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怒雄萎缩的跪在地上,气焰与方才完全不同,在得知沈月身份之后,他一脸惊恐与害怕,这会看起来他更像是个受害者。
他眼神飘散有意无意的看着门口方向,想着要不要就这样逃跑,又想到自己儿子还在医院,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韩怒雄跪在地上整个人匍匐在地,带着些害怕的样子,”沈小姐,谭二少爷,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沈二小姐。我也是听到犬子受伤才一时冲动失去理智啊,你们就放过我这一次吧,我愿意做牛做马,来服侍沈二小姐……。“
韩怒雄这样的性格跟处事方式,还能活这么久而且活的那么潇洒,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能屈能伸,放得下脸面,知道什么时候该当大爷,什么时候该当孙子。放过他的后果就是,如若让他找到一点空隙,他就会立刻翻脸,至对方于死地。
沈燕皱了皱眉很不齿韩怒雄这样的作为。
如果真像他说的一时冲动,那他想对沈月做出不轨的行为又如何额解释,若是他们在晚来一步,沈月的怕是……。
…………
“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谭泽卿左右看了看,将旁边不远的凳子捡起来拿在手上,一步一步的朝韩怒雄走去。他的眼神冰冷,没有一点多余的情感,他托起凳子就要朝韩怒雄砸下去。
韩怒雄知道他是认真的,眼里反倒没有害怕,心想着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谭泽卿要真是动了手,今天他不死,明天沈月就别想活着。
“啊”一声怒吼韩怒雄猛地从地上弹起来,二百多斤的身体就像一坨五花肉,猛地向沈燕撞去。
谭泽卿暗叫不好,没想到他会瞄准沈燕而不是自己,现在要阻止也来不及。但他还是举起凳子用力砸下去。
沈燕一直观察着韩怒雄的一举一动,见他向自己撞过来,猜他肯定是想挟持自己,用来当做全身而退的筹码。她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一个闪身躲过了飞过来的五花肉。
砰的一声,韩怒雄并没有撞到沈燕,而是撞到她身后的病床上,晕死了过去。谭泽卿托着凳子,正想上去了解了他,病房门口一个医生急匆匆的跑过来。
他有些惊讶的张了张嘴,看着房间里的景象,猛地吞了吞口水。本是整洁的病房,这会椅子跟房里的摆件都变得乱七八糟,地上还有斑斑血迹。房间里的人同时看向他,医生紧张的说不出话。
“有事吗?”沈燕开口问道。
她估摸着她要是不问,那医生可能会一直站在那里。
被她一问,医生冷静了不少反应过来之后,有些颤音的说,“病人家属,病人情况有些不乐观,肋骨断裂了两根,手臂多处骨折,头部有些轻微的脑震荡,心跳很慢,病人好像没有意志求生,可能……可能。”
他不敢再说下去,看着谭泽卿本来已经够冷的眼神,这会更是冰冷到极致,而且正盯着他。他怕自己在多说一个字,下场有可能跟躺在地上不醒人事的男人一样。
“带我过去……。”他尽量保持理智的说。
医生点点头,谭泽卿跟沈燕跟在他身后。
走到门口的时候,谭泽卿突然想起什么回头说道,“你们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那也别去。你们最好跪在地上乞求她没事,否则我要你整个韩家陪葬……。”
他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留下一脸惊恐与害怕的韩怒雄老婆,跟假装昏迷的韩怒雄。听到没有动静之后,韩怒雄才从地上慢慢爬起来。
他拉开床边的抽屉,在其中一个抽屉里找到纱布,对着窗户反射出的人影,自己将头部的伤口简单的包扎。
女人从地上慢慢的站起来,有些不太确定的看着他,“你……你不是,昏迷了吗?”
韩怒雄听见猛地就是一脚踹过去,双眼怒瞪着女人,骂道,“妈那个巴子,你是想老子死是不是,老子死了,你好继承老子的财产是不是,妈那个巴子,竟然敢咒老子死……。”
他一边骂骂咧咧的吼着,一边用脚踹着卷缩在地上的女人。
在他看不见的位置,女人一脸恶毒,眼里都是恨意。
女人早就对他不满,无奈她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又没什么权势跟雄厚的家庭背景,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的子女。要不是被韩怒雄强上娶入韩家,她现在说不定早就已经跟心上人结婚生子,孩子都十五六了。两人肯定恩爱的不行,那会像现在这样,只要韩怒雄心里不痛快,对她不是打就是骂,她完全都没有还手的余地。
韩怒雄踹了一会见女人没反应,觉得没意思收回脚骂道,“真他妈没意思,像条死鱼一样,就知道躺着享受,像他妈个木头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跟老子十几年,一点花样都没学会。让你待在家里照看儿子,都他妈照看不好,老子要你这个黄脸婆有什么用……。”他说着又补了两脚。
女人似乎已经习惯了,护住身体的重要器官,任他打骂,既不还手也不还口。一是没有那个能耐,二是、她越是与他争论,他就越是来劲。倒不如默默沉受,他觉得没意思自然就不打了。
“还他妈躺在地上装死,赶紧起来把儿子带走,等他们反应过来,想走都他妈来不及了。”
女人这才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吃痛的捂着胳膊用手揉了揉,碰到的瞬间她疼的脸都变了色。
“他们不是让我们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吗?”女人捂着胳膊有些害怕的说。
韩怒雄扬起手女人立马惊恐的捂着脸。
韩怒雄有些不屑的看着她,放下手冷笑道,“就你那张有老又丑的脸,还他妈挡,你以为挡着就没人看见吗!老子现在看到你那张脸就恶心……想吐。”
女人晃神的愣在原地。
当初她为了弟弟的医药费在夜中会上班,韩怒雄就是因为她的长相才会将她强上。她费尽心思才让他娶了她,一开始两人的感情还挺好的。她以为就算是被强迫的,只要对她好就行。
结果没几年韩怒雄的本性就暴露出来,对她不是打就是骂,还时不时从外面带女人回来。要不是因为韩怒雄的父亲一直反对他们离婚,怕对家族名声不好,韩怒雄早就一脚将她踹了。
之前他还有所保留,现在竟然堂而皇之的说,看她’恶心‘,’想吐‘。
女人心里不爽却没有说出来,只是隐忍着站在韩怒雄的身旁。
韩怒雄擦了擦身上的血迹,看了眼门口方向回头骂道,“你他妈想待就待,老子可不想陪你等死。”他说完往门口走去,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往外面张望。
“我们走了韩家怎么办,他们会报复韩家的。”女人小心翼翼的说,她希望能借谭泽卿的手,除掉韩怒雄。
韩怒雄回头冷笑,“你他妈不是一直想逃走吗,这会倒是心地善良的担心起韩家了。”
女人低着头,“我好歹也跟了你十七年,对韩家也是有感情的,再说你平日里对我不错,咱俩还有孩子,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韩家被人欺负。”
女人抬头眼里闪着泪花,让人看着真想她说的那么回事。
而实际上她巴不得韩家没落,最好是这世上从此以后都没有韩家才好。她要让韩家人都体会到她这几年的痛苦,让他们知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韩怒雄回头别有意味的盯着她,“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韩家几十年的基业,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没落。出了事那老不死的肯定会为了韩家,将我们双手奉上,说不定还会亲手处置我们,你现在最他妈需要的,就是担心担心你自己。能不能成功逃出去都是一回事,还怕他妈有心思担心别人的安危。”
听她说完女人眼睛里一闪而过的黯淡,转眼又消失不见,她抬头又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我们要怎么把非儿带出去啊!他现在昏迷不醒。“
两人说话的期间以及从沈月的病房里走出来,正往韩非的病房走去。
韩非这个名字是韩怒雄老婆取的,当时两人还很恩爱,韩怒雄当时对女人也不错。只要姓是他韩家的,叫什么他都无所谓。本来取这个名字的意义是让他少惹些是非,没想到结果却恰恰相反。韩非三天两头就会惹些事情出来,韩怒雄三十几岁才有孩子,对他这个儿子溺爱的很。
这无疑不是助长了韩非的气焰,惹起事来更加有恃无恐,他今年已经十六过两年就要成年。近几年一直跟些社会人士来往,性格是越发古怪。
好在韩非还算孝顺,对自己老妈还算不错。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不应许他打女人,所以对韩怒雄这个随时都会,动手打自己老妈的男人,他一直很不齿,可以说是很痛绝。
若不是韩怒雄的老婆从中维护两人的感情,父子俩的关系怕也是僵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