道小念那么好的一个丫头,瞧上他哪里了!”
霍蔓宁伸手替范开鸣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无奈道:“赶紧走吧,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小念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小婶婶非得剥了咱们一层皮不可。”
催了一下范开鸣,马车就缓缓前行起来。
赵牛牛身子微晃了一下,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仍然表情痛苦的罗念。
“念念,你张张嘴,让我把参片给你含着行不行?”
“我知道你很痛,你忍一忍,就一下下,我动作快点儿行吗?”
说了几句话,赵牛牛就伸手再次掐了一下她的下巴,果然看到她的牙关打开了,他急忙伸手将参片往里面塞了进去。
怕她含不住,又特意将手指往里面伸了伸,正要往外拔时,忽然就觉得手指一疼。
“嘶……”
赵牛牛隐忍的疼痛声,手指头,却还在罗念的嘴里咬着,而且越咬越使劲。
他很清楚,念念越咬得紧,就代表着她的身上更疼,他这点疼又算的了什么?
就这样,赵牛牛的手,就一直被罗念含着咬着,到了青南城的福安堂。
“大夫,大夫,快来看看,快来给看看啊。”
福安堂的大夫被喊得浑身一个激灵,连忙晃了晃脑袋,走到赵牛牛身前,伸手替罗念检查起来。
“她这不像是生病啊,可是出了什么事?”
“本来就不是生病,她受伤了,被人一脚踢到了地上。”
罗念的伤,福安堂自然是能治的,赤修城里福安堂的戴孝参亲传弟子,戴崇。
“内伤,肺腑有点儿被震伤了,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才好。”
戴崇收回手,用帕子擦了擦,转身走到了桌案旁,提笔写下了一张药方,递给了铺子里的药童。
“马上把药配出来,拿一副到隔壁煎了送过来。”
“是,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