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亲。”苏明殊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苏明殊这些年一直跟着苏啸东奔西走的,虽然苏啸有时对他严厉了些,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因此,许多旁人不知道的事苏明殊都是知道的。
表面上来看,苏啸一直都是战场上那个威风八面,让大渝铁骑退避三舍的西北大帅,可是苏啸心里的苦,又有多少人清楚?
苏啸和王氏之间并不单单只是家族联姻那么简单,两人当年是真的看对了眼才走到一块的,当初也是京城里令人惊羡的金童玉女,苏啸和王氏成亲多年,从未没红过脸,王氏直到成亲之后还是京城诸人羡慕的对象,只是天妒红颜,王氏走得太早,撇下了苏啸和一对子女。
苏啸自然是从丧妻的痛苦中挺过来了,还是战场上那个用兵如神的西北大帅,只是他从来都没忘记过王氏,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有续娶。
别说当年的苏啸,就算是如今的苏啸,想要成亲,也是有人上赶着来的,靖安侯府当家主母的身份,谁能不心动?
只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苏啸这辈子自认王氏这一个妻子,不会再认别人,只想守着自己的一双子女过日子。
苏明殊这些年在苏啸身边,自也感受到了父亲对母亲之间深沉的爱意,当年的父亲,定是也像自己一样,曾经对母亲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只是如今,却只余下回忆度日。
苏明殊也知道自己是父亲唯一的儿子,唯一的依靠,也争气的很,他是父亲培养出来的继承人,是父亲对于苏家的交代,而余下日子里的孤寂,则是父亲对于母亲的交代。
苏明殊不知道以后若是也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会如何,也许并不会比父亲坚强,毕竟父亲小时候什么依靠都没有,而他却有整个靖安侯府和琅琊王氏在身后支撑着自己的年少轻狂。
苏明殊觉得自己该懂事了,该渐渐地扛起苏家的这副重担,成为父亲,妹妹和整个家族的依靠。
钦天监选了近来的几个好日子,宸王父子看过之后,让人送到了靖安侯府,最后选定了五月十七这个日子,算起来离现在正好还有两个月。
虽然只有两个月的日子,但因为事前已经有了计划,苏明月的婚事也并不显得多么慌张,最近,苏明月嫁妆里的家具也陆续到了。
虽也找了京城的师傅,但苏啸总嫌他们的活计不够精细,特意请了江南的师傅来给苏明月打造家具。
苏家嫁女,所选的木材自然都是极好的,什么黄梨木,楠木,檀木,都开始往靖安侯府里送,就算是周围的一些权贵见了都忍不住看直了眼。
苏家从来就不是什么暴发户,虽然不比王谢两家,但也是有些底蕴在的,但他们也没想到,苏家的家底这么厚。
这些日子以来,各种各样的好东西都往靖安侯府送去,这知道的是靖安侯府嫁嫡长女,唯一一个正经的侯府小姐,要不知道的,还以为苏家东西三个姑娘要一起嫁呢,就算是三个姑娘一起嫁,这份嫁妆也不算薄了。
苏家如今还算和睦,自然没有人对苏明月的嫁妆眼红,只是苏家要办亲事,自然有本家的一些旁支上门,听说苏啸把他的半数财产都给了苏明月做嫁妆,苏家几个年龄大的长辈还上门闹了一场,说什么不合规矩之类的,明里暗里都想让苏啸把这笔钱给了族里。
只是他们低看了苏啸,苏啸可不是那种随便谁都能拿捏的人物,他自己在战场上拼杀得来的家底,想给谁给谁?要经过谁的同意。
苏啸在战场上拼杀多年养出来的威势自然不是随便谁都能承受住的,苏啸又话里话外的要把他们家里的子孙送去上战场,几个族老哪里还能坐得住,出了一身冷汗,屁颠屁颠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