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牛牛一想到就觉得苦恼不已,脸上的表情,也十分苦楚。
霍蔓宁见状,忍不住挑了挑眉,道:“怎么?是不是后悔了?”
“大嫂,我跟念念……哎,我有我的顾虑,你不会明白的。”
他跟念念之间的鸿沟到底有多宽,他太清楚了,既然不会有好的结果,倒不如不开始的好。
“是吗?我也没那闲心管你怎么想的,我还得照顾小念呢。”
霍蔓宁说着,伸手揭开了瓦罐上的盖子,看了看里面的药汁,觉得差不多倒出来还剩一碗的样子,便将火给灭了,端着药壶把药汁给倒了出来。
“我要去给小念送药了,你当真不跟我去看看她?”
两天了,从戴家回来之后,赵念念就再也没有去看过罗念一眼,不知道是愧疚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我还有事儿,就不去了。”
赵牛牛自然是不好意思的,毕竟前天下晌在戴家,他一不小心就把她的身体给看了。
虽然入眼第一感觉是她的伤痕很狰狞可怖,可是那确确实实看了人家的身子,只是当时情况不同,他没敢深想而已。
后来,他抱着念念从戴家回来的时候,看着她的脖子,脑子里就是那一眼他所看到的伤势之外的东西,羞得他老脸通红。
他怕他现在去看她,还是忍不住想起那日冲进房内的情景。
“你在我这儿磨叽了半天,我让你去看看人你就有事了?你要是不待见她,你直说就是了,不必装模作样的,等她好了,我就劝小念回家去赶紧找个嫁人,不会留在这里纠缠你了。”
这个臭小子,真是不懂变通!
“大嫂,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我去看看她就是了。”
霍蔓宁抬起头就是一瞪眼,道:“算了吧,你不愿意去就别去,好像是我逼着你去似的。”
话落,甩了甩袖子,端着药就匆匆往客房去了。
赵牛牛犹豫了一会儿,挪着步子亦步亦趋的追了上去。
“嫂子,谢谢你啊,每天要帮我熬那么多次药。”
客房里,罗念第二天就醒了过来,枕着枕头靠在床头,不能下床,总是躺着也难受得很。
“说什么外道话呢,你是为了帮我们才受伤的,我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傻丫头,先把书放下,把药喝了再看。”
罗念点头,将书放下,端起碗将苦涩的药汤一口气饮尽,最后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好苦啊。”
霍蔓宁见状,接过碗,笑道:“要不,我回头让人去街上给你买些蜜饯?吃完了,去去味儿?”
罗念赶忙摇头,道:“不用了,哪有那么娇气,我从小到大,吃药都不吃糖的,我四娘常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过她也不舍得我吃苦,一直都是锦衣玉食的,是我自己在家呆不住,喜欢到处闯荡,四娘才让我习武保护自己。”
说着,罗念忍不住扬唇一笑。
“我在小婶婶那听说过你四娘,确实是个奇女子。”
一开始范开鸣的小婶婶欧阳楠馨带着罗念过来时,霍蔓宁挺疑惑的,为什么罗念都十七岁了还不嫁人还在外面跑生意?后来欧阳楠馨跟她说关于沈氏的事儿,一切也都变得不奇怪了。
后来小念对赵牛牛的痴心她全都看在眼里,所以她找自己帮忙的时候,自己才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让相公认了他做义弟,给了他捕头的位置,管着底下的衙役。
罗念原本就生的就不错,浓眉大眼的,却透着一股子沉稳大气,尤其是那双透亮的大眼睛是很迷人。
经过前日一战,她的精神差了许多,眸子里的光华也黯淡了不少。
此时立在门口的赵牛牛看着那双大眼睛就是心头微热。
念念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而不是像那天躺在他怀里时那样毫无生气,她该是这样自信鲜活的。
“阿牛哥?你怎么不进来?”罗念笑着,本欲越过霍蔓宁的肩头,朝着门外看一看,就看到了立在门口的赵牛牛,心头就是一喜。
那明媚的笑容,几乎灼得赵牛牛夺门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