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有趣的挑了挑眉,暧昧的看向安宛忻,“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咦?”安宛忻猛然回神,慌张的摆手,“沈姨,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不对,连朋友都算不上,我只是算的上认识他而已啊!”安宛忻就差崩溃的呐喊了,急切的想要解释清楚这个误会。
谭泽辰微微敛眉,垂下视线不悦的说,“好歹这次我也帮了你的忙,你说这样的话就不怕会伤到我吗?”
嫌弃的瞪他一眼,安宛忻没好气的回答,“我就怕伤的不够深。”
“好了,好了。”沈清摆手,示意他们两可以打住了,“斗嘴的戏码虽然我看着也不错,可我更想知道另一件事的答案。沈月,来我的工作室,全巴黎最好的资源都会被用在你的身上。你会成为我这里最优秀的设计师,没有之一。”
沈清将话说到这一步,足以看出她对安宛忻的重视了。
谭泽辰紧张的看了一眼安宛忻,他能帮她回绝一次却不能帮她回绝第二次。不然的话,今后在安宛忻的心里,他就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了。
三人之间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承受着两人的目光,安宛忻多少还是有些压力。
自己梦寐以求的机会就在眼前,只要她点头,她就能走进这个梦想的世界。对上沈清鼓励的目光,安宛忻心中突然释然了,“沈姨,谢谢你给我这样的机会。”
“看来,你的答案和他是一样的。”沈清惋惜的耸了耸肩,“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明明第一次我问你的时候,你几乎都要答应了。还是说,因为有些人让你突然改变了主意?”
听到沈清的最后一个猜测,谭泽辰立刻竖起了耳朵。
安宛忻好笑的摇了摇头,“当时我的确东西了,答应的话也到了嘴边。可重来一次的话,那些话我也不会说出口。”
“因为,我的家人还在等着我回去。”说到这里,安宛忻面上的笑容也变的柔和了许多 ,“这次为了来巴黎参加比赛,我没少做惹他们生气的事情。所以,我得回去好好的向他们道歉才行。”
“原来是这样。”沈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触不及防的将目光投到了谭泽辰的身上,“年轻的骑士,看来你还得继续努力了。”
说完, 冲安宛忻扬起酒杯,神秘的压低声音,“没关系,我相信今后我们还有许多合作的机会。”
酒杯间相互碰触的清脆声音响起,沈清和安宛忻相视而笑,谭泽辰郁卒的跟在身后。
宴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三点多了,饶是安宛忻酒量不错, 也被连续上来敬酒的人们灌醉了。
谭泽辰扶着怀里的温暖,心中相当的满意。
“谭泽辰……你混蛋……”安宛忻无力的靠在谭泽辰的怀中,步子凌乱的走着,金珍珠奖杯被她抱在怀中,“你还是个大变态……”
从没被人这么骂过,谭泽辰不觉得生气,甚至心中有些小小的愉悦,从善如流的回答,“对对对,我是混蛋是大变态,小心点,前面是石头。”
“你,你也知道自己是混蛋吗!”安宛忻含含糊糊的说,气呼呼的嘟着嘴,双颊粉嘟嘟的,非常的诱人,“居然从国内追到了巴黎,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谭泽辰勾了勾嘴角,“很简单,我只想找到你。无论是在什么地方,只要是我能到达的,我都会义无反顾的跟来。”因为他已经不能在第二次承担失去安宛忻的痛苦了。
怀中的人安静了,趁着这个间隙,谭泽辰掏出钥匙开门,然后扶着她上楼。
房子没有电梯,因为建造的年代久远,所以楼梯的设计有些狭窄。两人要想并排通过的话,几乎要紧紧的贴在一起。
享受着这像是偷来的亲密时刻,谭泽辰小心翼翼带着安宛忻朝楼上走。
到她的房间门口时,正想低头问她钥匙在什么地方,就对上了安宛忻晶亮的眸子,微微一怔,谭泽辰忘记了言语。
黑暗中,安宛忻的眸子冉冉生辉,静静的仰头注视着谭泽辰,“谢谢你……谢谢你能跟来……也谢谢你今天为我做的这一切。”
安宛忻已经分不清自己的酒到底有没有醒,不过这些话的确是她今晚想和谭泽辰说的。
两人紧贴的胸膛让心跳声渐渐同步,谭泽辰觉的自己的手心有些汗湿了,他知道安宛忻的话里就是单纯的致谢,可就是忍不住激动。
这样沉不住的反应,真的不像他,连他自己都觉的好笑。
微微俯下身子,两人之间的距离近的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我……”
就在谭泽辰准备开口的时候,“咔嚓”的一声,前后两扇门应声而开。不等两人反应过来,两支冰冷的枪管就指在了他们的头上。
安宛忻,“……”
谭泽辰,“……”
黑暗中,一群黑衣人围拢了过来,将两人困在其中。
“等了一晚上,总算是见到人了。”带着浓浓意大利口音的英语,自其中一人的口中传出。
那人一身蓝色高定西装,带着花式领结,像是个刚从酒会里出来的绅士一样。一头会色的头发,让人不自觉的会联想到狼。
“自我介绍一下。”那人优雅的擒起安宛忻的手,绅士的吻了一下,“我是托德·布亚诺,沈小姐幸会了。”
谭泽辰眼神一冷,想打开托德·布亚诺的动作,只是他还没动作就被身后的黑衣人看穿。一个拳头狠狠的落在了他的腹部,正中他的胃部,让他几乎当场吐了出来。
“住手!”安宛忻连忙挡在狼狈的谭泽辰面前,紧张的看着托德·布亚诺,“不好意思,我不记得自己认识你。”
托德·布亚诺冷笑一声,冲手下使了一个眼色,安宛忻和谭泽辰就被押进了屋子。
这栋房子就两个住户,一个安宛忻一个谭泽辰,现在两人都在这里,就是要找个人求救也没办法。
安宛忻酒醒了大半,在脑中迅速的搜索任何和眼前这个男人有关的信息,可到后来都一无所获。
托德·布亚诺架着腿坐在沙发上,双手教我撑着自己的下颚,似笑非笑的睨着安宛忻,“得了沈小姐,大家都是聪明人,你就别这里装傻了。说吧,艾德蒙那个只知道躲在女人身后的懦夫去哪里了?”
“艾德蒙那是谁?”安宛忻茫然的摇头,皱眉看向托德·布亚诺,“这位先生,恐怕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什么艾德蒙什么布亚诺,这些名字她听都没听说过。
等等!之前她在罗马时莫名其妙的被袭击,席白和柳风也受伤了,蓦然想到那一切,“罗马的时候也是你干的?”
事发后谭泽卿便让他们离开了罗马,之后也再没有和她谈起过这件事。所以她渐渐的将那次事件的抛到了脑后,只当做是一场意外。
可现在看来,这个世界上真正的意外只有少数。
托德摊了摊手,“看吧,我就说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的朋友很难缠,我花了不少的时间才查到你们的行踪。”
“所以……我现在没什么耐心。”说着,托德深邃的眼睛眯了眯,“你最好立刻回答我的问题,不然的话,这次我可不能保证你和你这位朋友的生命安全。”
后脑勺上指着的枪管,预示着托德·布亚诺绝对不是在开玩笑。而且安宛忻能感受到,托德身上不一样的气息。那种手上沾染 过血腥的人的独特气息。
“听着!”安宛忻的心沉了下来,眼前这个人为什么找上她,她一点头绪都没有。她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如果不好好应对的话,她和谭泽辰都会丢了小命。
“我不知道之前你为什么会袭击我,可你口中说的那个人我一点也不认识。”深吸一口气,安宛忻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有说服力一些,“或许,你查错了方向。”
托德·布亚诺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肃杀的气氛中。
“看来是我对你太过客气了。”他伸手从接过手下递来的枪,打开子弹夹,将子弹一颗一颗的弹到地上,直到只剩下最后一颗的时候,他才将子弹夹和上。
“从现在开始,你或许有五次机会,或许只有一次会。”转轮手枪的独特的声音在黑暗里轻响。
托德·布亚诺将手枪对准安宛忻,“回答我的问题,除非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不然我就会开枪。”
“等一下!”谭泽辰挣扎着挡在安宛忻的勉强,胃部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让他说话的声音都变的沙哑,“你说的那个艾德蒙是不是一头金发?”
安宛忻微微一惊,已经猜到了谭泽辰说的是谁。难道金真的是这个人口中所说的艾德蒙,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说的通一切。为什么他们会被袭击,为什么这些人会跟到巴黎。
只因为他们针对的都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