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长歌蓦然笑了，缓缓的摇头道，“他知道。”
只是不在意罢了。
因为真相如何并不重要。
司珩在乎的就只是，她确实伤害了他最心爱的女子。
无论是不是有意为之，自己都要受到处罚。
日后这样的事情，怕是在这里还会有很多。
“不是！你是在骗我！”染长歌冲着面前的司珩，突然控诉起来，“你不但不相信我，你还不肯救我，非要让我留在那个地方。”
她看到了的。
——“你是不是很想离开贵妃的院子？”
她当然想。
可是自己根本离不开。
染长歌想到这里，不免有些被气笑了，终于抬头，对上司珩的那双眼。
眼睛里有微微的泛红。
染长歌语气十分平静，却字字控诉，“当然想，可是你不会允许的，是不是？皇上，你不必这样一直试探我。我知道自己离不开，没有你的命令，这辈子都离不开。”——
“不，不是的。”司珩似乎也被带入了那样的思绪之中。
辈子都离不开……
一辈子……
这样的字眼，是让他心底那所有的阴郁全部都给驱散开来，这样动听的三个字。
只要他不说，染长歌一辈子就离不开这皇宫。
其实也……挺好的。
所以当时的他，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去解释。
“司珩。”
安静的御书房中，染长歌轻浅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让司珩微微回神。
视线倒是全然落在她的身上，不曾有半点躲闪。
“你喜欢秋洛我知道，她是你唯一的贵妃我也知道。对于我，你有过一点点在意么？”
哪怕只有一点点。
也都不会将她送到秋洛的手上吧。
“染长歌，过去的你不会伤人。在她那里，只要你安分守己就不会有事。”
过去的她不会伤人？
染长歌听到这句话，唇角微勾。
略微抬眼。
盯着面前的人，一字一句，字字带刺，“司珩，过去的我不会伤人，现在就会。你既然如此担心秋洛，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你难道不担心，我日日在她身边，有朝一日，迟早会举起刀要了她的命！”
这言语中负气的成分居多。
染长歌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般说话，但却是压在她的心底里太久了。
不说不快。
“染长歌！”司珩怒斥。
“你不能……”
“不能什么？是不是要让我不要伤害秋洛？那好啊，你既然这么喜欢她，我便伤了你，好不好？”染长歌说这话的时候，右手悄悄的举到自己的脑后。
将上面唯一的一根簪子给拔了下来。
下一刻。
她就看到自己的右手，突然就朝着自己的肩膀处刺过去时。
顿时血流如注。
那只簪子就这么插在了肩膀上，疼痛难忍。
但是司珩却像是没感觉到一样，只要有机会，一直盯着染长歌的眼睛在看。
嘴角似是还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模样，“你恨朕。”
这句话，不是在问染长歌。
是肯定句。
他看到自己握簪子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刚才真的伤了司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