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四海归心 巫山大宴 第十二章 五位英豪

太阳已经升到中天,似乎没有看到在烈日下受煎熬的人们,仍然肆无忌惮的散发着自己的威力,惹来一阵阵的咒骂以及怨恨。西门断天带着自己的弟子也在忍受着烈日的煎熬,在路上行进。到巫山山顶的路由很多条,自己选择是最安全的一条,同样也是最难走的。门下很多弟子低声的怨恨也一一落在自己的耳中,西门断天身旁一个带着斗笠的黑衣汉子却丝毫没有炎热的感觉,几个年轻的弟子想要张口说什么也被年长的弟子用眼神禁止了。

“暂时休息一下吧,弟子们也有点熬不住了。”黑衣汉子率先开口说道,同时门下的弟子也都看着西门断天,眼中满是期待。

西门断天摇了摇头,这帮弟子在京师被自己惯坏了,这么点苦头就开始忍不住了:“全体休息,但一定要赶在天黑之前到达山顶大雄殿。”众弟子欢呼着寻找有阴凉的地方休息。

突然一个声音从远方传来,“有朋自远方来,何必如此!诸位辛苦来到巫山,龙某不胜荣幸。明日午时龙某带着巫山全员在山顶设宴,望各位准时到达。届时没有到达山顶的朋友巫山有大礼相送!”声音摇摇的从山顶传来,断天门门下弟子一个个脸色都变了,个别功力比较弱的人直接当场吐血,周围的小鸟一只只不断地抽搐着,胆小的甚至将自己的内脏吐了出来。

“龙破天的武功比当年更加精进了,这一手裂天吼居然到达如此的威力,十年前谁会想到我们居然有这么一天,老友重逢,多年后我们终将有一个了解了。”黑衣汉子的声音满是沧桑。

“不必担心,有我在。当年的一切终将有个了断的,这对您来说也是一个解脱了。多年来您所做的一切不也是为了这一天吗?看开点,一切都会好的。”西门断天居然用了您,放眼整个武林能让他用您来称呼的人不出三个,这还要包括已经死去的老西门断天:“上路,天黑之前到达大雄殿,那里龙庄主给我们准备了一切我们想要的,出发!”威严的声音让人无法抗拒。队伍再次集结,沿着门主指定的道路一直走下去……

司徒江左与圣火回到了司徒江左的小屋,进入内室后,圣火一见四下无人就忍不住问司徒江左:“你说的那五个人到底是谁?你们究竟有什么阴谋?龙破天的确有很高的能力,但是还没有到让你死心塌地服从的地步。”

司徒江左手中的鹅毛扇依旧那么不紧不慢的摇着,根本没有把圣火的话放在心上:“孩子,你依然那么的性急,记住,你跟雪枫的差距没有并不在武功或者是谋略上,你缺少的就是雪枫的隐忍。或许是你从小就失去师傅的原因,但是这一点终将会成为前进路上的阻碍。孩子啊!坐,雪枫是你一辈子的朋友,更是你一辈子的敌人,并且他最终会跟你站在对立的位置。这是你们的宿命,也是你们不得不接受挑战。就像当年西门断天跟神秘老者一样,是终生的朋友也注定是一生的敌人。两个当世的天才,两个不世出的强者,注定是冰火两重天,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这一切。孩子,当你面对自己宿命的时候,你的抉择时什么?恐怕只有你自己清楚,但是有一点,无愧吾心!”

“无愧吾心?宿命的对决?终身的朋友?一生的敌人?”圣火喃喃的低语着,双手紧紧地抱着头,慢慢的蹲在地下,似乎受到了什么痛苦无法控制自己,身体抽搐着躺在地上,久久无法安静下来。司徒江左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圣火的样子,默然道:“孩子,是你作出自己决定的时候了,那时候你的本性初露,灭世杀神重现武林,那,才是我想要的景象……”在聚龙阁发现龙破天对圣火有着特殊的情谊之后,司徒江左将自己的计划加了一个小小的保险,用无相神功控制住圣火,关键的时候或许会派上用场。

雪枫在大殿中已经躲了整整一天了,大堂内不时传出烤肉的香气让他的胃里不停的翻滚,眼前美食万千却无法取食,这种滋味的确是不好受。大堂内一片的歌舞升平的景象,没有一点大敌当前的感觉。雪枫躲在阴影中明显感到有至少四股不同的真气向大堂探测过,而龙破天居然没有一丝的察觉,龙破天这种反常的举动更加让人难以捉摸。这中间到底有多少的阴谋,巫山到底来了多少的豪杰,背后又有多少的阴谋?雪枫已经无法看透了,现在心里想的只有如何填饱自己的肚子然后好好地睡一觉,一切等到巫山大宴之时便全都会揭晓。

来到巫山众势力开始上山还是小心翼翼的,等听到龙破天的邀请以后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前进,天还没黑岳天达已经带着门下弟子到达了,岳天达见其他人还未到,吩咐弟子就地休息,等待与其他人回合。接着其他门派众人也都三三两两的到达,见神剑山庄的弟子都静坐在大雄殿外,以为是龙破天的待客之道,也都有样学样的在门口坐下来。等到月至中天时,巫山大雄殿外的已经聚满了人,从衣服上看大家明显属于不同的门派,但是彼此之间有的也比较熟稔,大家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不时的发出笑声,昭显出一片安静祥和的景象。而巫山的人马其实早就出发去山顶准备着他们期待多年的盛会,也没人去理会巫山大雄殿外的事情。雪枫也趁着这个机会潜入到他们后厨来了一把大闹天宫,酒足饭饱以后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大堂,很难想象这里在白天还是热闹非凡的景象。大堂外却突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不知道谁无意间打伤了谁,谁又一把把谁推到了谁身上,谁又踢了谁一脚,谁又打了谁一拳,总之一切在一瞬间都乱了。本来门派之间就是很多隔阂,在这个时候不管是非对错先干了再说。因此事端由小规模的推搡吵闹变成了大规模的斗殴,大堂前本来不宽广的广场顿时血流成河。但是神奇的是当几个大门派的弟子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当几个掌门带着自己的弟子穿过广场走向山顶的时候,本来殊死搏斗的各方自觉避开了这些强大的力量,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是大部分人都不敢去触碰的。

圣火坐在司徒江左的床上,双手依然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头,双眼一片猩红,喝完司徒江左递上的茶,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心绪。“司徒先生,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圣火声音嘶哑的说道。

“说!只要你能从雪枫的阴影中走出来。”司徒江左的声音明显带着一丝的兴奋。

“之前先生曾经说过世上有五个人是您所折服的,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先生如此。”圣火抬起头,看着司徒江左,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司徒江左的回答中就能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司徒江左终于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扇子,押了一口茶说道:“他们虽然所处的地位不同,取得的成就不同,武功高低不同,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忍耐。他们忍了常人所不能忍,在得到了常人所不得的成就。这一点也是我司徒江左穷极一生所不能的,当然值得我的尊敬。首先是将军龙破天,当年聚龙山庄惨遭灭门,龙破天躲在死尸堆里捡了一条命回来,之后在山庄门口遇到收拾尸体的小卒,龙破天居然装成聋哑傻子被那几个人整整玩了一天,然后被扔到死人堆里才得以逃生。‘破龙联盟’就这样错过了他们杀死龙破天最好的机会,而龙破天趁着他们松懈庆祝的机会收拾了几个知情人,也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司徒江左转身看了看圣火,微笑着问道:“你知道龙破天是如何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将归海如天击杀吗?”没等圣火开口,司徒江左径自讲了下去:“其实在归海如天妻子被杀的时候他们就应该有警觉的,但是归海一新为了自己那所谓的颜面对外声称柳仙儿重病不治身亡,可叹孝子归海如天纵有旷世之才也只能忍气吞声。龙破天藏在舞女之中趁着向归海如天敬酒的时候杀了他,但是不为人知的是这次刺杀行动恰恰是归海如天一手促成的,要不然龙破天如何知道那条密道,如何从容离开。我敬重的是他的隐忍,是他那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舍弃自己尊严的用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自古以来多少人能做到。哈哈哈……”司徒江左已经陷入以后总疯狂的状态,整个人的气势完全变了,由一个行将朽木的老者,变成一个坐拥天下的帝王。

圣火看着眼前近乎疯狂的司徒江左,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一个年过七旬的老者不可能有这样的气势,同时这样为一般人所不知的秘密他居然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过眼前这个人所说的话的确也让人折服,江湖未来三十年内最杰出的高手放弃了自己视为生命的尊严,不能不为人所敬佩,更不能为人所崇拜。别人宁死不做的事情龙破天做到了,这才是一个所应该有的具有的品质,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本成为最杰出的高手。

“孩子,没被我吓着吧!多年来藏在心中的话,时间久了就想吐出来,老了老了,越来越不中用啦。”司徒江左重新坐下,拍着大腿笑道。

“您别这么讲,就您刚才的气势,我们这群小辈是所不能及的。不知道其余的几位又是什么人呢?”圣火跟着笑了起来。

门外的守卫突然闯了进来,报告到:“军师,将军大人有请!”

“下去吧,我知道了。”将手下摒退后司徒江左继续说道:“走吧孩子,今天让你去见证一个肮脏的世界,这是人们所见不到的一面,同时也是世间最真实的一面。其他几个人分辨是药王谷剑王大人阁下,断天门西门断天,龙翔楼龙传芳以及你们红楼的月如。他们的故事有机会讲给你听,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去将他们所惧怕的东西摆在他们面前,然后好好欣赏他们那华丽的面孔下的那种丑恶的灵魂。”