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可能的,万一人家正好来旅游呢?”席白不知道她说的是谁,只当是普通的朋友,便不在意的说。
安宛忻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你说的有可能。可来这儿旅游的可能是任何人,也不可能是谭泽辰。”
“谭泽辰!”席白一惊,这下也严肃起来,又仔细的朝着安宛忻看的那个方向看了几眼,确认没有看到谭泽辰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沈月,你不会是听错了吧?”虽然他这样说,可刚才看安宛忻肯定的表情,席白也知道认错的可能性小之又小。
“会不会是你把谭泽卿的声音认成谭泽辰的声音了?”微微迟疑,这是他能想到的比较合理的可能。
可说完之后他也知道不可能,谭泽卿哪里会知道他们在这里。
安宛忻揉了揉额角,指着自己的脑地说,“可能是我的这里出了问题。”不过,刚才谭泽辰那悲伤绝望的声音多少让她有些在意。
“小白,你说谭泽辰发现我不见了会怎么样?”这是她之前不愿去想一直逃避的一个问题。
到现在她还清晰的记得,那天早上在谭泽辰离开之前,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那人笑着说他回来的模样,想起那个笑容,安宛忻只觉的胸口蓦然一痛。
“要是换做是我的话,肯定会很难过。”安宛忻自言自语的喃喃。
席白眼神暗了暗,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谭泽辰会怎么样我是不清楚,毕竟我不是他。我只知道,现在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好好的在比赛之前拿出作品。不是你说的吗,这次比赛想要做到问心无愧。”
“担心谭泽辰的话,就在完成比赛之后,好好和他解释清楚就行了,你也是被逼无奈。”席白继续开解她。
压下心中不安的感觉,安宛忻勉强的笑了笑,“小白说的对,现在重要的是比赛!”心中隐隐有了决定,等她比赛完回国,一定要和谭泽辰好好的谈一谈。
柳风烦躁的在客厅里来回的走着,谭泽卿和阿莫尔继续出去寻找那位布亚诺家族的人。其实昨天晚上他一夜未归也是去帮忙,当时谭泽卿说找人的动静不能太大,只能暗中进行,只能在晚上出发。
他不想让席白牵扯到危险的事情中,所以今天被席白问起的时候,他才会是那种反应。并不是席白想的什么,他出去鬼混被抓包才说不出口 。
没想到席白当时的反应会那么大,心中又是后悔又是生气,矛盾的不行。一边想着,早知道席白会当真,当时他就说实话了。另一边又想着,凭什么每次都是他让着席白。
想他柳风在遇到席白之前,走到哪里不是被人追捧讨好着的,倒贴的人无数,他哪里受过这种气。
于是,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之下,他担心席白又拉不下脸去打电话,只能煎熬的在屋子里等着。
天色又明转暗,一整天他的脑子里都没办法去想其他的事情。
直到楼下传来说话的声音,柳风才渐渐的冷静下来,他先是一个箭步跨到了门口竖起耳朵听了听,确定是席白和安宛忻之后,又迅速的两个跨步跨回客厅。
往沙发上一趟,按下电视拿起娱乐杂志,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下一刻,房门就被打开,走在前面的席白看到“闲适”的躺在沙发上看着娱乐杂志的柳风眼神暗了暗。
注意到席白的表情变化,柳风心中一阵暗爽,小样儿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想着,懒洋洋的放下杂志,一副才看到他们的模样,“回来啦。”
席白淡淡的收回视线,没有回答,径直的绕过沙发上楼回房间了。
忍住想追上去的冲动,柳风死死的捏着手中的杂志,硬着头皮和走在后面的安宛忻搭话,“可以啊你们,一玩儿就是一天,给本少爷带什么纪念品没有啊?”
安宛忻暗暗的翻了个白眼,将身后的画夹放到茶几上,顺势拍开了柳风架在上面的臭脚,“你还有心情和我要纪念品,小白生气了你不去哄?”别怪她不帮柳风了,在之前听了席白的那一番话之后,她现在怎么都没办法抱着之前的想法撮合两人了。
柳风冷哼一声,有意无意的瞄了一样上楼的方向,扬着声音喊,“我做错什么了就要道歉!整日里跟个娘们人一样,要人哄着,谁惯的!”
“柳风!”安宛忻低声呵斥,她没想到柳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赞同的看着对方,“你疯了吗?知不知道你刚才说的那都是什么话!”
柳风嗤笑一声,“我脑子清醒的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沈月,上次的事情我很感谢你,但是今后我和席白的事情你还是不要过问了。他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他吗?整日里莫名其妙的发脾气,真不将我柳风当人看!”
越说,柳风越激动,好像是要将平时的不满全都发泄出来一样,“这辈子我柳风还没对谁真心过,但是我的真心也不是用来让人糟蹋的。”
“你知道什么!”想到席白今天在大教堂时对她说的那些话,安宛忻气的浑身发抖。
席白和柳风两人,看起来是柳风在不顾一切的追逐着席白毫无保留的付出,其实暗暗的承受压力的全是席白。
要做到将自己喜欢的人亲手推开, 那比放肆的去爱一个人所要承受的痛苦多出不知道多少倍。
“小白他……”看着柳风不在意的样子安宛忻就觉的有一股浊气堵在心中,让她无法畅快的呼吸。
“够了,小月。”席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玄梯上,神色冷淡,目光冰凉,也不知道刚才两人的对话他听到了多少,“和那种白痴说什么的是浪费,上来吧,我们把今天的资料整理一下。”
柳风本还因为刚才说的那些话有些紧张,结果听到席白的话,他立刻就怒了。
蹦起来要和席白理论,“席白,你就是这样看待我的吗!我为了你放弃了一切,做了这么都事情,还跑到罗马来,你就当我是白痴!”柳风几乎是咆哮着喊着的,“难道你从从头到尾都在玩弄我吗?!”
回答他的, 是席白单薄的背影。
安宛忻抱起自己的画夹,在经过柳风身边的时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不仅是白痴,还是瞎子。”看不出小白那么的爱他,不是瞎子是什么!
“沈月,别以为你是女人又有泽卿撑腰我就不敢动你!”柳风气的跳脚,英俊的脸庞更是发青。
同样,安宛忻也用一个背影做为回答。
“这些人,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柳风在原地气的直喘气,哪里还有刚才悠闲的样子。
安宛忻和席白埋头整理着今天的随笔和照片,对楼下混乱的声音充耳不闻。
不知道过了多久,席白才骂了一声,“混蛋”。
安宛忻将在大教堂的那几幅画小心翼翼的挑出来放在一旁,虽然上面只有一个大概的画面,但依稀能看出那是席白的轮廓。
那些话只要稍稍再加工一下,就能成为她作品前面的扉页了。
“不仅是混蛋,他还是傻蛋。”想逗席白开心,安宛忻故作轻松的说,“我现在已经能相像等到阿莫尔回来,看到楼下的盛况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当初阿莫尔向她介绍的时候就说过,这栋房子是他亲自布置的,这里的每一样摆设和饰品都像是他的孩子一样。
现在柳风在楼下发疯砸了不少的东西,一会儿阿莫尔回来看到之后会有多生气,也是可想而知了。
席白也想到了,终于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屋子里的气氛立刻缓和了过来,达到了目的,安宛忻就没有再提柳风的事情,而是认真的和席白讨论起自己最新作品的构思。
最终敲定,她想画一个天使追寻爱情的故事。这个天使游荡在罗马的各个角落,只为了寻找他的爱情。
天使以席白为原形,再加入罗马的特有风景作为背景,安宛忻对自己的想法充满了信心,席白也认为很有趣。
于是,当晚两人就开始工作,趁着大教堂给他们的震撼还没有过去,将所有的感觉倾注到画中,那样的画才会打动人心。
一头扎进工作中的两人,几乎是进入了往我的状态,就连谭泽卿和阿莫尔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甚至后来晚餐,阿莫尔上来叫了他们好机会,都没得到反应。无奈之下,只能将晚餐留了两份,轻手轻脚的放在了安宛忻的房间,悄声的退下了。
而楼下,柳风顶着眼尾的淤青,愤愤的嚼着意大利面,好像他嚼着的是谁的血肉一般。
“泽卿,你就纵容自己的助理打你的好兄弟!”柳风瞪了一眼从楼上下来的阿莫尔,指控的说,“还下手那么重!”
谭泽卿优雅的喝了一口咖啡,好整以暇的回答,“他只是我的助理,不是我的奴仆。工作之余的事情,我没办法控制。”换句话说,就算阿莫尔打人也不是他能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